賀白卿不愧爲鬼醫,他一手銀針使得出神入化,玄薇寫完了方子,原本有意想要留在房裡偷學點兒的,可卻被房伯再三請出了房‘門’。。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她雖然無奈,可也只能出去,誰叫聶公子是黃‘花’大小夥,讓她給瞧去了身子,以後怎麼娶媳‘婦’?
就這樣,玄薇和賀白卿不得不在安潯多呆了幾日。他們原本只想在這裡停留一兩天,等休息好了,採買夠了乾糧,便趕緊上路歸京的。可是,他們認識了聶公子,而聶公子如今又病臥不起,於情於理,他們都不能置之不理。
聶公子身體大好,能下‘牀’時,已經是四五天之後了。
因着師父已經歸去,所以聶公子原本想要去烏壩的行程也不復存在。不過,他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幾人商量了一下,聶清遠準備隨玄薇他們一塊回京。聶公子與房伯是帶着銀子,一路是從南方租船坐過來的。聶清遠認爲自己身體不好,若與玄薇他們一塊上路,會在路上拖累他們,於是說什麼也要掏錢,給幾人買一艘小船。
可是,船這事最終也沒有輪到聶清遠出錢,他們即將上路的前一日,仁心堂的王老闆便派人,請玄薇與賀白卿去了仁心堂外的‘私’人碼頭那兒,送給他們一艘船。
一艘船!這可不是啥小東西,是一艘實實在在的船!
當玄薇聽說,面前這條看起來結實耐用,又寬敞實在的船,是王老闆送給他們的時候,整個人簡直被這土豪之氣給鎮住了。這王老闆到底是多有錢,或者說……她那個未曾謀面的三師兄,是有多有錢!
“小師兄……你不是說,三師兄這人‘挺’摳‘門’的麼?”玄薇暗地裡嚥了口口水,悄悄拽了拽賀白卿的衣裳問道。
賀白卿輕笑一聲:“你三師兄的生意,可不止這仁心堂。一艘船而已,這八成是那王老闆自己出錢送給我們的。”
臘月初二,日頭不錯,黃曆上也寫着宜出行,最重要的是,聶公子身子已經大好了。四人早在前一日便採買好了東西,這日一大早便上了船。船其實不算大,不過勝在舒適平穩,王老闆隨船,送了五個船工給玄薇他們,在碼頭,幾人與王老闆道別,之後船工將栓繩收回,船緩緩啓程。
坐在船上,玄薇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通天大運河的好處。運河寬闊,行船方便。且運河不似海洋,多數風平‘浪’靜,不會遇到很大的顛簸,更不會‘迷’失方向。再加上運河連接江河,一路上多數能找到繁華的城鎮,這些城鎮也依傍運河而生,無論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玄薇想要買些什麼,都能買到。
從安潯到京城有三千多裡,若中途沒什麼意外,快得話大約不到一個月就能到達京城。不過玄薇他們也不準備着急回京過年了,所以船慢悠悠地行,玄薇幾人一路閱盡兩岸好風光。
頭去幾天,聶清遠有些暈船,好在玄薇賀白卿都是行醫之人,幾味‘藥’下去,聶清遠立馬不再嘔吐頭暈。平日若是日頭不烈,他也樂得與玄薇和賀白卿一起,坐在船頭篷子下頭,一邊看着兩岸風光,一邊喝茶飲酒談天說地。
十幾天下來,幾人都‘混’得很熟了。
雖然已經入了三九,可船是往南行,於是玄薇覺着,這溫度竟是一日暖過一日。船行得慢,又不顛簸,玄薇覺着這些坐船的日子,還真是愜意得不行。
與玄薇的愜意比起來,顧淵那裡,可謂苦‘逼’了。
樓蘭風沙極大,雖說有太陽時穿着襖子都嫌熱,可是一旦太陽落山,入骨的寒氣與烏壩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太陽即將落山,顧淵與顧瀾坐在以土夯成的小酒館裡,連比帶劃地讓一身胡裘笑靨如‘花’的老闆娘再上一壺燙過的果酒,然後望着‘門’外裹着砂石捲過的颶風,默然無語。
顧瀾整個人黑瘦了一圈,除了那雙黑溜溜的眼睛依舊靈動之外,猛一看,就像是個煤坑裡挖出來的黑人一般。
“我的媽,這天說黑就黑下來了,怪冷的。”顧瀾一隻手託着腮望着‘門’外,另一隻手上匕首轉個不停。樓蘭人不善料理,吃食多數是烤‘肉’炙‘肉’醃‘肉’薰‘肉’……就這麼一大塊給你摔在陶盤裡放着,旁邊最多給你碗黑乎乎的醬料,讓人看得簡直不好下嘴。
不一會兒,烤‘肉’上桌,顧瀾嘆了口氣,將匕首往袖子上隨意抹了抹,抹去浮塵後猛地紮在硬邦邦的‘肉’上,嘴裡咋呼着:“好想吃小籠包啊!”
顧淵看了會天氣,知道明天或許會下雨,聽見顧瀾的話,扭頭去看她:“你自找的。”
顧瀾撇了撇嘴,不再多話。她知道顧淵說的是實話,誰讓這回來樓蘭,是她非哭着喊着要跟着的呢。
不過,說起來還是顧二好玩啊……若她哥哥永遠是那個樣子,她也不會無聊到這個地步了吧。
“酒!”老闆娘是樓蘭人,說着一口他們聽不太懂的帶着胡音的官話,笑起來一口白牙襯着紅‘脣’份外明‘豔’:“多喝點,去寒!”
顧瀾擡頭朝老闆娘笑着點頭致謝,卻發現這老闆娘的眼神一直亮晶晶地盯着顧淵。顧瀾頓時明白了點什麼。感情這老闆娘對他們這麼熱情,是看在顧淵的面子上呢。
顧瀾心裡嘖嘖感嘆,雖說她這個便宜哥哥‘毛’病一大堆,不過就皮囊來說,還真是上上品。如果他能多笑一笑,還不知道能一路上給他們帶來多少方便呢。
就比如現在,如果顧淵能對這個望着他就跟望着塊‘肥’‘肉’一般的老闆娘套套近乎,說不準他們今晚上的住處,就不用愁了。
想到這裡,顧瀾暗地裡從桌子下頭,踹了顧淵兩腳。
顧淵皺着眉看了過來,瞪了顧淵一眼,然後伸手拍了拍被踹髒的‘褲’‘腿’,扭頭又不去看她了。
顧瀾泄氣,朝那老闆娘聳了聳肩,然後垂頭開始用力割‘肉’。
吃飽喝足,兩人離開小酒館。喝過了些酒,顧瀾果然覺得身子暖和了些,她搓了搓手臂,看向顧淵:“哥,晚上不會又睡小樹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