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聞言鬆了口氣,“我就說姐姐不會不管的,現在只不過是氣頭上,看樣子只要習雲大哥能夠堅持住,那姐姐一定會原諒他的。”
婉清和挽香,認同的點點頭,“是啊。”
接下來,容綰還是讓人關注那邊的消息。
習雲還沒有醒過來,他沒吃沒喝沒睡的站了一整天了,再加之他之前本來就沒有休息好,他來聽雨軒的這段日子,容綰雖然讓人好生照顧他,可是他根本是意志消沉,身體早就不堪負荷,這會兒這樣一搞,沒有丟命都不錯了,但雖然還活着,卻已經是去了半條命了。
沒有那麼容易醒過來,容綰估算了一下,知道習雲若是照顧的好,估摸着也至少要一兩天才會醒來。
不過,容綰此刻知道了慕容名怎麼想的,就也不擔心了,慕容名不會讓習雲死的。
容綰晚上吃了晚膳,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姐姐讓她閉門思過,她也就不敢出門了,只敢在聽雨軒裡轉悠。
消化了一下,便洗漱瞭然後睡下了。
玉珩交代了一下聽雨軒的情況,就去孤濯那裡覆命了。
孤濯這會兒正住在長安城,步六孤氏名下的產業住宅之一,也是他名下的住宅。
“少夫人今天……”玉珩將容綰今天做過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那慕容大小姐和習雲御醫可有進展?”孤濯問道。
“有,今天……”玉珩將這些事情也彙報了一遍。
孤濯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務必要保證少夫人的安全。”
“是。屬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會保護少夫人的。”玉珩鄭重的說道,他爲孤濯效命,如今容綰來到孤濯的身邊,他早就將容綰也當做是孤濯一樣重要了,自然是爲了保護主子,性命都可以不顧的。
玉珩回到了聽雨軒,繼續守護聽雨軒的安全。
容綰並不知道這些。今天夜裡。雖然仍舊是想念孤濯,但比昨天要好多了,而且因爲昨天沒有睡好。所以沒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這一夜,倒是睡的很好,估摸着很快她就能習慣沒有孤濯的日子吧?
婉清,挽香進來服侍她洗漱。起牀,更衣。
“習雲御醫醒來了嗎?”容綰還擔心姐夫和姐姐的進展。便問了一句。
“還沒有。”挽香回道,“不過慕容大小姐親自去照顧習雲御醫了,如果習雲御醫這會兒醒來看見慕容大小姐,肯定會高興的。”
“親自照顧啊?”容綰問道。見挽香點頭,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那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姐姐就會原諒姐夫了吧。”
“是。”挽香說道。
婉清這幾天親眼目睹了習雲和慕容名的感情。亦因爲一直呆在容綰身邊,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非常瞭解,
婉清不得不承認,她非常的感動,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執着專一的男人,“真希望慕容大小姐和習雲御醫能和好,他們這樣的感情得來不易,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容綰聞言看了她一眼,笑道,“會的——而且婉清以後也會遇到好男人,以後也會有屬於自己的感情。”
婉清臉色一紅,“少夫人不要拿婢子說笑了,婢子想要一直服侍少夫人。”
容綰卻笑道,“我怎麼會讓你一直服侍我呢?”
“婢子願意的,少夫人是婢子見過最好的主子了。”婉清誠懇的說道,“雖然我一直在步六孤氏,可也服侍過不少的主子,亦看見過不少其他貴族的主子,可從來沒有像少夫人這樣主子,婉清希望一輩子都待在少夫人身邊。”
“誰說你嫁人就一定會離開我了。”容綰笑道,“只要我和你少主不分開,你就算嫁了人,只要願意跟着我,我也會要你的啊。”
婉清聞言笑了起來,“少主和少夫人一定會白頭偕老的。”
但願如此,
容綰默默的說了一句,便不再說話了。
容綰洗漱完,就吃早膳,吃完了早膳就跑到院子裡,讓人拿了書,醫書過來學習了起來,亦研究起了習雲之前教過她的那些醫術。
這樣投入到醫術裡面,一整天就很快過去了,但是她越研究就越不滿足,恨不得找人來親自動手醫治就好,這樣看醫術,自己在想象之中研究,真的怎麼樣都覺得不到位,
習雲說的對,醫術最終還是要真實的去學習,光看書是遠遠不夠的。
可是,孤濯不在身邊的時候,不讓她出門,姐姐也不讓她出門,雖然姐姐說的是讓她面壁思過,可她知道,更多的其實是讓她注意安全,她快要成親了,雖然身份不一般,可是名聲越大,越容易出事,怕就怕在最後這樣一個節骨眼上,出了事,那就不好了。
所以容綰忍住了要出門,去回春堂的衝動,老實的待在了家裡。
兩天後,
果然如容綰所料,習雲醒了過來,可慕容名卻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習雲御醫醒過來了,但是有人給他送吃的喝的了,不再跟之前一樣沒人管,可是慕容大小姐還是沒有原諒他,也沒有見他,也沒有人告訴習雲御醫慕容大小姐照顧過他,所以習雲御醫還不知道。”婉清彙報的說道。
“是姐姐吩咐了不讓告訴他的麼?”容綰問道。
“是,慕容大小姐也吩咐過了我們。”婉清說道。
容綰點頭,“那我們就不要管了。”
婉清不置可否,此刻已經看出來了慕容名不會不管習雲,她們就可以放心的不管,而且容綰纔是她的主子,她自然會聽命與她。
容綰再在聽雨軒裡待了幾天就有些受不了了,可是又不能出去,這每天待在聽雨軒裡跟坐牢一樣,除了現在每天不會因爲想念孤濯睡不着以外,和以前沒有區別,反倒是因爲精神頭修養的太好了,經常晚上很晚睡,第二天還是照常起來。
就在容綰覺得自己快憋瘋了的時候。
婉清進來稟告說道,“少夫人,東雍王求見。”
容綰一沉不變的生活終於有了一點變化,終於有人來了,可是爲什麼會是乙弗軒呢?
“他來幹嘛啊?”容綰問道。
“婢子不知道。”婉清搖頭說道。
容綰問出口來就知道自己問的問題很沒營養,但這也是她太無聊了。
容綰聞言,“讓他走吧,我不想見他。”
見了以後,孤濯又該生氣了吧,因她知道其實孤濯每天都安排了人保護她,並且讓人時時彙報情況,這是她看見玉珩每天都會出去,後來找玉珩來問了以後知道的,
容綰對此從開始有些不高興,到現在已經習慣了,所以一聽到乙弗軒來,本來有點小興奮的,卻是強硬的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婉清去讓乙弗軒離開,以後回來,“婢子已經去說了,可是東雍王不走啊,賴在聽雨軒門口了。”
容綰頭大了,“他怎麼老這樣啊,討厭死了。”
挽香在一旁聽到容綰和挽香的對話,也道是。
可婉清卻覺得,少夫人真的是命太好了,少主對她已經這樣好了,竟然還有東雍王也這樣待她好,真不知道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要管他了,他餓了就會回去吧。”容綰說道,但其實她心裡聽到乙弗軒來是有些觸動的,倒不是她花心,其實她並不喜歡乙弗軒,只不過乙弗軒爲了她做了太多了,她不是鐵石心腸,所以聽到乙弗軒本能的就有些煩躁,因爲她想要拒絕他,亦已經很徹底的拒絕了,可乙弗軒竟然還是這樣死纏爛打,她又不能用強硬的手段趕走他。
婉清道了是,就伺候在了一旁。
雖然有乙弗軒的到來,容綰不覺得無聊了,但卻心塞了,亦無法平靜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容綰忍不住說道,“去看看東雍王走了沒有。”
“是。”婉清道是,便出去看了一圈回來,“東雍王還沒走,門口的守衛說,東雍王剛纔鬧了好半天才安靜下來,但此刻看樣子是不準備走了,都在門口架起了茶几,在吃東西和喝東西呢。”
東雍王雖然傻,可也是個王,要什麼有什麼,縱然容綰不理會他,可他在門口賴着也不會走,更不會有事。
容綰的擔心是多餘的了,既然這樣,那就讓他賴着好了,因爲她也趕不走他。
“那就別管他了,讓他賴着吧,我們不要理他。”容綰說着就衝着婉清無奈的笑了笑,“我們要理他了,你家少主就該不高興了。”
這倒是,
本來婉清還覺得乙弗軒可憐來着,可是聽容綰如此一說,那不理會東雍王也就理所應當了。
雖然容綰這樣說,可是想到乙弗軒在外頭,她就靜不下來學習醫術了,本來之前她玩一陣就還能進入學習醫術的狀態,可此刻竟然一點兒之前的狀態都沒有了。
“東雍王還沒走麼?”容綰問道。
“沒走呢。”婉清說道。
容綰沉默了。
到了晚上,“走沒走?”
不用問,婉清就知道容綰問的是誰。
“沒走。”婉清說道。
容綰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東雍王還沒走啊?”
“沒走。”婉清回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