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保佑!菩薩顯靈!阿彌陀佛!感謝真主……此時中,一涌而出的是無數類似含義的感激涕零——對方的偷襲真的失準了,而且還有兩把剪刀自己撞在一起這麼巧合的事,這種機率,絕對比中一次36億的雙色球大獎還低吧?
比高仁更吃驚的,自然是這次偷襲的始作俑者,變態的矮瘦男子剪刀手。
如果光線良好的話,高仁絕對可以欣賞一幕滑稽的奇景:矮瘦男子被踢歪的下巴此時更像是脫臼一般,無限接近地面,他的兩隻眼睛雖然沒有看清楚剛纔自己暗器的走向,但卻像目睹了絕世之憾一般,噙滿淚水的凝着前方。
不可能,這絕對是幻覺!矮瘦男子懶得站起來,稀里嘩啦又接連掏出十幾把剪刀,故技重施的朝着高仁丟去,那聲音那場景,就像是機關槍在怒射。
提高警惕的高仁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不相信同樣的好運會再次降臨在自己身上。他的身體靠着無限放大的聽覺做出的判斷,盡他最大可能的騰挪閃轉,相應的,矮瘦男子射剪刀的軌跡也會隨之做出調整。
高仁一輩子也會忘記這個幸運的夜晚,因爲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對方雨點般的暗器攻擊波停止的時候,他居然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新添一處傷口——他竟然在之前的閃避中全數躲掉了對方的攻擊!
當然,如果一切都是因爲方毫無準星地亂投亂射所致,此時的高仁絕對不會體驗到這麼強烈的成就感和喜悅。在躲避過程中,他明明白白的聽到自己的耳邊不斷的飛過暗器,或許那時只要他稍微地偏離一點點,帥氣的臉上便會插上一隻只詭異的剪刀。
而現,渾身無恙的高仁又一次忽視了自己老傷口的疼痛,他甚至隱約覺得,下一個買彩票中級鉅獎的人一定是他了……
“怎麼可能?”瘦男子像見鬼一般的自問一句,如果說先前是不想貽誤戰機沒有站起身來的話,現在他則是完全無力這麼做了。
高仁捏緊了拳頭,以勝者的姿態俯視着他的方向,冷冷地嘲諷道:“看見了吧,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人自有天助,歹徒是黴運連連啊……”他信口胡謅着,試探性的慢慢朝對方挪去,他現在要做的自然是剛纔被他忽視的舉動——致命一擊。
對於這種變態瘋狂輩。完全沒有憐憫地必要。手下留情便是給自己留後患。經過剛纔地驚險。現在地高仁深知這一點。
不過他必須確地是。對方地“彈藥”是不是已經消耗殆盡。所以即使心中有意。現在地他也絲毫大意。之前對運氣地揮霍。會不會緊接着招來厄運。誰也說不清楚。
矮瘦男子果然沒有察覺到高仁地緩緩靠近。依舊沉浸在失手後地自責當中。他低頭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地雙手。擡頭望了望高仁地方向。忽然失心瘋一般地傻笑起來。當然。說這是笑有些牽強。因爲它聽上去比哭還難聽。
“去死!”說起來。這還是高仁第一次在肉搏戰中受如此嚴重地傷。切膚之痛時刻提醒這他。一旦反擊必須傾盡全力。以告慰剛剛離他身體而去地那些鮮血……確信對方處於恍惚狀態後。他再不猶豫。拖着傷腿幾步上前。一記左勾拳右勾拳。打得矮瘦男子猶如鐘樓上地鐘擺一般左右搖晃。末了。高仁微微屈膝。截拳道連環迅捷地直拳似潮水般噴薄而出。拍打着暫時作爲堤壩地對手面門……
這種聲音在空曠地草原上回響。對高仁來說。這就是勝利地鑼鼓。而對遭受沉重打擊地矮瘦男子來講。這便是死亡地喪鐘。
“我靠!高仁。是你嗎?”身後。一個驚恐詫異地男聲傳來。高仁聽得明白。正是同伴王暄。伴隨着越來越近地腳步聲。王暄又道。“你快住手。把人打死了可不好脫干係!”顯然。在黑暗中呆了這麼長地時間。這傢伙地視力現在比誰都好。
興起的高仁泄着心頭的怒火,聽到王暄這麼提醒,立刻停手止住了攻擊,倒不是因爲怕傷了對方性命,而是他突起自己心中還有點謎團需要這個瘋子來解釋清楚。
“怎……怎麼?又有人想搶劫你?”王暄拉着劉瑞甜的手,飛快的跑到高仁身邊,掏出手機按亮屏幕,這纔看清被高仁狂揍的可憐蟲的慘狀。他知道高仁絕不會主動攻擊他人,所以自然而然的產生了這樣的猜想。
高仁這也是頭一眼看清對方的樣子,不過很遺憾,滿臉是血的矮瘦男子已經無法讓他看清長相,聽到王暄詢問,他若無其事的哼了一聲:“不是,他~我!”
“什麼?”王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爲什麼啊?這人是瘋子?”
“我也很想知道,不過我可以確信的是,這傢伙雖然很瘋狂,但絕不是可以殺人無罪的武瘋子……”高仁此時的語氣輕鬆了許多,最後一句話更是有威逼對手的含義在裡頭。
躺在地上的矮瘦男子渾身顫抖着,不知能否聽到高仁的話。王暄低頭又看了幾眼,忽然如夢方醒的回頭問:“你沒受傷吧?”說話間,他已然將手機屏幕轉了過來,正好照到高仁受傷的右腿,被鮮血浸溼的褲腿着實能稱得上觸目驚心。
看到他這麼擔心,高仁輕鬆的動了動腿,笑道:“沒事,只是膝蓋被紮了一下,這傢伙點兒背,偏偏挑硬邦邦的地方下手——哎呀……”扭動自然會帶來疼痛,由於膝蓋處皮肉較薄,先前的猛刺傷及腿骨,造成的傷口不大,疼痛卻是難以想象。
王暄關切的一把扶住高仁,又現他的右臂上還有幾道抓痕,連忙厭惡的回頭蹬踹了矮瘦男子幾腳,又對劉瑞甜說:“劉小姐,麻煩你趕快報警,然後電話通知一下米緹娜和徐徐他們,待會告訴你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