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騙子!魏玄瑞是個大騙子!凌妙鶯逃也似的回到蘭心小築,在荷花等人驚訝的目光裡,關上房門躲進了房間裡。
這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糟糕的人,以欺騙別人的感情爲樂趣,甚至不惜人力物力,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就等着她傻傻的往裡面跳。這個沐王爺是天生的戲子嗎?還是是她自己真的太傻了,錯把一切當真情。他的虛情假意,真讓人覺得噁心。
幸好她也沒打算在這裡跟他一直過下去,幸好她不是孫蓉蓉。她是凌妙鶯,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如果魏玄瑞知道真正的孫蓉蓉此時還‘逍遙法外’,過着愜意的生活,而令他沾沾自喜的這一切竟然是針對錯了對象,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被真相刺激得體無完膚的凌妙鶯,此時腦海裡百轉千回,想了一些她平時根本就不會想的事情。沒錯,她就是要報復,讓魏玄瑞知道,他是多麼的愚蠢,居然被那個真的孫蓉蓉耍得團團轉。
只是想歸想,想要真正實施起來卻很難,先不說他到底信不信,如果信了,要問起她的真實身份呢?如若隨便杜撰一個,肯定會出破綻。這事不能全憑一時衝動,還是得從長計議。
整個蘭心小築一時之間都籠罩在陰沉的氣氛裡,荷花她們並不知道她們的主子怎麼了,把自己關在房裡一整天,不吃也不喝,去找王爺,王爺也只說隨她去,這究竟是怎麼了?
凌妙鶯一個人在房間裡哭得累極了,便沉沉的睡着了,待她醒來時發現外邊已經月上枝頭,心中不禁有些酸澀感。以前在家裡,無論她在房裡生多大的悶氣,總是會有人想着法兒的哄她,直到連她自己都找不到生氣的理由。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是
任性到了極致,爲了那麼一點芝麻蒜皮的小事而鑽牛角尖。
一整日沒有進食了,她居然感覺不到絲毫的飢餓,只是白日睡得太久,此刻睡意全無。一想到今日所發生之事,心中的怨氣卻是怎麼也咽不下去。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此時的情感,究竟是怨恨多一些,還是傷心委屈多一些。
在魏玄瑞的心中,原來一直住着另外一個女子,他卻還可以在這邊跟她虛與委蛇,實在是心胸‘寬廣’。她突然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居然能讓他有如此之高的讚賞,真的如他所說那般美如天仙麼?
反正也睡不着,凌妙鶯突然有了一個很衝動的想法,都這個時候了,估計所有人都睡了,她何不去書房裡面看看,那神秘女子的廬山真面目?
雖然已經到了深夜,但王府外邊還是有侍衛在巡邏,跟她家裡也差不多。凌妙鶯巧妙的躲過了他們,順利的來到了魏玄瑞的書房,心想這王府的守衛也不過如此。
躡手躡腳的來到書桌旁,桌上的畫貌似只畫了一半,她看得不是很真切,爲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她已經完全忘了此刻自己的處境,毫無顧忌地拿起一旁的火摺子,將桌上的燭火點亮。
不得不承認,魏玄瑞的畫功非常了得,畫風細膩,僅僅是簡單的幾筆,已經將背景畫得栩栩如生。這畫中的女子,一身長裙飄飄,只可惜是個側面,就憑這個,文揚就說她傾國傾城了?如今男人們的眼光怎麼都變得如此奇特。不過這麼一看,倒是有點面熟,她是……
“你在做什麼?”
糟糕,凌妙鶯被這突然而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手一抖,那燭臺頃刻掉在了畫紙上,毫不留情的燃燒起來。
縱使魏玄瑞武功高強,手腳再怎麼迅速,也已無法挽回,好端端的一幅畫就這麼被毀了。
凌妙鶯此時也感覺有些理虧的慌了手腳,見魏玄瑞早已面色鐵青,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只不過是想看看那個女子究竟長什麼樣而已,誰讓他要這麼突然的出現的。
“你以爲本王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
“我……”凌妙鶯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也只不過是毀了他一副還未完成的畫,他就這麼生氣,那個女子就這麼好嗎,值得他如此緊張,畫沒有了又不是不可以再畫。
“怎麼,說不出來了?”魏玄瑞冷笑着朝她靠近,突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着他,“孫蓉蓉,本王看你是嫉妒了吧,嫉妒她比你好看,嫉妒她可以被本王放在心上。”
又是這樣赤裸裸輕蔑鄙視的眼神,凌妙鶯骨子裡的驕傲一下子被激了出來,反脣相向,“我嫉妒?說笑呢吧,只不過是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紙片人而已,也就那麼幾分姿色,被你們都誇成天仙了,真沒見過女人不成?”
“好,很好。”魏玄瑞臉色不善的冷笑着,“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利索了,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本王也就成全了你,來人,將這個女人關進柴房,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準放她出來。”忤逆他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許是被氣慘了,凌妙鶯居然忘記了掙扎,任由侍衛將她半拖半拉的帶進了柴房。望着周圍破落不堪的環境,她不怒反笑,沒想到啊,她堂堂一個將軍府小姐,居然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睡柴房?呵,她與魏玄瑞的賬又多了一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