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毒狠妃 164 連城心思!
等了許久,皇后臉色不善的將國丈府送來的千年雪蛤呈給了御醫,一羣花白着鬍子的御醫紛紛開始商討新的治療方法,將雪蛤入藥,企圖能給北棠海留下一線生機。
夕陽西下,又是一日,就在這奔波忙碌之中過去,每個人都疲倦着,因着這些應接不暇,或好或壞的事。
“怎麼樣?海兒的情況如何?”北燕帝眼見着雪蛤入藥後,再次詢問了北棠海的情況,若是在一日之內,痛失兩子,這對於再不會有孩子的北燕帝來說,實在是一大痛事。
“四殿下的情況稍有好轉,只是是否會醒來,就要看四殿下的造化了,臣等只能說是盡人事,聽天命..”
御醫的話說的顫顫巍巍,卻也是誠懇旄。
虞輓歌掃過那依舊昏迷不醒的男人,輕嘆了口氣,所能做的,終究是祈禱着他醒來。
太監副總管王福貴尚未趕來,北燕帝便發話讓衆人各自散去,這對於奔波了兩天,飢腸轆轆的虞輓歌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更何況此處虎狼環視,敵我難分,能避開衆人,有所喘息也是好的。
回到營帳直接去探望了小盛子等人,營帳裡已經被收拾乾淨,挽月宮的宮人也紛紛得到了治理,染滿血跡的地面不知被沖刷了多少遍,換上了新的毛毯,卻依舊難掩那份消弭在空氣裡的慘烈崽。
外院宮人的傷勢要輕一些,能爬的起來的,便在幫襯着打點諸事,至於內院的親信,同虞輓歌愈是親密的,傷勢便愈重。
坐在牀邊,看着昏睡着的小盛子,神色幽深。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捧着不少盒子匆匆走了進來:“挽妃娘娘,這是九殿下讓奴才送來的藥材。”
虞輓歌掃過這小太監,記得他是同日送消息給小盛子的,這才點了點頭:“放在桌子上吧。”
小太監點着頭告退,虞輓歌卻喊住了他:“等等。”
小太監腳步一頓,湊近了一些:“娘娘有何吩咐?奴才一定辦到。”
“去給木棉送信,讓她連夜趕製一件與柔妃相同的騎裝,剩下的事王福貴會轉達給她。”
小太監記在心上,見着虞輓歌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悄聲退下。
虞輓歌打開盒子,瞧見裡面確實都是不菲的補藥,正適合這些受傷的宮人補補身體。
“和風,細雨,你們兩個去將這些熬成湯藥,給大家分了。”虞輓歌囑咐道。
兩個小丫頭是外院的,還有些毛手毛腳,帶着幾分驚慌,一張小臉也沒有什麼血色,可是虞輓歌知道,正是這些平日裡生怕會犯下一點小錯誤的宮人,抵住了皇后的毒打,秉持着對自己的忠誠。
兩個小丫頭匆匆離去,虞輓歌則是靜坐在牀邊,看着小盛子露在被子外的那一截斷指,眼中醞釀起巨大的風暴,放眼八百里內外,好似以她爲中心,形成一道巨大的旋風,所過之處,無一生還。
此次她可當真是狼狽至極,姑且不論這幕後黑手是誰,可趁着這個機會她卻絕不會放過皇后!
喝了些熱茶,暖了暖身子,洗了個澡後,虞輓歌便躺在了牀上。
接連發生的事讓腦子亂作一團,可這些亂麻終究被疲倦所衝散,沒多久,虞輓歌便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只是,這夢,卻也好不安穩。
那些一道道滿臉血漬的孤魂,拖着長長的好似野鬼一般的身子,披頭散髮的,張着大嘴,彷彿要將她吞了一般,探出森白的手指,拼了命的想要抓住她,她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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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營帳
“你可聽說了這次北燕的好戲?”碧雪卷着臉頰旁的一縷髮絲,溼漉漉的髮絲上還嘀嗒着水跡,一滴滴渾圓的水珠滾落在飽滿的胸口,讓人莫名的升起一股邪火。
媚眼如絲,紅脣飽滿,坐在矮榻上,看着躺在牀上的郝連城,碧雪輕笑着。
郝連城挑挑眉梢,比起往日的謙恭,多了幾分少見的輕佻:“確實是一出好戲,看的本宮都眼花繚亂。”
“這滿山的屍體不知餵飽了多少豺狼,不過你說,是誰這麼大的胃口,一次竟要將所有人都吃下。”碧雪的聲音帶着滲入骨髓的媚。
一張張臉孔在郝連城腦中閃過,最終還是在那雙琉璃色的眸子身上停下:“這九殿下倒是個妙人。”
碧雪有些詫異:“相公認爲是那近來崛起的九殿下?”
郝連城不置可否,卻還是解釋給碧雪:“過程有多激烈,本宮看不到,本宮能看到的只有這最後獲利的人。”
碧雪若有所思,十二皇子身死,四皇子昏迷,挽妃失去心腹,柔妃痛失愛子,九皇子飽受追殺,若是所有的人都出了事,則恰恰是說明沒出事的人才有問題。
這樣一來,最乾淨的太子和皇后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人,必將受到北燕帝的懷疑。
再將這些推翻來看,十二皇子身死,四皇子昏迷,挽妃失去心腹,柔妃痛失愛子,九皇子飽受追殺,太子和皇后倍受懷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傷了傷害,每個人都被捲入這場局。
只是,不同的是,只有北棠妖的損失是最小的。
他雖然身受重傷,可是到底有多重,傷到什麼程度,卻只有他自己知道,皇位最有力的幾個爭奪者,幾乎在這一戰中紛紛遭到重挫,就連看似倖免於難的皇后和太子也將遭到北燕帝的懷疑和其他幾脈的敵視。
試想看,若是柔妃一族和四皇子一脈爲洗雪恨,紛紛對皇后和太子動手,而北燕帝又因爲這一系列的事對皇后深有成見,這最終的得利者,只有北棠妖,亦或者還可以有損失掉幾個宮人的挽妃娘娘。
碧雪的眼睛亮了不少,不得不佩服郝連城的敏銳的政治思維,這件事亂成一團,牽扯太多,若是真的抽絲剝繭分析過程,只怕會陷進其中難以抽身,唯有隻斷這結尾,方能一舉找出這真正的策劃之人。
“連城...”撇開這些擾人心煩的事,碧雪一點點爬上了郝連城的牀。
紅脣一點點吻向男人的下巴,留下一片片胭脂色,塗着紅色丹寇的手指,一點點挑開郝連城的衣衫,白嫩的雙手在他的胸口緩緩移動着。
郝連城伸手在碧雪豐滿的胸脯上狠狠揉捏了一下,甩手將桌案上的燭臺熄滅,翻身將碧雪壓在身下。
碧雪咯咯的笑個不停,雪白的胸脯也隨之輕顫着,好是誘人的春色。
就在兩人的衣衫紛紛褪去大半後,郝連城微一擡眼,頓時從心底升起一抹冷意,整個人僵在那裡。
門外的冷風吹的汗毛根根豎起,黑夜中一道身影緩緩飄動着,大紅的衣衫,格外熟悉,忽近忽遠,嘴裡好似發出着桀桀的怪叫。
不知怎的,看着這道紅色的影子,郝連城不自覺的想到了虞輓歌,手心生出一把冷汗,閉上眼,甩了甩頭,再次睜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所有的興致消散殆盡,滿身冷汗,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竟然會覺得看到了當初的那個女人!
就這樣,郝連城僵持在那裡,腦海中卻不受控制的想起當初她依偎在自己懷裡的模樣,言辭犀利的總是讓人無地自容,爭強好勝卻出奇的讓人想要縱容,手段狠戾卻偏偏有一顆未被污染的心。
她屬於朝霞,屬於曠野,屬於戈壁,屬於每一寸淨土,卻獨獨不該屬於虞家,她可醉酒高歌,可策馬起舞,可彎弓射日,可偏偏不該愛他。
碧雪察覺到郝連城的失神,心中升起一抹冷意。
她自然知道他在想誰,這世間,也只有在想那個明明死了還陰魂不散的女人時,他纔會露出這種留戀又嚮往的神色。
碧雪不甘如此,雙手環住郝連城的脖頸,讓他看向自己,手指輕輕撫過他的每一寸肌膚。
她喜歡看男人爲她熱血沸騰,喜歡看男人爲她失去理智,喜歡看他們爲自己癲狂,爲自己折服。
郝連城緩緩回神,看向面前那媚眼如波的女子,嫵媚至極,卻唯獨沒有對他的愛,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雙清冽的黑眸,只覺得噁心,一把將她推翻到地上:“走。”
碧雪赤,裸着上身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趕他走的男人,張狂的大笑起來:“郝連城,你還想着她麼!不要忘了,你可是害得她滿門被滅的罪魁禍首!就是做鬼,她也不可能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