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珏的問話讓施言清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良久他才緩緩的張口。
“那個男人說不是海星死就是我死,我不願意放棄這些年來積累起來的一切……”
宮銘珏冷笑着。
“我不想讓海星痛苦,我去買安眠藥,想讓她走的安詳一些,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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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連立夏都忍不了了,沒見過這種連殺人的行爲都試圖美化的禽 獸。
“好了,王警官,今天的事情差不多都清楚了,我和銘珏先回去了,剩下的拜託你。”
王大治也很看不上施言清這種人,點了點頭。
“你們先回吧,我連夜把口供整理出來,明天還要去彙報,至於施言清說的那個人……”
宮銘珏一隻腳已經跨出了病房大門,聽見這話,他思考了半晌。
“那個人我會去查,應該跟組織脫不了關係,但是施言清就是殺人兇手,這不影響對他的宣判。”
從眼角的餘光裡,施言清看見宮銘珏和立夏離開的背影,原來他從來都沒有被接納過,他一直都是個失敗者。
王大治安排了一個小警察守在病房裡,外面還有兩個人看守,這纔不緊不慢地離開了病房。
第二天,宮銘珏和立夏來到老宅,宮海星臉色憔悴的坐在沙發上,施詩陪在一旁,低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宮老爺子也出現了,他拄着柺杖,面色很複雜的看着這個不成器的女兒。
看見宮銘珏走進來,老爺子最終嘆了口氣朝宮銘珏招了招手。
“警察那邊怎麼說?”
宮銘珏看了宮海星一眼,低垂了眼眸。
“全部認罪,不過還需要姑姑跑一趟,確認一下口供。”
宮德雲拍了拍宮銘珏的肩膀,無聲的表示這一次宮銘珏做得好。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女兒,他不知道如果再失去一個女兒他還能不能扛得住。
宮海星今天脂粉未施,她徑直來到宮德雲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爸,我對不起你和媽,我錯了……”
說着說着就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宮老爺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亡妻,仰頭長嘆一聲。這個女兒如果能早一點清醒該有多好啊。
宮海誠朝老婆使了個眼色,趙華瑩這才上前去攙扶宮海星。施詩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幫忙一起,她的表情有難過也有憤恨。
“明天去給你媽上墳,回來就好……”
老爺子說完就轉身上了樓,宮海星的眼淚又一次噴涌而出,爸爸這是原諒她了,願意重新接納她回家。
等着宮海星哭完,重新去收拾了一下出來,幾人正要一起去警局的時候,宮銘珏和宮海星的電話同時響了起來。
掛掉電話,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宮海星是因爲真的難過而宮銘珏則是因爲又被人搶在了前頭斷了線索。
立夏詢問的看向兩人,宮銘珏目光直直的看向外面。
“施言清死了。”
衆人大驚失色,雖然施言清所犯的罪難逃死罪,可是誰都沒想到他會死的那麼快那麼無聲無息。
“姑姑你和我們走一趟。”
宮銘珏冷靜的安排事宜。
“施詩,你還是留在家裡,等我們處理完再說。爸媽你們也待在家裡,不管怎麼說,施言清現在還是宮家的女婿,我們怎麼處理外面那麼多眼睛都盯着呢。”
宮海誠和趙華瑩連連點頭,但是施詩拒絕了宮銘珏的安排。
“我要去,我要送送爸爸。”
宮銘珏抿着脣盯了她半晌,最終微微點頭同意。
施言清是一大清早被人發現死在病牀上的,他瞪圓了一雙眼睛,瞳孔中呈現着驚慌和恐懼。
一行四個人是在太平間看見施言清的屍體的,施詩猛撲上去哭的幾乎暈過去,嘴裡不斷的叫着爸爸。而宮海星雖然努力裝作平靜,可是她紅了的眼圈和抑制不住的淚水錶明着她此刻的傷心。
宮銘珏叫來一旁有點頹廢的王大治。
“怎麼死的?”
王大治哎了一聲。
“都怪我,是我安排不利,昨天在病房的警察睡着了,門外的人進來怎麼叫也叫不醒那種,然後他們就發現施言清死在牀上,初步懷疑是心臟病發,這不,等你們看完了,屍體還得送去警局進行屍檢。”
宮銘珏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姑姑,施言清沒有心臟病史,對麼?”
被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宮海星雖然錯愕,可還是點了點頭。
一直細細觀察施言清的立夏突然開口道。
“他是嚇死的。”
立夏的話讓幾個人全都感覺到太平間的溫度一瞬間低了幾度,後脖頸都涼颼颼的。
王大治說話的聲音都有點打顫。
“這……這人還能嚇死?”
立夏聳聳肩。
“施言清的屍體就是表明他是被嚇死的,就算帶回去屍檢的結果也一樣。不過被嚇死沒什麼好怕的,何況有那羣人的存在。”
王大治和宮銘珏都知道立夏說的是異能反叛者的那些,他們默契的選擇了不再多說。這時候撲在屍體上的施詩猛地衝到了立夏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搖晃,狠聲叫到。
“你知道是誰殺了我爸爸?你說出來,你說啊……”
施詩用了很大的力量,尖尖的指甲戳進了立夏的肉裡,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嘶……你先放開我,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
“我纔不信什麼沒有證據的鬼話,你不說就是包庇,你看見我父親死了很開心是吧……”
立夏沒想到施詩對於施言清的死反應會那麼大,她無奈又不解的看着現在情緒很激動的施詩。她伸手想將施詩的手從肩上掰下來。
宮海星處在怔愣之中,她不知道一向溫婉恬靜的女兒會這麼歇斯底里,自己含冤入獄的時候女兒也很冷靜,可是爲什麼女兒對於施言清的死反應那麼大。不由得,她又是失望又是後悔。失望的是她全心全意對待的女兒其實並沒有那麼親近她,後悔的是曾經的自己也沒有深層次的關心過女兒。
立夏沒能擺脫施詩的鉗制,宮銘珏上前一步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揪住施詩的手腕,手上一用力,施詩便蒼白了臉。
“銘珏哥,疼……”
施詩捏着自己以肉眼可見紅腫的手腕委屈而嬌滴滴的看向宮銘珏,哪裡還有之前的瘋狂。
宮銘珏高大的身軀將立夏嚴嚴實實的擋在身後用有點複雜的目光看向這個堂妹。
“施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