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營某處,二十來個身着墨綠色軍服,皆以楓葉做袖標的軍人聚在一起,有的在做俯臥撐,有的仰臥起坐,更多的還是聚在一起聊天。
而他們所聊的話題,皆圍繞着即將成爲他們總教官的一個名爲秦凡的年輕人展開。
“暴熊,你倒是說說看,那個秦凡是個啥樣的人?咱們成天不是在軍營裡度過,就是外出執行任務,對這人瞭解不深啊,不過聽說此人在京都的名氣可頗大呢。”
“嘿嘿,那是啊,聽說這傢伙肩膀上可還扛着一顆將星呢,嘖嘖,就連咱們之前的徐總教官才只是大校而已,還真是年輕有爲呢。”又一人接話道。
“年輕有爲個屁!他媽的,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
說話這人,身材雄壯威武,站起來足足又兩米二,渾身上下全是肌肉,正在擦拭着一柄鬼頭大刀,顯得極爲霸氣。
此人,便算是青楓特戰隊中的最強者,也是最能挑事兒的一個,外號人如其名,暴熊。
暴熊說完,其餘人也紛紛笑了起來,顯然都是和他持有相同觀點,在這支隊伍裡,年紀最輕的都有二十八,比秦凡還要大上兩歲,下意識地以爲這是個愣頭青而已。
“我說暴熊,一會兒人來了,你可別做得太過,畢竟是葉少介紹過來的,還是要給葉少留幾分薄面的。”
人羣中一個頗爲老成的人說完,暴熊當即嗤了一聲:“老鬼,你這擔心可有點多餘了,那小子能不能到這裡還是兩說之事呢,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天去接他的人,可是徐總教。”
“徐總教?竟然是他親自去的,呵呵,看來那個叫秦凡的不太走運啊,說不定現在正在哪個角落被徐總教收拾呢。”
“嗯,這還真沒準,徐總教那人可不管葉少的面子,向來隨心而爲,而且這次他總教官的位置被剝奪,心中還不一定有多恨那個秦凡呢。”
聽着周圍人激烈的討論聲,暴熊哼笑了下,隨即拿起身邊一瓶酒用拇指彈開酒蓋後,仰頭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至於軍中不讓飲酒的規定,對他們這羣所謂‘精英’而言根本就形同虛設,他們平日向來都已兵王,天兵自詡,特殊的身份,自然要享受特殊待遇。
不過,暴熊還沒喝幾口,遠處便有一道強力燈光照來,晃得衆人全都微眯起眼,過了片刻,待車燈光熄滅,纔看到一輛車前窗已經完全碎裂的軍用吉普停在他們面前。
徐恕先從車上跳下來走到衆人面前,之前討論的正歡的幾人見到他後哈哈一笑:“徐總教,我們之前還說呢,你指不定把那叫秦凡的小子扔到哪處旮旯叫裡了呢,您放心,我們這羣兄弟,只認您一人爲總教官,對不對兄弟們?”
“對!”
但下一刻,一個身材削瘦,模樣俊逸的青年有從車上跳了下來,在衆人的應和聲中嘴角噙笑這來到他們面前。
“呵呵,大家這是在歡迎我麼?那我不得不說,這歡迎方式,還真聽特別的,好了,我先自我介紹下吧,我是秦凡,也是你們今後一個月內的,總教官。”
話罷,場中聲音戛然而止,衆人紛紛驚疑不定地打量着面前這年輕人,心想難不成徐總教的脾氣變得比以前好了不成?竟然讓這小子毫髮無損的來到這裡?
再看看徐總教,一言不發,一臉淡漠,儼然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嘿嘿,我懂了,徐總教這是要讓我們把這小子趕走,幸虧老子我早有準備。”
說着,暴熊起身就要走出去,一臉老成的老鬼見狀連忙攔下他:“暴熊,你他媽別惹事兒,一會兒我們一起趕他走就是,你……”
“給我閃開,老子我要是不惹事兒,還叫暴熊?”
這邊的動靜瞬間吸引了秦凡的注意,當其目光定格在已經站起來的暴熊身上時也是一驚,忍不住暗爆了句粗口:“草!這傢伙真的是人?簡直比熊還熊啊。”
說着,暴熊便嘿嘿獰笑着來到秦凡面前,低下頭就跟看小娃娃似的看着秦凡,慢慢伸出手:“你就是新來的……秦總教是吧?你好,我外號暴熊,今後多關照。”
看着暴熊伸出的那隻跟蒲扇般的大手,秦凡二話不說地伸手和其握在了一起:“我想你搞錯了,我來這裡不是關照你的,你要是不聽我的,表現不好,我照樣虐你。”
“呦呵?沒看出來還是個刺頭啊,我喜歡!”
話音剛落,暴熊便猛地一用力,當即便有不少人戲謔地笑了起來,敢跟以力量見長的暴熊握手,而且還耍橫,看來秦凡不是生瓜蛋子就是個智障。
不過,隨着時間漸漸推移,衆人卻並未見到秦凡臉上的表情變化,嘴角邊依舊是噙着一抹淡笑,反倒是暴熊,臉色竟開始漸漸鐵青起來。
又過了一分鐘,秦凡嘴角笑容突然擴大,不屑道:“怎麼?你塊頭這麼大,力量就這麼一點?哼,憑你這樣的還像去和龍怒爭?你憑什麼!”
語調陡然一提,隨即衆人便見到秦凡手上開始閃爍起一片璀璨的琉璃之光,終於開始發力。
緊接着,暴熊便慘哼一聲,痛的趕忙彎下腰,一臉猙獰之色,可就是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
“哼,像你這樣的還學別人做刺頭?你他媽連做刺頭的資本都沒有知道嗎?跪下,道歉!否則你這條手臂,我就要了。”
“你,你他媽,混蛋!我,不跪!不道歉!”
“跪不跪!”
秦凡手中又加重了些力道,暴熊的膝蓋又下彎了幾分,可卻始終都沒與地面接觸,而青楓隊員中有幾個素來與暴熊關係好的對視一眼後就想衝上去,不想徐恕突然開口喝道:“你們幹什麼?都給我老實待着!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幾人頓時不動彈了,只得眼睜睜看着兄弟受苦,恨得咬牙切齒。
兩分鐘後,見暴熊依舊沒跪下,秦凡反而鬆開手,倒是暗暗讚許了聲,拋開實力不算,這暴熊倒算是個真正的軍人,也是個真正的男人。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豈可隨便下跪他人?
“現在立刻歸隊,我要訓話。”
聞罷,暴熊捂着手依舊一臉不服地看着秦凡,再看看徐恕,見他沒管此事的意思後,又道:“在你訓話之前,是不是得先給我們露兩手?”
秦凡聞言一笑,現實與他來之前所預想的,倒是相差不大。
“好,你想看什麼?我今天就破例,在大家面前獻一次醜。”
“有魄力,夠膽識!”
說着,暴熊輕拍了兩下手:“冷鋒,上!”
在人羣最後方,一個從始至終都在擦拭着一杆狙擊槍,默默不語的漢子聞言後便站起身來,他就是冷鋒,也是整個特戰隊中的頭號狙擊手,雖說實力不強,但槍術卻出神入化,大有一狙在手,天下我有的氣魄。
在衆人的注視下,左手提着一個水桶,左手提着一杆狙的冷鋒來到秦凡身邊,將水桶放下來後便站在一旁,再度陷入沉默。
“這是什麼意思?”秦凡挑眉問道,他能感受到,身便這個叫冷鋒的傢伙,性格是真的冷,屬於一年不說話都可以的那類人。
暴熊哼聲一笑:“沒什麼意思,我們是軍人,槍法的重要性自不必說,所以想讓徐總教和冷鋒比比槍法,如果你輸了,就把這些東西一口氣喝下去,就這麼簡單。”
說完,暴熊還嘿嘿奸笑着指了指冷鋒拎來的水桶,秦凡也看了過去,只見,裡面滿滿一桶橙黃色液體,散發着一股腥臊氣息。
尿,赫然是一桶尿。
“我靠,這就是暴熊之前所說的準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讓人當衆喝尿,軍中可好久沒聽說過這等奇聞了啊。”
“暴熊做的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並且我看這個秦凡……”
“哎呀,老鬼你就閉嘴吧,這麼一出好戲可別破壞我們的興致啊!”
“……”
秦凡看了看那桶尿液後,似是笑了笑,繼而看向暴熊,問道:“你這是想和我賭一場?而這玩意兒就是你的賭注?”
“沒錯,敢不敢接?這滿滿一桶,可是老子兩天的傑作,嘿嘿。”暴熊眼角挑了挑,挑釁道。
“好,如果我輸,我一口氣喝下去,如果是你選的人輸呢?你這兩天的傑作,由誰來喝?”
“自然是我。”
暴熊話罷,秦凡當即應了下來:“好,既然你想玩一玩兒,那我陪你就是。”
“秦凡。”
徐恕怕秦凡意氣用事,走過去小聲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冷鋒的槍法在整個軍區可是以絕,即便是我都有所不如,你……”
“徐總教放心,我既然要露兩手,肯定不會和這位兄弟單純的比試槍法,那樣未免也太無趣了些。”
“這樣吧,你用槍,我用針,向千米外的同一個靶子射擊,時間定爲一刻鐘,一刻鐘後,誰擊中靶子的次數多,就算誰贏,如何?”
秦凡說完,所有人又開始議論起來,而向來沉默寡言的冷鋒都對這種奇葩的賭鬥方式好奇了下,皺眉輕聲問道:“針?你用什麼針?”
“就是這樣的針,金針。”
掏出一支軒轅絕命針給冷鋒看,秦凡笑着道,而如果有熟悉秦凡的人在場,估計要開始爲冷鋒,哦不對,是爲暴熊悲哀起來了,每當秦凡一露出這種淡淡的微笑,那就證明這傢伙,又要坑人了。
“靈器?哼,即便是靈器也沒用,冷鋒,跟他賭!拿針跟子彈比,一會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不過冷鋒卻皺了皺眉:“你,確定要我跟他賭?”
“囉嗦個什麼勁兒?確定!賭!賭輸了算我的就是,贏了請你喝一個月的酒,你上哪兒找這麼好的買賣?”
聞罷,冷鋒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便立刻有人去千米外樹靶子,其他人也紛紛湊上去,想看看這秦凡到底是自大得沒邊兒,還是手上真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