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着香茗,聽着楊大哥給我們講述收藏圈的逸聞軼事,既有走了狗屎運撿了寶的幸運兒,也有打眼傾家蕩產的倒黴蛋,可以說,收藏圈最不缺的就是故事。
楊大哥接了個電話,然後笑呵呵的對我們說道:“小光啊,你趕緊和我去門口吧,你泰山大人駕到了。”然後,起身就往外走。
一聽金叔叔來了,光哥也馬上站了起來,顯得有些緊張,傻傻的跟在楊大哥身後。
我和孫崴對了個眼神,也跟了出去,主人不在,我倆待在這裡怎麼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楊大哥步速很快,看來對來人絲毫不敢怠慢。走出迴廊,到了後面的停車場。
正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MPV,車型我卻不認識,車旁站着一個人,頭髮很是奚落,帶着一副金框眼鏡,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笑容可掬,像極了彌勒佛。
“光哥,這是什麼車啊?”我小聲問道。
“金鳳他爸。”光哥答非所問。
“什麼?”我有些納悶的問道。
楊大哥看到車下的人,心情大好,打趣着:“哈哈,金師哥啊,怎麼不在車裡好好坐着,等我來請啊。”
“嘿,志剛啊,你說你也奔四十的人了,還老沒個正行,就會打趣你老哥我。別鬧了,老師在車裡呢。”老金說着,眼神往車裡瞟。
楊大哥馬上收了嬉鬧,絲毫不敢耽誤,忙和老金一起,把車裡的老人請了下來。
老人看着已經上了年紀,但是鶴髮童顏,身材很是精瘦,精神矍鑠,特別是一雙眼睛爍爍放光。
“你老丈人扶着的這是那位國學大師?”我問着光哥。
“我也沒見過,不過看這畢恭畢敬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光哥小聲的回答。話音未落,光哥就走上前去,規規矩矩的喊了聲金叔叔。
金叔叔一愣,“唉,小光你怎麼過來了。”
“那個,我和牛犇一塊過來的,他和楊總認識。”舒光解釋道。
“哦?哪個小朋友是牛犇啊?”老人來了興致,突然發問。 www_TTκan_¢ Ο
“師父,咱們先進屋,外面有點熱。”老金一邊扶着老人,一邊勸着。
“曬曬太陽有什麼不好的,我還沒這麼嬌氣吧。”老人開着玩笑。
楊大哥忙指向我,“師父,這位就是牛犇,我一個小兄弟。”
我也忙上前打招呼:“金爺爺好。”
老人一愣,“小朋友,你認識我?”
我忙虔誠的拍着馬屁,“金爺爺,您是國學大師,是國家的寶藏,我怎麼可能不認識您呢。”
老金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師父,這國內不認識您的,恐怕不多吧?只是小牛啊,你要是和志剛是兄弟,不能叫金爺爺啊。”
“金叔叔,您也知道,我這和舒光是同學...”我有些尷尬。
老人有些發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金叔叔說道:“師父,是這樣,這個小子叫舒光,是我閨女的男朋友,這小牛啊,是他同學。”
楊大哥也說道:“呵呵,這小牛啊,也是我認的小兄弟。”
“嘿,那不弄差了輩了嗎。牛小友啊,那你以後也別叫我金爺爺了,叫我金老吧。”老人笑着說。
“呵呵,師父,這隻能各論各的,總不能讓我金師哥的女婿,跟他拉平了,稱兄道弟吧。哈哈”楊大哥打趣着。
“哼,你們啊,現在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金老斥責着,但還是帶着笑,看得出來,老人爲人很隨和,對小輩很是和藹。
“楊總,客人們到門口了。”王秘書疾步走了過來,附耳在楊大哥旁邊說着。
楊大哥點頭,走到老人身邊,說道:“師父,我先去招呼下,故宮博物院請的專家到了,先讓師哥陪你進去休息。”
“好,你先去忙。牛小友,你跟我一起進去,我有事想問你。”金老對我說着。
“是。”我受寵若驚,大氣不敢喘的答着。
金叔叔扶着金老進了茶室,我們幾個和茶樓的李老闆在後面跟隨。
我打趣光哥道:“光哥,你今天怎麼了,用實際行動詮釋畢恭畢敬呢?”
“滾犢子。”光哥不敢發作,小聲的罵了句。
我覺得十分好笑,但也不敢太放肆。
到了茶室,我們長幼有序的做好。剛纔的杯子早已經被茶藝師收拾好,換上新的茶具。擺在我們每個人面前的是規格樣式統一的蓋碗,通體施黃釉,其上軋道,再以粉彩繪折枝花卉紋,紋飾精美,工藝細緻,我仔細的欣賞着。
“清乾隆官窯黃地粉彩軋道花卉紋蓋碗。”腦子裡浮現出來了這個聲音。
我喜出望外,這樣的官窯精品,一件都是難得,而在楊大哥這,居然是一套。
“牛小友,你怎麼顯得如此高興啊?”老人問道。
“金老,我見到這個清乾隆官窯黃地粉彩軋道花卉紋蓋碗,自然歡喜,雖然還沒喝,裡面是什麼茶,但用這種茶具,應該也差不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說着。
“哎呀師父,這小牛眼力不錯啊。”金叔叔大喜,忙讚許道。
“是啊,牛小友這個眼力不一般啊。”金老滿含深意的看着我,問道:“那你能說說這個蓋碗嗎?”
“這個蓋碗是一種上有蓋、下有託,中有碗的茶具。又稱“三才碗”,蓋爲天、託爲地、碗爲人。品蓋碗茶,韻味無窮。這蓋碗茶盛行於清代的京師,大家貴族,宮廷皇室,以及高雅之茶館,皆重蓋碗茶。在《茶經》四之器有載二十五種,而這蓋碗茶的茶蓋放在碗內,若要茶湯濃些,可用茶蓋在水面輕輕刮一刮,使整碗茶水上下翻轉,輕刮則淡,重刮則濃,是其妙也。”我搜腸刮肚,把所知道的知識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金老頻頻點頭,稱讚道:“現在的年輕人,能知道這些已經是不易了啊。”
金叔叔也來了興致,問道:“那你能猜猜這蓋碗裡是什麼茶嗎?”
這個問題可是難住了我,“這個...”正在我想着如何措辭的時候。茶室的門被打開了,楊大哥引着一行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