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社長!”
在南利聚精會神的開石的當口,三五個男同學趕了過來。很顯然,是杜金生喊來的幫手。
“你們怎麼纔來啊。”杜金生滿口抱怨着,但是面露喜色,說道:“這攤主賣假的翡翠原石,我們正打賭呢。你們得給給我撐場子啊!”
“這女的,不是南利嗎?”其中有一個胖乎乎的男生認出了南利。
“你認識她啊?”旁邊的高個男生驚詫的看着他。
“對啊,她不剛加入咱們鑑寶社嗎?咱們老大還誇她...”胖男生介紹着。
“住嘴。”杜金生一聲厲喝,“我沒同意她進社團。”
杜金生的反應讓剛趕到的幾個人很是不解,本來就不是什麼熱門的社團,好不容易納新,爲什麼會不同意?而且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生。
這時,南利關上了機器,臉上沒有任何喜悅或者憂傷,而是滿臉狐疑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與她對視。
“開開了。”“完事了嘿。”看熱鬧的衆人看到機器停止了轉動,一下躁動了起來。
剛剛被打亂了思緒的杜金生也轉過神來,對剛來的幾個鑑寶社團的同學發號着施令:“噓。一會不管怎樣,你們得挺我!”
南利緩緩站起身,一言不發。
衆人一下就急了,紛紛問道:“怎麼樣啊?”“有沒有翡翠啊?”“值不值錢?”
“同學們,是這樣,現在料子已經開出來了。但是結果怎麼樣,我說,或者他說,大家都很難信服。有沒有懂淂翡翠鑑賞的同學或者朋友,出來給客觀點評一下?”南利平息了衆人的爭吵,大聲說道。
可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人出來迴應。
過了片刻,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想起來,“同學,你看讓我看看怎麼樣啊?”
順着聲音望去,是個精瘦的小老頭,帶着一副金絲眼鏡,很是儒雅。我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叫不出名字。
“鄭教授。”“鄭院長也來了!”人羣中不乏認識這個小老頭的同學。
鄭教授與同學們親切的打着招呼。大家很自覺的讓出一條路,把鄭教授指引上來。
南利一臉茫然的看着鄭教授,雖然忽然的大眼睛看上去很萌,但是有些不禮貌。
我忙上前小聲耳語道:“這是咱們文學院的副院長,鄭教授。收藏品鑑定的專家,別說咱們學校了,咱收藏圈都很有名氣。”
雖然我聲音不大,還是被鄭教授聽見了,有些好奇的問我:“哦,這位同學認識我?是上過我的課嗎?哪個學院的?”
這問題一下戳到我的軟肋,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鄭院長...”
鄭教授搖搖頭,擺手道:“叫我老師或者教授都行,我不太喜歡學生稱呼我行政的職務。”
“鄭教授。我報了您的選修課。”我有些怯懦的說着。
鄭教授聽完,腦中思索我是誰,可沒有結果。
我繼續說道;“但是,我那天家裡有事,沒去。”
我的話讓衆人全都明白了,第一堂課就明目張膽的逃課了!
大家笑聲震天,我一時有些臉紅。
“呵呵,是這樣啊。那同學,以後你可要來啊,我記住你了。”鄭教授也被我的話逗樂了,忙說道。
見我尷尬,南利忙招呼道。“鄭教授,那我就靠您給主持公道了!”
“哎喲,這位同學,支持公道可不敢當。我就是來給看看翡翠。”鄭教授謙虛道。然後,當仁不讓的拿起切開的那塊翡翠原石看去。
“鐵龍生。”鄭教授一眼就斷定了品種。
衆人交頭接耳,紛紛議論着什麼是鐵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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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南利的攤位就變成了鄭教授的三尺講臺。
鄭教授說道:“同學們,鐵龍生是翡翠的一個品種,緬語之意爲滿綠色。”然後他把翡翠舉了起來,示意道:“大家看,這塊翡翠的綠色很是豔麗?這綠色主要以鉻爲致色元素的正綠、結構緻密、水頭差的一種翡翠,由富鉻硬玉礦物集合體組成。礦物主要爲硬玉佔95%以上,次爲鉻、鎮、鈣、鐵等。從寶石學的角度來看,鐵龍生的主要礦物組分就是鈉鉻輝石.英文名稱ureyite單斜輝石族礦物寶石。化學式nacrsi2o6。此種礦物在自然界,是極爲罕見的珠寶,傳統的場口是龍肯。”
鄭教授的話很有吸引力,一番嚴謹治學的風範,下面的學生有的拿出了紙筆做着記錄,有的在忙着拍照,記錄如此生動教學的場景。
“鄭教授,講講您手裡這塊翡翠的具體情況吧。”臺下的同學聽着過癮,問起了實例。
鄭教授一笑,對着衆人說道:“這快翡翠,我是一定要講講的。”
然後轉身問南利,“同學,這塊石頭是你的嗎?介意我把它當標本給大家講講嗎?”
南利點點頭,又搖搖頭。
鄭教授沒有糾結,繼續講到:“這鐵龍生,顏色翠綠不勻,晶粒粗,不透明,白花、裂紋多,爲下品;顏色全翠綠,半透明狀,晶粒細中粒狀,水頭1分,爲中品,顏色全翠綠,與一級相似,呈微粒狀集合體,透明度稍低爲上品。”
鄭教授頓了頓,繼續說道:“而這塊翡翠,可謂極品。”
此言一出,衆人馬上沸騰了。
鄭教授維持着秩序,說道:“聽我講完。顏色全翠綠,透明度高,呈顯微粒狀集合體,飾品細膩,水頭3分,白花、無裂紋。”
杜金生突然打斷了鄭教授的講解:“老師,這鐵龍生品質不高,產量大,怎麼會有如此的極品?而且我對龍肯敞口有過專門的研究。”
鄭教授揮手製止,說道:“我明白這位同學的意思。這塊翡翠原石,應該不是出自龍肯,而是帕敢。這麼說吧,以我的眼力,雖然不敢說100%全都說對,但至少肯定,這是塊翡翠原石。而且,還是上等的翡翠原石。”
聽罷,我馬上對鄭教授產生了敬佩,感嘆這纔是真正的學識!
朱晨在旁邊喊道:“姓杜的,道歉,道歉。”
我們自然也都明白,起鬨道:“道歉,道歉。”
杜金生滿臉羞憤,咬牙切齒,不吐一字。
這時不瞭解情況的鄭教授也有些難堪,勸說道:“同學們,得饒人處且饒人。爲人處事,要留有餘地。”
“您不知道,剛纔他逼着這女同學多狼狽。我們是以牙還牙!”孫崴毫不留情的說着。
鄭教授有些不悅,我忙上前,說道:“同學們,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現在我們都爲南利同學正名!他不是騙子!這件事,就讓它這麼過去吧,我們請鄭教授講講這塊翡翠的市場價值吧!”
只要和錢相關,畢竟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鄭教授說道:“哎呀,這個問題還真難倒我了。這市場估價,我不是很擅長。不過這位女同學,你最好把他存到銀行。因爲價值至少也在40萬以上啊。”
南利是翡翠世家出來的,自己對這塊翡翠早已有了估價,倒是沒有震驚。而是圍觀的衆人,着實一驚。
南利淡然的說道:“鄭教授,這塊原石是屬於他的。”然後,指向了旁邊的朱晨。
朱晨着實嚇了一跳,忙喊道:“不是不是,這是牛犇的。牛犇,牛犇。”
我被喊的有些頭疼,說道:“在呢在呢,這就是你的,別喊我。”
鄭教授眼神一亮,問道:“你是牛犇?”
我很是詫異,但規規矩矩的答是。
“哈哈,沒想到,老季說的那大學生,居然是咱們學校的。”鄭教授大笑起來,很是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