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表現得完全不像一個剛剛殺了人一樣似的,他的臉有一絲彷彿永遠溫暖不了的冷笑。看也不看那個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黑衣人。
又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傢伙。遠處靜靜躲在電梯間的樓夜默默地評價着。
此時的阿杰正一臉冷笑地看着面前三個瑟瑟發抖的黑衣人。他那自認非常優雅的笑容在樓夜看來,絕對不遜色於死神冰冷的微笑。他就那樣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就像動物中的強者看着三個即將淪爲自己的獵物的小動物一樣。他之所以沉吟,想來應該是在考慮着該如何折磨這三個不長眼的混蛋吧。
約莫過了十秒鐘,阿杰嘴角的笑容咧得更大,彷彿他已經想到了什麼折磨人的手段一般,那笑聲裡有得意也有殘忍。他的喉嚨裡還發出幾聲無比低沉的古怪聲響。很快他就邁步朝着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走去……
“夠了,阿杰。別忘了你的職責。”又是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只不過這次的聲音裡多了幾分不容抗拒的威嚴氣勢。“把他們三個可憐蟲交給警察處理吧。”
“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又不是小孩或者傀儡。不需要你多來教我該怎麼做。”阿杰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地答道。比之前幾次的囂張狂逆,這次明顯收斂了許多,只是聲音裡依然帶着幾絲倔強的不耐煩。
看來,這次白衣人很認真。他並沒有像之前幾次那樣插完一句就立即恢復他的“雕塑”形態。這次,他那深邃的目光一直盯着阿杰的後背。
阿杰靜靜地站在三個黑衣人中跪坐在地上的那個,冷冰冰地問道“我只有三個問題要問。你們是誰?你們來這裡幹什麼?你們爲什麼要置我們於死地?”
那個人跪倒在地上,頭垂得很低很低,身體一直在不停地顫抖着,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阿杰的話一般。
“怎麼?沒聽到我的話?難道你是聾子不成?快說,我的耐性有限。我不介意再多殺你一個。”阿杰揹着手,面無表情地問着那個黑衣人。
很顯然,阿杰最後一句話中很明顯觸動了這黑衣人的恐懼。這黑衣人在聽到阿杰地威脅後。忍不住顫抖得更厲害。只是不知何故,他依然未開口。
“看來你真的讓我很不喜歡。既然你想死。那麼我成全你。”阿杰微微搖了搖頭,彷彿在替黑衣人即將死於他地手上而感到惋惜似的。就在這時,他的臉上突然浮現一絲邪邪的笑容,那笑容是樓夜見過的最不懷好意的笑容。“不過,在你臨死之前,我希望能讓你充分享受死亡這個盛宴的完美細節。上地痛苦、精神上的恐懼……該有的,一樣也不會少。我會讓你後悔這輩子變**。嘿嘿嘿……”
聽着那陰沉。讓人極度不舒服的變態笑聲,饒是精神上久經摺磨,在虛擬空間裡閱人無數的樓夜也不禁感覺到幾分不自在。突然,樓夜沒來由地想着要是這傢伙去演大反派,表演一定會很成功,人物形象一定會很豐滿……爲什麼?因爲那根本就是他的本色!
“我,我們是,是……”黑衣人微微擡起頭,有點結巴地答道。可惜,就在他即將道出他們的真實身份時。突然一聲輕微的槍響傳來,一顆子彈從阿杰的側面飛來。這顆子彈並不是奔他而來,因此阿杰瞬間形成的防禦頓時失效了。可是,那顆子彈卻帶走了他前面那個已經跟他妥協地黑衣人。那顆子彈直接從那黑衣人的左側太陽穴射入,子彈本身巨大的衝擊力再加上高速氣旋的撕扯力,直接將那黑衣人的天靈蓋給掀掉了。頓時,紅豔豔的鮮血和乳白色的腦漿灑滿了一地,將現場的血腥程度頓時上提了好幾級。
阿杰幾乎是在子彈射中那個黑衣人時就發現了開槍者。此時地他非常非常憤怒。因爲眼看着自己詢問的對象快要將自己所要的答案坦白時,突然被另外一個人破壞掉了。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種裸的挑釁,是挑釁他的威嚴。這比他無法滿足他的好奇心遠要讓他生氣得多。
下一瞬,他那對瞪得大大的眼睛已經帶着騰騰地怒焰直直地盯着那個開槍的人。
開槍的沒有其他人,正是在電梯裡時就一直盯着樓夜黑毛痣男。此時,他正躺倒在地上,看着被他射殺的同伴和滿有憤怒異常的阿杰。臉上帶着十分得意的獰笑。
是啊!阿杰自有憤怒的理由。可是,論起憤怒來,似乎更憤怒還應該是他。從他們一出手,就被阿杰那詭異的攻擊給反制住了。從那時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今天凶多吉少。畢竟,像他們這種做慣了殺人放火的勾當的人,早有了一些“出來混地,遲早要還的”式的心理準備,只是他們一個個依然懷着一線希望,希望能夠成功地完成一次又一次任務……可是。今天他們踢到了鐵板。這塊鐵板對他們來說很致命!是的,很致命。在見識了自己的同伴與阿杰的簡短較量後,他就明白自己今天算是活到頭了。只可惜,在對方的氣勢壓迫下,他竟然連自殺也變得不可能。這讓他覺得很窩火,很窩囊。就算是要還自己欠下的一筆筆血債,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讓對方如意——這就是黑毛痣男的典型的亡命徒式生存信念。
所以,一直就寄希望於在臨死之前能夠給阿杰一次打擊的他,一直像一條毒蛇一樣等待着最後一次報復的機會。在阿杰殺了那個持槍黑衣人之後,他大意了。於是,黑毛痣男的機會來了。
阿杰在消滅了他認爲最有威脅性的敵人後,他忍不住放鬆了。畢竟,要“抓”那高速的子彈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力量。饒是他也花費了不小的精力。因此,他認爲不再危險之後,他的氣勢收斂了些。
在他好奇於從那黑衣人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時,他完全放鬆了對其餘二人的監視。所以,黑毛痣男纔有機會撿起那把原本就距離他的指尖不到一釐米遠的手槍。在這種時候,黑毛痣男也很清楚,就算是自己偷襲也根本不可能傷得了阿杰。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永遠不知道答案。相信,這對阿杰這樣的強者來說,絕對可以視作一種莫大的侮辱。事實上,黑毛痣男的推斷相當不錯。所以,他選擇了射殺自己的同伴,而且是在他剛要說了答案的時候。就像所有懸疑劇中的“殺人滅口”一樣,讓斷了線索的人實在鬱悶無比。
“你怎麼敢……”阿杰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笑容,哪怕只是冷笑。“你怎麼敢這樣做?”
黑毛痣男一臉得意地看着阿杰,並不說話。只是他突然將槍口轉而朝向另外一個他的同伴,緊接次再次扣下了扳機。又是一顆子彈突然從黑洞洞的槍口飛出,像突然躍起的毒蛇一樣,“飛吻”向唯一站着同時雙腿直在打顫的黑衣人。
雖然黑毛痣男的動作很突然,但是阿杰一直在關注着他,因此這次的反應遠比之前快許多。在見到黑毛痣男開槍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同樣要報復黑毛痣男,阿杰下意識地就要去阻止他。儘管他對另外那個黑衣人沒有任何感覺,但是此時憤怒不已的他似乎只剩下一種“凡是敵人的我們都反對”這種報復式的心理。因此,只見他手迅速一揚,一片薄薄的扭曲“風刃”朝着半空中的子彈頭撞去。雖然阿杰出手稍稍慢了一點點,但他的那片“風刃”最終還是成功地攔截到了子彈。可惜,由於事出突然,那片風刃凝聚的能量強度遠遠不夠,因此子彈比阿杰第一次擋子彈還要乾脆地直穿過去,隨後一顆子彈最終把那個站立着的黑衣人的下檔給擊中了。
下一刻,鑽心的痛感讓那個黑衣人頓時尖叫了起來,同時原本就顫抖着的雙腳終於支撐不住,整個人倒在地上慘叫着打起滾來。
看到這根本不曾預料到的結果,包括白衣人在內,衆人均是一怔。一時間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黑毛痣男忘了得意,臉上出現了困惑。雖然他剛剛沒刻意瞄準,但憑着多年摸槍的感覺,他很堅定地認爲那顆子彈原本應該是射中那黑衣人的胸口的……阿杰也忘了憤怒,他看着那黑衣人雙手捂着的檔部鮮血直流,卻想起一個很不合時宜的念頭。靠,變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