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且說說樓夜吧。話說樓夜在遭遇後來的重火力襲了被阿杰粗暴的救援手段給整得稍微有點磕磕碰碰之外,倒也沒有多麼嚴重的傷勢。
躺在病牀上,對自己身體失控的慘況他雖然不知道是很完全,但是通過遇襲前阿杰那古怪的動作來看,自己的傷情多半是跟阿杰有關。感覺着自己像一個高位截癱的病人一樣,只能目視耳聽,四肢功能卻完全喪失,這慘狀與自己之前的瀟灑隨意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要換個任何人也很難遭受這麼巨大的打擊。只是,樓夜好歹也是個“數世爲人”的超級變態,因此心中雖有幾分不耐,卻也不至於絕望的地步。就像感覺着自己又被“上帝”推入了一個幾乎不可能“逆天”的絕望境地,樓夜心中仍燃着幾分希望。他相信,這世上的事,只要是人爲的事總能找到辦法解決。“上帝”強大如斯,這與極一同而來的能力又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因此,在他第二天早上一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控制,只是感覺着有點像一具嚴重鏽蝕的機器人一般,全身的關節部位動起來顯得很生硬罷了。但這也足以讓他欣喜不已。同時,心中的希望又盛了幾分。因爲一切確實如他所預料的一樣應驗了。
後來,從門外的警察談論中得知趙幽憐在這次襲擊中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他也就放心了下來。全心全意地恢復着自己的身體機能。到中午時,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處於可控狀態。順利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後,樓夜緊接又屏除雜念開始以冥想恢復自己的精神力,因爲他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弱到了極點,算來應該比普通人還有所不如。
一開始,樓夜能清晰地感覺到精神力如同涓涓細流一樣,悄悄地充盈起來。就如同一個蓄水的池子一般,樓夜有眼見着它慢慢地將整個池底蓋住,慢慢地上漲……可是。很快樓夜就發現一個非常不妙的情況。在他的精神力恢復到跟普通人強度相差無幾,也就是他地精神力強度達到他正常時的百分之一左右。他試着用去控制極。卻發現這方面地能力也大幅萎縮。
簡單的測了一下,發現他的各方面能力指數如下
變形空間上限方;
次元空間大小0.方;
單次分割上限
遠程控制距離0
這個數據可比他在學校裡好不了多少.只是在分割上限及遠程控制距離上,比起以往同等程度下要好了一些。饒是如此,樓夜也依然無法高興起來。畢竟這與之前正常時的能力值相差太大太大了。而且從他後面的三個小時來看,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地個積蓄精神力的罈子就好像漏了一樣,補多少就漏多少。這一發現,讓樓夜大感氣餒。要說唯一的好處。那就是精神力消耗得快,但是補充得也非常迅速,若不是各種上限值地限制,精神力倒似有源源不斷的感覺。
到後來,他乾脆就放棄了努力。到現在,他總算是明白自己的問題真正出在哪裡了。照這情況來看,阿杰在自己身上動的手腳終於生效了,他也總算是見識了塵隱宗社對付自由異能者的手段了。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樓夜越想越不味。他感覺着,自己在這裡似乎有一種坐以待斃的味道。這可不是樓夜的行事風格。他想做點什麼。可是,想來想去,他不能扔下趙幽憐一個人不管。偏偏讓他倍感無奈的是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足以保護趙幽憐。不行,他得想點辦法纔是……
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面有人說話。隨後門開了,從張開的門縫裡露出張中年人地臉,這人赫然就是樓夜見過的白叔。他不知道白叔這時候來找他做什麼。不過,仔細一想。對方是塵隱宗社的人,除了要將自己綁縛回塵隱宗社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目的?頓時,他的心中涌起一種無力的感覺。他剛剛有了要做點什麼的想法,卻被人打斷不得實施,這種沮喪地感覺誰都可以體會得到。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你來做什麼?”樓夜視這白叔與阿杰爲一丘之貉。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子,這個同樣是出自塵隱宗社的人又哪裡能脫得了干係?因此,話語間語氣顯得十分冷漠。
“來看看你。”白叔臉上一副古井無波的表情,細細的眼睛裡分明可以感覺到那如電的目光澄澈如水,又讓樓夜感覺着一種無法透視的深邃。
“有什麼好看的?怕我逃走嗎?”樓夜不滿地譏誚道,“難道你對你們塵隱宗社控制人地手段還這麼不自信嗎?”
白叔彷彿沒有聽到樓夜的譏諷和抱怨一般,臉的表情不興一絲微瀾。那一襲白衣的身影慢慢地
前,不等樓夜反應過來,他那略嫌蒼老的手輕輕搭在上,偏偏如同一個鐵箍一般。讓樓夜搖頭企圖擺脫的反抗根本無法奏效。
在樓夜感覺着一陣飄渺的頭重腳輕後,白叔撤去了他的手,長長地嘆了口氣。
從那聲嘆息裡,樓夜似乎聽到了許多讓他一時迷惑不已的情緒,比如遺憾。自己淪落到現在這樣子,他又有什麼可以遺憾地呢?於是,樓夜大聲嘀咕了一句“貓哭耗子”。
聽到樓夜無謂的抗辯,白叔並未作何表示,只是再次淡淡地瞟了樓夜一眼。
“小夥子,你身上的蟻毒已經發作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往後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了。”
雖然樓夜心底裡反感這些塵隱宗社來的人,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多從對方口中套取些有用的情報。
“什麼意思?你指的毒是那些讓我無法積蓄更多精神力的東西嗎?”
“看來你已經試過蟻毒的效果了。倒是真讓人意外……”白叔面露微微訝異之色地說。
“這也值得你奇怪?難不成你們那蟻毒還是不成熟的試驗品?拿我當小白鼠了不成?”既然放開了,樓夜也就無所畏懼地豁了出去。
“那倒沒有。只是據我所知,還沒有人能夠在中了蟻毒後二十四個時辰內有辦法催動精神力。你倒也算是破了紀錄。”
雖然被白叔說得跟誇獎似的,但是樓夜對這種紀錄可一點感覺都沒有,要說有也就是反感了。又有哪個正常人會稀罕這種試毒的紀錄呢?因此,樓夜只是不滿地冷哼了一聲。
“你也感受到了蟻毒對精神力的抵制效果了。不過,我仍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這個蟻毒也不是沒有可能破解的。說白了它只是一道壓在你體內的禁制,等到你自身的精神力強度強到足以破開它時,對你而言反而會大有好處。正所謂‘破而後立,方得大成’……”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憑什麼相信你?”樓夜自然不是聽不懂白叔話中的意思。白叔分明是在告訴他自己不該因此放棄精神力的修煉。只是,出於雙方的對立立場考慮,已經被對方害了一次的他,又如何能輕易相信對方的話?
“你該明白的自然已經明白。是否相信,終得由你自己決定。只是奉勸你一句,凡事莫過執著,看事莫要偏激,否則免不了一葉障目,難識人心,自承其過。”
聽了白叔淡然道出的這句話,樓夜根本興不起反駁的念頭。雖然他對白叔有一定的偏見,但個人情緒還不至於讓他是非不分。
“小夥子,據我所知,那位趙小姐竟然是天生的‘無之體質’,只怕她會受此所累。你與她相熟,若存絲毫情誼,鄙人還要奉勸你努力保護她的周全。至少別再讓我社的人找到她,如若不然,只怕你會追悔莫急……”
“等等,你說的‘無之體質’又是什麼東西?難道你們塵隱宗社連她這樣一個弱質女人也不肯放過?她可沒有異能力啊!”聽到事關趙幽憐,樓夜頓時關心則亂起來。
“錯了!不是沒有,她還是所有能力者天生的剋星!因爲‘無之體質’的神奇之處就在於,所有異能力在其領域內,完全施展不開效果!”白叔搖了搖頭否定了樓夜的說法。
“什麼?怎麼會這樣?”躺在牀上的樓夜一時仍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可是,他仍有滿腹疑問,不禁追問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可是塵隱宗社的人啊?”
“是塵隱宗社的人又怎麼樣?自從那件事後,這麼多年來,我再也沒回去過……哎……”
白叔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如西風般真切的悲意,讓樓夜一時間情緒大受感染。
“好了,言盡於此!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說完,白叔的人就憑空消失在病房裡,彷彿他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將白叔的話反反覆覆咀嚼了很多遍後,樓夜終於還是選擇了相信其說法。因此,他不能再在病房裡坐以待斃。就這樣,他利用自己那點可憐的精神力,稍稍變動自己的外形,就溜出了醫院。一路漫無目的地走着走着,來到了外灘上。就在他坐在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裡相問題時,一個“故人”發現了他。此人就是上次在保羅國際給他當模特的那個漂亮女生。而此時正巧想到自己洛杉磯有一大堆救兵可搬的樓夜想打電話,發現自己身上一沒手機二沒分文,於是,略施手段直接將這漂亮女生給催眠了。之後就導出了蕭曉和另外那八個不請自來的小弟們在外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