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的慘叫聲中,李青慕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李青慕到上奴房中雖然不久,可卻已是將柳嬤嬤的性子摸了個底清兒。
柳嬤嬤最看不上的,便是那些仗着自己主子得寵而拎不清輕重的奴才。再有便是在人前不爭氣,在言行上丟了上奴院的臉的。
這秋菊便屬於後面一種,平日裡秋菊張狂的性子,柳嬤嬤早便看不順眼了。
因有着差事,李青慕也沒站在屋裡看柳嬤嬤收拾秋菊,只和柳嬤嬤打了個招呼後去了書房。
說起來李青慕的這個侍候筆墨的差事還算是輕鬆的,只在晉王寫字畫畫時在一側研磨遞筆,不用聽不用說,多長着點眼力便可。
李青慕到書房時書房裡一個人也沒有,她先站在角落裡將身子暖和了過來,然後才動手將晉王上午寫下,此時墨跡已經幹了的宣紙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放好後,她又將那隻烏木製成,雕刻了虎紋鏤空的桌几收拾齊整。
待到這些都做完後,李青慕沒事了,只能站在桌几的一側發呆。
在書房裡侍候茶水的彩珠走進來,看到李青慕發呆噗哧一聲笑了,“莫梅,我來的時候,可聽你的屋子裡十分熱鬧哦。”
李青慕對彩珠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彩珠笑嘻嘻的道,“我可聽秋菊那丫頭說了,你將一盆冷水潑到了她的被窩裡。”
李青慕彎起雙眸笑了,對彩珠的話沒有否認。
“活該!”彩珠解氣的道,“平日裡那樣的囂張,將誰都看不進眼中。對誰都吆五喝六的,真當誰是她的奴才一般!”
李青慕擡眸間看到晉王帶着侍衛從外走進來,連忙對彩珠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彩珠驚大了眼睛,連忙止住了聲音,低頭站在角落裡不再說話了。
書房裡又恢復了寂靜。
半盞茶的功夫,晉王與巫奉天從外面走了進來。
晉王名喚完顏哲,是始元帝的十六弟,今年不過一十八歲的年紀。
晉王身上穿的是墨藍色的緊身勁裝,腰間繫的是一條鑲嵌了鴿子血石的腰帶。如秋月般的臉上帶着爽朗的笑意。
因爲高興,他將手環繞在巫奉天的肩膀上,大聲道,“奉天,你不是說你到邊境去了嗎?這才幾日,竟是回來了!”
“那裡無趣的很。”
巫奉天穿的一身暗綠色長袍,腰間繫的是一條純黑色的腰帶。左側,垂下了一塊上等羊脂玉製成,打了鮮紅色瓔珞的玉佩。
明明是很突兀的三種顏色,可巫奉天身上所帶着那特有的氣質,卻偏偏將它們柔和在了一起。
巫奉天的長相比晉王的長相要柔和上很多,一看便不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身材相較晉王也要單薄了些許,最重要的是竟長了一雙丹鳳眼,偶爾一瞥間,不知要勾走多少大月女人的香魂。
“在你的眼中什麼算是有趣?”晉王爽朗一笑,與巫奉天在太師椅前坐下,快語道,“去年這個時候,我到是到邊境去過一次,還到了大順的邊境小鎮容城,在那裡待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晉王對巫奉天堅起了三根指頭,道,“那裡習俗,和咱們這裡真的是有很多不同之處啊。”
“不過爾爾。”
巫奉天的手指修長,在接過彩珠奉上的茶盞時,挑起嘴角露出了抹淡淡的笑。
彩珠是第一次見到巫奉天,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奪人魂魄的笑,在少女情懷作祟下,當即便紅了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