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慕站在角落裡,看彩珠的樣子便知又有一個人被巫奉天迷住了。
不過也怪不得彩珠,巫奉天相比大月男人來說實在是個異數。說話行事間少了幾分如急風般的凜冽,卻多了幾分溫爾儒雅的灑脫。
這樣特別的人出現眼前,任誰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彩珠退下後,書房中便只剩下了晉王,巫奉天,李青慕三個人。
只不過是晉王和巫奉天坐在外面,而李青慕站在角落裡,安靜的如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巫奉天回頭看了一眼將自己融入到書房擺投行列的李青慕,對晉王笑道,“這個啞女你還留着?”
“自是留着。”晉王深邃如幽潭一般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玩味,“本王許久沒有遇到過這樣有趣的事情,自是要將事情弄得清楚明白才能甘心。”
巫奉天修長的手指輕捻精巧的紫沙茶盞,臉上的笑依舊是淡淡的,“你毀了她傾世容顏放在你的身側爲奴,爲的是激勵她更加努力的暗殺你嗎?”
“這樣纔有趣!”晉王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岔開話題,笑道,“你再與我談談邊關的趣事。”
巫奉天將目光從李青慕的身上掃過,與晉王說起了這次出行的所見所聞。
李青慕則將目光看向了書房外的大片竹林,聽着裡面竹葉相碰傳來的沙沙聲,思緒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眉心一涼,李青慕收回了思緒。
回眸間見晉王正站在自己的身前,而一隻沾了墨跡的狼毫正點在自己額頭的傷疤之上。
這條一寸長,堅在眉心的傷疤,是李青慕一年前刺殺晉王沒有成功被晉王用簪子挑得。
當時深得見了骨頭,若不是巫奉天的醫術高超,只怕李青慕眉心的傷疤,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小條。
“別動。”晉王見李青慕回過神,伸出左手擒住李青慕的下巴,手中的狼毫在李青慕的額頭間緩緩移動了起來。
只幾筆,一朵墨色的小花綻放在了李青慕的額間,如花鈿一般,襯得李青慕飽滿的額頭越加的白皙。
“年紀雖然還小。”晉王看着李青慕尚稚嫩的臉,笑道,“卻不失爲傾世容顏。”
晉王今年一十八歲的年齡,其身材相較十一歲的李青慕實在是高大。
李青慕仰着頭,只睜着盈盈的大眼看着晉王,眼眸中平靜如波,沒有任何的情緒。
鬆開李青慕的下巴,晉王將手中的狼毫放回到梨木筆架上,笑道,“若你今年不成功,那本王便將你眉心的傷疤變成一個十字。”
風清雲淡的語氣,就彷彿在討論李青慕今日所研的磨顏色不正一般。
李青慕輕蔑的看了晉王一眼,將目光再次滑向了竹林深處,冷聲道,“我會成功的。”
“若你到及笄之年還不能成功,本王就只能在你的眉心刻上一朵花,以示你的沒用。”
李青慕不再回話,重新當起了那個站在角落裡的啞吧。
晉王站在寬大的書桌後,換了一隻狼毫,在淨白的宣紙上揮筆灑墨,“剛剛,巫奉天和本王說,他能將你眉心的傷疤醫好。”
晉王回頭看依舊面無波瀾的李青慕,玩味一笑,“條件是你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