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道路情況實在是很讓人無語,一路之上都有人打前站,可還是鬧了個風塵僕僕,過了瑞金進入到福建之後,王軒便一下感覺輕鬆了許多。
畢竟這福建已經經營兩年多了,算是他的根基所在,回了福建就跟回家一樣的感覺。
再次趕了大半天的路,遠遠就看到汀州府城,王軒一揚馬鞭指着府城笑道:“到了這福建,就跟到了家一樣,在這裡,是龍你的給我盤着,是虎你得給我臥着,什麼五嶽劍派之類的,進來容易出去就要看我心情再說了!”
“在整個福建,就沒有我家老爺搞不定的事情,這偌大福建各大世家,哪個不認識我家老爺!”提起這個田伯光就感覺有面子,之前他也混跡福建,可那時候都是靠着給一些家族幫些忙之類的事情過活,可他也知道,那些人未必真的看得起自己,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
自從跟了王軒之後他纔是大開眼界,什麼豪門大戶知府巡撫的,想見就見,連帶着,他也跟着有面子了太多,在福建,誰看到他不的喊一聲田門主!
雖然萬里門還是在福州府一地混跡,時間也才短短兩年,可即便是瞎子也看出來萬里門前途遠大的很。
隨行的嶽不羣等人自然也能感覺到有錢有勢的好處,這一路上可以說他行走江湖以來過的最順心的旅程了,什麼都有人打點好,一點點心都不用操。
他也相信,在福建,王軒更是說一不二的主,有王軒的支援,他重建全真教就不再是問題。
一行人從城門口進來,這兩年整個福建在王軒帶動下確實比之前富裕了,這汀州府是通往江西的交通要道,商貿比之以前要發達不少。
城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他們這邊剛剛一進城,城樓之上便有一人個大光頭眯着眼陰陰笑了一下,隨即轉身朝着城內方向,手裡拿着一個大紅旗使勁揮舞起來。
城門口大道兩邊有四處房屋早早就被人買了下來,今天上午開始,便有人一直在盯着城樓的訊號,此時看到紅旗揮動,立刻便蹦了起來。
“快快快,準備好,目標來了!”
此時的一行人還一無所覺地朝着裡面走去,忽然,王軒眉頭一皺,一股明顯的殺氣從兩邊傳來,他本身就殺氣便極大,對殺氣自然超級敏感,一瞬間,無數念頭在心中閃過,何人要殺自己?
“停!”王軒一拉馬繮繩,大吼一聲嚇了身邊人一跳。
“哢嚓,哢嚓,哢嚓!”一連串的聲音從兩側的房子上傳來,大家擡頭一看當時便是一身冷汗,兩側房子裡全部都是手持強弩的漢子,強弩之上那寒光閃閃的箭頭帶着無盡的殺機朝着這邊瞄準過來。
一行人王軒與田伯光反應最快,田伯光是一個閃動之間就不見了身形,而王軒是從馬上一躍而起,人在空中大吼一聲,“跑!”
隨即在空中身形一轉,一腳踹在身邊趙正陽的身上,一個巧勁發力,趙正陽身體如炮彈一般朝這後面射了出去。
而嶽不羣反應稍稍慢了半拍,但見到王軒動作,立刻一躍而起來到女兒身邊,拉起人後朝着馬背用力一蹬,人影也閃電般後撤出去。
旁邊甯中則反應最慢,剛剛作出跳躍動作,兩側的兩百發強弩便已經發射出來。
這些強弩都是兩石強弩,屬於真正的殺器,兩百強弩瞄準一個人,即便是一流高手錯不及防之下也要飲恨當場,抓着嶽靈珊縱身飛退的嶽不羣大驚失色,驚恐而絕望地大吼着,“師妹!!”
最早反應過來並且跳到半空的王軒其實是能跑的,可他真的不敢跑,對方不問可知目標就是他本人,他跑到哪裡,這些強弩的目標便是哪裡,覆蓋射擊之下,他旁邊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兩百發弩箭,天空都彷彿暗了起來,眼見箭雨覆蓋之下,甯中則來不及跑了,淒厲的破空聲好似在人的心底想起,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心發寒,一顆心忍不住沉到穀底。
王軒怒吼一聲,人在空中生生挪移了一丈距離來到甯中則身邊,口中大喊一聲,“別動!”
不知什麼時候王軒雙中上便多了兩個大盾,說是打盾可能不太準確,確切的說是兩塊厚足有20mm的一人多高大鋼板,只是一邊多了一個把手罷了。
只見王軒一下撲到甯中則身錢,迎面騎在甯中則身上,兩塊一人多高的大鋼板往兩邊一架,只聽得‘噹噹噹噹……’密集如雨點般的聲音響起,可即便是兩石強弩,想射穿20MM厚鋼板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弩箭上攜帶的龐大力量還是震的王軒手臂發麻,這還幸虧是他,體質強大到一定程度,在加上修煉了九陽神功,這才能完全承受下來沒有什麼大礙。
弩箭的優點便是操作方便,不需要像弓箭那樣難以瞄準,弩箭力量足夠大,殺傷力強,但缺點也很明顯,裝填困難,發射一次後需要大量的時候重新裝填才能發射下一次,這讓強弩很難形成連續射擊!
扛過箭雨之後,王軒再次躍起,右腳背勾住甯中則身體,朝着嶽不羣猛甩了過去。
瞬息之間,從驚恐到驚喜,一時間兩種表情都留在嶽不羣臉上,讓他表情看起來十分怪異,放下手裡提着的女兒,一把抱住甯中則,低頭一看,甯中則臉色坨紅,呼吸急促,他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甯中則咳咳巴巴地說道:“沒,沒事,放我下來吧!”
嶽不羣這才鬆了一口氣,以爲甯中則死裡逃生嚇的臉色通紅呼吸急促,實際上是因爲王軒騎在了她胸前,她是被騎的臉紅。
是的,被騎的!
大活人再加上兩面鋼板大盾,好幾百斤的重量壓在身上,什麼女人也受不了啊,臉紅氣喘是正常!!
此刻的王軒,感覺臉都被打腫了,剛剛還吹牛逼回了福建就跟回家一樣,什麼都不用擔心,是龍要盤着,是虎要臥着,結果話音剛落就被人當街襲殺,而且動用了兩百來具強弩,幸虧他空間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多,不然剛剛就特麼危險了!
這種赤裸裸的打臉,王軒已經多少年沒有遇到過了!
媽的,敢打他的臉,不給這幫幕後之人做成水泥墩子,他特麼就把王字倒過來寫!
“都給老子殺光!”王軒人在空中一聲厲喝,隨即雙腳在馬背上一點,人朝着一側房裡射去。
“轟!”頂着鐵板盾牌,王軒一下撞碎二樓的牆板衝了進去,只是人進去的一瞬間,手中鋼板已經消失不見,轉而出現在他手中的是一把雪亮的戰馬刀。
進屋之中,面對那百來人,王軒問都不問手中戰馬刀一個橫掃,巨大力量配合着九陽神功發力,“噗嗤!”周圍六人直接被他攔腰斬斷,一時間腸子肚子流的滿地都是,人一時未死悽慘地嚎叫起來。
王軒看都不看,斬馬刀在他手中就如收割機一般,人陀螺一般旋轉起來,瘋狂地收割着一衆人的生命。
對付這些小兵辣子,王軒就如開了無雙的無敵戰將一般,根本不需要任何招式,就是橫斬,橫斬,橫斬,無論擋着的是長刀還是長槍亦或者是血肉之軀,一律是一刀兩斷!
與其他的武林高手不同,無論是用刀用劍,都是普通的輕兵器,一旦陷入大軍包圍連閃展騰挪的空間都沒有,招式變化也完全無用,必然會陷入到圍攻之中,全靠內力支撐才能保持不敗,即便如此,也很難給大軍造成大量殺傷,一旦內力耗盡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但王軒完全不同,他用的可是斬馬刀,這是真正戰場才用的重兵器,再加上他招式從來都是直接了當以力取勝,根本不怕大軍圍攻,大刀一輪起來,方圓五米之內根本就不可能有活人,單單是這狹小空間之內的百來人,根本不夠給他造成什麼傷害,完全就是單方面屠戮。
短短兩分鐘不到,房內已經看不到活人了,要麼已經被他斬殺,要麼已經從窗子裡跳到街上了!
王軒從二樓再次跳了下來,嶽不羣夫妻看到王軒的時候嚇的倒抽一口涼氣,此時哪裡還能看到原本那溫文爾雅卓爾不羣的樣子。
此刻的王軒,滿身都是血跡,好像是用鮮血洗了澡一般,衣服上還掛着碎肉和一些臟器,每一次腳步邁動都能留下一個鮮血浸透的腳印,血紅的雙眸泛着冰冷無情的目光,掃到身上讓人忍不住激靈打個冷顫!
“嘭!”
“嗖嗖嗖!”
三聲淒厲的破空聲響起,王軒登時汗毛倒數,扭頭一看,只見三枚長槍閃電般劃過長空而來,前一刻還在百米之外,下一刻已經到了身前。
想躲,是絕對來不及了!
這特麼明顯是攻城用的八牛弩射出來的,這哪裡是什麼弩箭,分明就是三枚長槍!
說時遲那時快,這三枚弩箭幾乎是和聲音同時到達的,完全封閉了他左右躲避的空間,王軒憑着本能往後一躺,一個鐵板橋使了出來,腳下順勢往天空一踢。
魁星踢鬥!
這一腳力量到不是特別大,但準確而快速地踢正了長槍前端,破空而來的長槍受力之下陡然改便了方向朝着天空直射而去,而同時,王軒腳下冒出一股青煙,剛剛瞬間的摩擦力,他的鞋底直接被磨去大半一股焦糊的味道傳了出來。
相隔兩百多米,王軒一眼便看到城樓之上那個操縱攻城弩的傢伙,兩人對視一眼,王軒眼中閃過無限殺機,若是最開始這人便和那些使用強弩的人一起襲擊他,哪怕他手裡拿着鋼盾,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單單是那攻城弩攜帶的力道就不是他能輕鬆抗衡的。
城樓之上的光頭惋惜地歎了一口氣,剛剛兩百人攢射,本來萬無一失,可鬼知道王軒手裡是怎麼多出來兩個大盾牌的,這才然讓這個完美的突襲計劃功敗垂成。
要知道爲了這次突襲計劃,他們少木寺可是付出了不小代價的,不然,單憑那個鄒統領哪裡能如此容易搞到二百強弩,再說了一路上對王軒的監視全部都是他們少木寺的眼線,包括這次佈置在汀州城,也是他們發動的力量才能悄無聲息的瞞過王軒手下打前站的人。
前前後後動用的這麼大資源,竟然還是讓這魔頭扛過去了,簡直天理難容!
最後這次八牛弩的突襲都被王軒躲過去,他也徹底沒什麼辦法了!
此時,飛上天空的長槍落了下來,王軒一伸手便接了過來,看着城樓上的那人,王軒雙腳猛地在地上一跺,轟隆一聲,一片青磚被他踩的粉碎,人也閃電般的劃開空氣射了出去,一步之間便跨過了十幾米,眨眼三步跨出,身後帶起一道土龍,人已經前行近五十米!
城樓之上的光頭瞬間嚇的肝膽俱裂,若是被這魔頭靠上來,他怕是想死都難,他還有大好人生,嬌妻美妾,還沒享受夠美酒佳餚,怎麼能跟王軒這麼個魔頭拚命,想到這裡轉身就要跳到城外跑路。
眼見敵人轉身要跑,王軒最後一步右腳狠狠一蹬,身體向後傾倒,長槍扛在肩頭,左腳猛地剎住身形,整個腰部向前一扭,全身的力道從腰部傳到後背,背部大筋蹦起,全身發出咯嘣的響聲,手臂肌肉猛然脹大變紅,渾身氣血涌動到手臂之上,猛地把長槍朝着城頭的人影甩了過去。
一個標準的投擲標槍動作,長槍好似破開了空間一般,尖利的嘯聲中瞬間跨越一百多米的距離出現在那剛剛轉身的光頭身後。
連反應都來不及,‘噗’長槍直接從對方胸膛穿過再次飛出去幾十米才墜落在地,光頭大漢看着胸前的巨大血窟窿,鮮血咕嚕嚕地冒了出來,胸膛裡的內臟清晰可見,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鮮血一下涌了出來,帶着一臉的不甘和眷戀,光頭屍身一下栽倒在城樓之上。
此刻,長街之上一片大亂,擁擠的人流一下斷爲兩段開始朝着周圍的店鋪擁擠過去,城頭之上也是一片大亂,王軒掃了一眼城頭便扭頭對着嶽不羣吼道:“上城頭,把那裡主事的抓來。”
再看看驚慌的甯中則母女,王軒深吸一口氣,“保護好自己。”
隨後幾個跨越再次闖入到另一側的房間之中。
這邊只有田伯光一人,在這狹小的空間中有些發揮不出來他的長處,只能是在人羣的頭上竄來竄去,偶爾揮刀斬殺一兩人,他是真的不敢在一個地方呆着,若是被擠在角落裡,怕是要被這些小兵辣子給弄死在這裡,那特麼就冤枉了!
王軒一闖進來卻完全不同,若說田伯光像一隻狸貓般滑不留手,偶爾咬一口也痛徹心扉,那麼王軒根本就是一頭狗熊闖入山林,斬馬刀揮舞起來完全是所向披靡,這種兵器在與江湖中人爭鬥之時效果還不是特別明顯,只是十分沉重罷了。
但是在戰陣之上,那是真真的大殺器,一刀下去就能清理一片人,在王軒看來,他特麼應該預備一把青龍偃月刀,那傢伙要是揮舞起來,絕對比這個斬馬刀給力多了!
一刀下去,就問,還有誰!
王軒的出現直接打破了平衡,瞬間七八刀掃了過去,三十多人被分屍兩段,空氣中一下被血腥氣瀰漫,突如其來的變化簡直嚇呆了在場的所有士卒,這才眨眼的工夫,戰損就超過一半了,媽呀一聲喊,一羣人開始朝着窗口擁擠過去,你推我擠地朝着下面跳去,生怕晚了一點點就被王軒直接腰斬。
田伯光大大地出了一口氣,追出到街上之後立刻變了一副模樣,空間廣闊一沾即走,一套狂風刀法施展開來立刻殺傷了十幾人,正殺的興起,忽然聽到王軒的一聲大吼:“抓幾個領頭的活口!”
田伯光這才停了下來開始找尋目標,這時候,之前給王軒打前站的那些人也反應過來,前後兩側幾十人圍了過來,乒乒乓乓一通亂戰,這些士卒基本被殺了個精光,只有幾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被留了下來。
此時,大街上到處都是血,整個大明成平日久,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發生過這種血案了,王軒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吩咐一人讓人打掃戰場,把屍體都扔到兩個棟房子內一把火燒掉,喊上嶽不羣一行人,快速來到汀州府駐地。
進門之後王軒一面吩咐人審訊這些俘虜,一邊去後院洗漱,這一身血跡實在不舒服!
換下衣服用清水一衝,王軒渾身肌肉輕輕顫抖幾下,一身便乾爽起來,不得不說,化勁就是厲害,最起碼省了洗澡的時間!
換上衣服再次出來,掃了地上癱倒的兩具屍體便不再理會,看着下屬問道:“審問情況如何!”
“這些人都是唐王府的,嶽掌門抓回來的那人是汀州府的一個千戶,那個發射攻城弩的人就是他帶上去,那個發射之人的腦袋也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