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諸島現在已經是世界的殺場,諸多勢力都派出艦隊和軍隊前來自裡征戰。這裡的海域危險重重,對於形單影隻的“天規”號,即使有超越時代的黑科技加持,船長拜力烏斯還是感覺到任務沉重。
羅博也理解拜力烏斯和羅克蘇斯心中的擔憂,但他卻輕鬆地說:“不就是打仗嘛,又不是沒打過。”
“子爵閣下,我知道您的功勳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無人可比。”拜力烏斯鄭重地說道,“但是相信您也明白,海面上的戰鬥和星際間的艦隊決戰不是同一個領域的。”
羅博笑了笑,說:“拜力烏斯船長,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神讓我當任你們的總領導,而我也算是資歷深厚,身份特殊。你也是一位出色的船長,是神選定的人,我自然信任你。這樣吧,戰略上的方向由我來決定,戰術上的問題你來解決。當然,我會諮詢你們的意見。”
聽了羅博的話,拜力烏斯看了看羅克蘇斯和布布咯,得到應許的眼神後,便對羅博說:“好,我遵從您的指示。”
“那好,拜力烏斯船長,我們就走最便捷的航線,前往舊岑港。”羅博果斷地發出指示。
“是。我馬上去下達命令。”拜力烏斯站了起來,朝羅博行禮,然後退出了房間。
拜力烏斯走後,羅博便問羅克蘇斯:“羅克蘇斯教授,‘造化之鑰’其他部件的線索呢?”
“暫時沒有清晰線索。我進入科技和救傷聯盟很長時間了,在這個世界也周遊了多次,但只打探到一些特殊物件有‘造化之鑰’部件的可能。”
“你能否說一下。”羅博興趣盎然。
“好。”羅克蘇斯說着又變換了桌上戒指的投影圖像,顯示出一隻金色的環狀物,並解說道,“這是科技和救傷聯盟總部圖書館館藏的‘黃金手環’。”
羅博仔細研究了一下圖像,說:“可是這東西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
“出於安全的原因,我只是草草掃描了一下,並沒有得到理想的分辨率。”羅克蘇斯解釋說。
“你怎麼確定它就是‘造化之鑰’的部件之一?”
“不是確定,而是說它具有很大可能。”羅克蘇斯趕緊糾正。
“怎麼說?”
“這個‘黃金手環’曾經是蓋雷斯帝斯帝國的國寶之一,稱爲‘神護’,據說是具有起死回生的神力。但在蓋雷斯帝斯帝國毀滅後,就失去了神力。”
“就憑這種迷信傳說認爲它是‘造化之鑰’的部件?”羅博的口氣頗爲疑惑。
“蓋雷斯帝斯的流傳下來的傳說裡,就稱這東西是英雄祖先從造物主的‘造化之鑰’上拆解出來的部件。而且,我曾冒險帶着神進入觀摩,神感應不到上面有量子記憶,所以神也不能確定,但它認爲可能性很大。當然,最終需要您來確認。”
“除了這個‘黃金手環’,其也部件有沒有線索?”羅博轉而關心其他部件。
“也算不上線索吧。”羅克蘇斯緩緩說道,但是這一回他沒有再變換戒指的投影,因爲他也沒見過其他有可能的部件。
被視爲‘造化之鑰’可能的部件,還有七個已知的特殊物品:
真神天國的聖器——真神權杖;
北方邦聯的國寶——蓋雷斯帝斯青銅司盤;
苟古共和國的國寶——蓋雷斯帝斯舊銅盤;
王國同盟的國寶——蓋雷斯帝斯神碗;
諸神聯盟的聖器——蓋雷斯帝斯黑鐵司盤;
漩渦羣島青銅樹家族藏品——蓋雷斯帝斯神盤;
自由商船行會與黃金銀行藏品——蓋雷斯帝斯鏽鐵算盤。
向羅博介紹完後,羅克蘇斯還趕緊補充道:“但這些我都沒有親眼見到過,所以我也只能是從公開資料推測它們是‘造化之鑰’部件的可能性。”
羅博聽後卻沒有馬上言語。不管羅克蘇斯教授說的這八件物件的是否真爲“造化之鑰”的部件,卻都掌握在這個世界的強權手中。儘管他還不清楚這些強權的實力,但也很清楚這些部件自然不可能輕易獲取。更何況現在,能運用的資源就“天規”號這麼一條小小炮艦。
不過就算感到棘手,可是羅博還是滿懷信心。他對羅克蘇斯說:“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先取得‘黃金手環’再說。”
“看來也只能這麼打算了。”羅克蘇斯的態度也顯得謹慎。
“對了,剛纔說到可能的‘造化之鑰’部件時,總是跟一個‘蓋雷斯帝斯帝國’的有關係,可是你之前介紹的世界形勢裡,卻沒有這個國家。這又是怎麼回事?”
聽了羅博的疑問,羅克蘇斯朝布布咯點點頭,說:“還是請布布咯小姐跟您介紹一下吧。”
羅博把目光轉向布布咯。
布布咯泛出迷人的微笑,說:“羅博先生,您的封號,就是蓋雷斯帝斯帝國泰西郡灰木島縣子爵。”
“哦,原來說的失落的帝國就是所謂的‘蓋雷斯帝斯帝國’?”
“是的。這是一個已經消失了很久的國家。”布布咯回答道,“按照‘水世界’通用的歷法,已經超過一百年了。”
“可爲什麼我們還要假借它的名義?”
“因爲方便我們的掩飾自己的身份。”布布咯說着便站了起來,並伸手碰了一下桌上羅克蘇斯教授的戒指。
戒指立即變換新的圖像,在“水球儀”上呈現出一幅邊界並不明晰的色塊。這是一個龐大的羣島國家的地圖,它位於北半球,就在苟古共和國與諸神聯盟的東方。
“這就是蓋雷斯帝斯帝國舊地。”布布咯介紹道,神情有些激動,“富庶、強大、輝煌,充滿了和諧與幸福。”
“可你也說了,它已經消失了。”羅博注意到布布咯講到蓋雷斯帝斯帝國時的神情,但他還是平靜地對布布咯發問,“請問它是怎麼消失的?”
“後來發生了大災變,接連的大地震和大海嘯把幾乎所有的海島都摧毀了,大部分人民也跟着長眠海里。”布布咯依已經沒有了激動的神情,但語調卻頗爲悲涼。
“一點都不剩了嗎?”羅博追問道。
“只剩下幾處不適合居住的島礁。”羅克蘇斯搶在布布咯之前回答,並詳加解說。“不過蓋雷斯帝斯的人民倒還是有相當一部分流存於世。其他國家的人一般稱他們爲蓋雷遺民。”
“那麼我們現在就是假扮成蓋雷遺民了?”
“只是你一個人,子爵閣下。”羅克蘇斯笑着說,“整條船上只有你一個人是蓋雷遺民身份。”
“只有我一個人?那你們呢?”羅博不解地問,“你們不是假扮成我的部屬和家臣嗎?”
羅克蘇斯點點頭說:“是的。但是部屬和家臣不一定也要是蓋雷遺民。”接着他概要地向羅博解說了昔日舊帝國蓋雷斯帝斯和其遺民的一些情況。
蓋雷斯帝斯統治階層屬於像羅博這樣的黃色人種,包含幾乎所有的貴族和多數平民。但人口數量佔絕對多數的卻是屬於奴隸的人,以白色人種和其他有色人種爲主。舊帝國將這些人身依附於貴族和平民的奴隸也視爲臣民。
但在大災變後,逃亡出來的奴隸,絕大多數也趁機擺脫了對原主人的從屬關係,和其他蓋雷遺民一樣融入流亡所在地的社會。但是部分倖存下來貴族仍舊擁有相當數量的奴隸,只是隨着時間的消散,身處異國的奴隸後代也逐漸擺脫了貴族及其後代的人身控制。
最後,有的貴族後代不善營生,家道沒落,成爲普通人。有的利用之前掌握的財富經營壯大,但失去了帝國制度的保護,喪失了對奴隸及其後代的奴役權力,便只能轉而走上資一本一主一義的僱傭道路。
經濟實力好的蓋雷遺民便僱傭別人成爲自己的“家臣”和“傭人”。雖然願意與舊帝國貴族及期後代簽訂長期合同成爲所謂“家臣”的人,大多數也是原來奴隸及其後代,可這些人當中絕大多並不認可舊母國,畢竟在舊母國可是奴隸。而且這當中也有不少異國人士成爲“家臣”和“傭人”。
“那這麼說來,我還算是個混的好的蓋雷遺民了?”羅博的話裡含着嘲諷的笑聲,“你們都是我僱傭來的?”
“對,我們和您都簽了長期合同。”羅克蘇斯笑道,“合同可都經過公證的。”
“我有點不明白,尋找‘造化之鑰’,爲什麼我們……我要假扮蓋雷遺民身份?”
“神的安排。當然,您也知道了,‘造化之鑰’可能的部件裡,基本上都是原先蓋雷斯帝斯帝國的國寶。許多蓋雷遺民一直都在尋找和爭取這些東西,我們扮成他們一路進行活動,也方便收集相關情報。”羅克蘇斯解釋道,“另外蓋雷遺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相當的影響力,您這個身份也可以多加利用。”
“你們的神給我安排這個所謂的子爵呢?有什麼考虎嗎?”
“蓋雷斯帝斯帝國泰西郡灰木島縣第二十一世子爵在大災變中全族失蹤。但是我們可以假借您的先祖逃了出來,隱姓埋名,苦心經營,最終將成就您這個第二十五世子爵,羅博先生。”這次回答他的是布布咯,她口氣已經十分平靜。
“又是一個官二代啊。”羅博自嘲地說。
“下面您需要了解一下,怎麼做一個蓋雷遺民。”布布咯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