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打聽到了沒有。小南他去了哪裡任職。”林如霜看到剛進門的小蘭,便急匆匆的問道。自從知道張小南隨着徵西大軍回了京都之後,林如霜是一日思念勝過一日,更是每天都要讓小蘭出去打探一下消息。
“還沒有,小姐。好像,除了張公子,別人的職位都很清晰,只有張公子的職位,很多人都不認識。”小蘭也是一臉的無奈。而且神情看起來十分累,這陣子每天跑出去打探消息,整個人確實疲勞的要命。
林如霜預料到這結果,心中也是心疼小蘭,便讓她先休息。自從那日用尿壺砸暈張小南之後,兩人更是和後院再無來往。夫人她們都要被這倆人給氣死了。
這幾日,爹爹林則徐更是有意讓自己嫁給當今的葉葉楓,少年紅人,又喜歡自己。自己推脫身體不適,可這身體不適,又能夠撐上幾日。
這亂如麻的生活,一時間讓林如霜鎖緊了眉頭。心中不停地喊道:“張小南啊張小南,本以爲天各一處,卻又要讓我看到你。本以爲便可見面,我卻又找不到你。你可知道,我思念你思念的好苦啊!”
一時間,整個人眉頭緊鎖,鬱氣不散。
小蘭喝口水,眼看小姐難受,當下站起來安慰道:“小姐,不要太心急。這幾日,小蘭定然能找到張公子的住處,到時候,你們便可以團圓了。”
主僕二人正說着,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小蘭打開門,卻看到下人小吳站在門口。
小吳本是男子,怎能入女子的院子,小蘭當下換了一個臉色道:“什麼事,爲何你來?”
小吳連忙鞠躬,口中道:“門外有人說有一封信和信物要交給小姐,務必小姐親自收。我沒辦法,只能請小姐出去。”
難不成,是葉葉楓送來的東西?或者,是其他人?
這陣子,追求小姐的人還真不少,林如霜也是很煩惱。這羣人還來勁了,必須要自己親自前去拿。當下擺擺手:“謝謝來者的好心,讓他將東西拿回去吧,林府向來不亂收東西。”
這便是拒絕的信號。小吳無法,只好退下,臨退下的時候,嘴裡嘟囔着:“不知道哪來的張將軍,還亂給小姐送東西,態度還不好,看我怎麼拒絕你。”當下急匆匆的朝着門口走去。
“站住!”猛然間背後傳來一聲厲呵,小吳嚇得渾身一哆嗦,扭頭一看,小姐和小蘭兩個人都追了出來。
“你說什麼,送東西的,是張將軍?”
小吳不知道犯了什麼錯,當下戰戰兢兢道:“那送信人說是張將軍給小姐送來的書信和信物,態度還非常兇,小的,小的正準備出去拒絕。”
話音剛落,便看到主僕二人朝着門口衝了出去。小吳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不多久,主僕二人便滿臉喜色的拿着東西進了閣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牀上擺放着足足十餘斤重的紅豆,林如霜急忙的將信書拿起來,撕開外封,只看到上面張小南三個字的時候,兩行淚頓時便流了下來:“張小南,你總算有點良心,總算知道,自己找我了!”
看着興奮的小姐,小蘭笑道:“小姐,快別哭了。之前還夜夜感嘆,不是說女兒家嫁人難麼,現在娶你的人來找你了,你卻哭了,應該高興纔是。”
林如霜笑着抹了抹眼淚道:“是,應該高興,應該高興。這死木頭勺子。”
說完,林如霜又道:“你看小南在府上的時候像一根木有一般,就是點他半天,他都不開竅。誰知道這走了這麼久,竟然也學會了一些浪漫了。知道送東西了,知道主動找人,給人寫信書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就算是木頭,那也有開竅的時候呢,還有枯木逢春一說呢。咱們家張公子,顯然是被點開竅了。真是可喜可賀呀。”小蘭捂着臉俏生生的道。
“開竅就好,開竅就好。小南,讓我看看你爲我寫的信書吧。”說着,林如霜拆開了信封。
主僕二人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張小南早就在府上呼呼大睡。而始作俑者林無敵正帶着銀狐在洪大山洪大海的府衙上大吃二喝,好不痛快。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
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
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一首詩唸完,林如霜頓時紅了臉,這不是柳永寫給那些青樓女子的求愛詩麼,喚作: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這首詩很出名,誰知道張小南竟然寫給自己這首詩。當真是大膽無比。
“小姐,這不是蝶戀花麼,張公子好生大膽。”小蘭也是滿臉通紅。那衣帶漸寬終不悔,當真是登徒子一般了。
林如霜也是捂着胸口砰砰直跳,開口道:“張公子這文風,和之前大有不同啊。那首紅豆,名揚福建。這首詩,卻,卻要露骨一些。”
小蘭眨巴了眨巴眼睛道:“小姐,這不正說明,張公子變了麼。變得開始風流倜儻了,開始懂女孩子的心了。藉着柳永這首詩,表達對小姐的思念,也是沒問題吧。況且,這麼多紅豆,可見張公子多麼思念你啊。此物最相思啊,小姐。”
女孩子的心思永遠是單純地,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更是這樣子。林如霜當下也是心有慼慼,道:“這大木頭能開竅,我怕是喜不得呢。咱們好好準備準備,給張公子回些禮。”
“好的,小姐,就等着你這句話呢。”小蘭一下子蹦了起來,開開心心的準備東西去了。
此時洪大山洪大海府上,衆人卻吃的正歡。
武阿隆,林無敵一杯接着一被的喝着,開心無比。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樣快樂的時光,是越來越短了。朝堂中,已然暗流涌動,正掀起一波驚天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