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爲我居然停都沒停一下,倒是把他給嚇唬住了,他看着我從他身邊走過去,卻沒有說話。
等我走出了差不多十幾步的時候,他才喊了一聲站住,然後往我走了過來。
我只當做我沒有聽見,靜靜地走進酒吧裡,向調酒師要了一杯熱水,坐在吧檯邊喝水。
那男人也追過來了,他身後還跟着幾個酒吧的工作人員,見狀面面相覷。
調酒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在我耳邊說道:“美女,來者不善,需要幫忙嗎?”
我把杯子推給他說:“不用了。”順便看了他一眼,長的還挺帥的,應該很合小女生們的喜歡,“再給我來一杯扎啤。”
看見這一幕,那個來到我面前的男人忍不住說道:“你……你就是那個白吧?”
他原本是確定的,但是現在卻不確定了,我勾了勾嘴角,笑眯眯地說:“我就是。”
氣勢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他本來氣勢還是很足的,結果第一次被我給弄懵了,第二次則是自己先把那股勁給泄了了,所以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那股氣勢。
這麼想着,我瞥了他一眼,說:“你找我有事?”
他說:“對!我就是找你!你說你憑什麼打菲兒?!菲兒都被你打進醫院去了,我就想給她討個公道!”
我依舊笑着:“看來你還挺愛她的嘛?”
他哼了一聲說:“這個跟你沒關係,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哦,那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下意識地說道。
我說:“菲兒是誰?”
他有點懵,我看見他的表情,說:“既然你知道那麼多事情,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新來的吧,既然我是新來的,我怎麼會知道菲兒是誰?”
他說:“可是你都把她打進了醫院……”
“被我打進醫院的可多了,我真不認得你說的那個菲兒是誰。”
他有點無語,半響,才把手機拿出來,給我翻了一張照片。果然是那個被我教訓過的女孩子。
我又看了一眼,露出恍然的表情,往舞池了看了一圈,朝一個女孩子招了招手。
那女孩有些遲疑地走過來,我摟着她的肩膀,對那男的說:“這樣吧,今晚算我請客,你們無論幹什麼都是我報銷,可以嗎?”
聽見我的話,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女孩。
那女孩也識相,立刻眨了眨眼睛說:“真的嘛?”
我說:“當然是真的,你們隨便玩,回頭找我拿錢就行。”
她立刻去抓那男的的手:“那我們去玩吧,人家任你怎麼樣都行哦。”
她跟菲兒是同一個類型,兩個人算是各有千秋,菲兒算是比較冷豔的那一款,而她的身材雖然不輸菲兒,但是卻是屬於比較甜美可愛的那種類型。
這種男人本身慣會逢場作戲,如今遇上這樣的好事,怎麼可能不動心。
我輕輕勾起嘴角,笑眯眯地看着他們說:“那你們快點去玩吧,注意安全,好好玩哦。”
那男的像是想起來自己爲什麼來找我的,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可是……可是你還沒說你爲什麼要把菲兒打進醫院呢。”
我沉下臉說:“要是你真那麼喜歡她,那就當我剛纔的話沒說好了。”
女孩一臉的失望,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那我們只好下次再見了。”
他還在猶豫,但女孩已經離開了。
等到女孩離開,他纔對我說道:“我就是想爲菲兒討一個公道。”
我輕輕一笑:“你用什麼身份爲她討公道?就因爲你是她的客人?”
他的臉色有點難堪了,但仍舊堅持着說道:“總之你打人就是不對。”
我樂了:“打人不對?”
端起剛纔要的扎啤,我走到他身邊,把扎啤從他頭上倒了下去。
他怒道:“你他媽想幹嘛?!”
說完就要過來推我,但是我時刻注意着他的動作,所以在他的手還沒接觸到我的時候,就把扎啤的杯子往他頭上一敲:“打人是不對,但你也得是個人啊對吧。”
咚的一聲,他應聲而倒。
杯子還好好的,仔細一看,杯子最底下沾上了一點血跡。
我的手都震的發麻,把杯子放回吧檯上,就往外走去。
等走到那些工作人員身邊的時候,我開口說道:“把他送到醫院,住院費回頭找我報銷,其他的什麼都別管。”
我猜他們應該都知道我,不然也不會一直呆在旁邊看事情的進展,就是這事情進展的跟他們想的不太相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驚訝。
等到離開hot,我才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胸悶氣喘,有點難受,站在路上緩了一會,一輛車開到我面前。
駕駛座上坐着的是韓域,副駕駛座是任虎,看見是他們,我稍微鬆了口氣。
韓域嘖嘖了兩聲說:“剛纔在酒吧裡那麼厲害,怎麼出來反倒變了個樣?”
我沒搭理他。
這個時候任虎說道:“不舒服?先上車,回家休息一下吧。”
我點點頭,拉開車門上車。
把車窗打開,吹着晚風,舒服了不少。任虎放了一首舒緩的輕音樂說:“要是不舒服就別去了。”
我嗯了一聲。
要是真不舒服,我怎麼可能再去消耗自己的身體,去那種地方呢。
只能說我現在已經無法適應酒吧那種環境了,雖然很熟悉,但是我到底是有不少時間沒去了。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沒有備註的號碼,會不會是推銷的?我把電話給掛斷,不想跟一個推銷的多費口舌。
但是我剛剛掛斷,電話又響了起來。
我只好接了,說:“是誰?”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呼吸聲,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又問了一遍:“說話,是誰?!”
對面的人大概是怕我掛電話,連忙說道:“,是我,是媽媽。”
怎麼會是她?!
我無語不言,對我媽,我的心情很複雜,我知道她是收錢幫別人騙我,也恨她害了昇爺。但是我還能怎麼樣?我甚至沒辦法向她報仇!
我寧願對手是個很可怕的人,也不願意自己要面對她啊。
嘴巴里面鹹鹹的,我連忙去擦眼淚,不讓任虎跟韓域看見我哭了。
我冷冷地說道:“你還打過來電話幹什麼?”
我媽的聲音顯得很卑微,她小心翼翼地說道:“,是媽對不起你,媽上回收了你朋友的錢,她說你們倆吵架了,想跟你和好,就讓我給你打電話……”
我冷笑了一聲,打斷我媽的話:“這麼說來,你還是爲了我好?”
她喏喏地道:“我、我也知道我不配插手你的事情,可是,那段時間小虎她生病了,媽也需要錢,但是你的那個朋友又不願意給我們你的電話,所以她找過來的時候,我才答應他的。”
聽見我媽的話,我感覺自己有點麻木,都現在了,還說這種話,有意思嗎?還是說她爲了自己心裡過得去,所以找出來這種藉口。
像是知道我不信,她連忙說道:“當時錢除了給小虎看病的,其餘的我全都留下了,你要是要,我就給你。”
我分外冷靜地道:“多少錢?”
“還有一萬多……”
“一萬多?”
“本來她給了五萬的,但是又要給小虎看病,然後你爸他還拿走了一點,我手裡只剩下那麼多了。”
聽見我媽的話,我心裡一片悲涼。
“五萬塊,也足夠了,以後別再找我了,這五萬塊錢當是我感謝你這麼多年的生養之恩。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媽了,希望以後別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