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私塾

霍州答應了幫樑默找私塾一事,爲此他特意書信一封給墨善書院的賈老先生。

一日後,霍州收到了答覆,賈老先生提出要先見上白玉一面。

霍州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樑默。

讓樑默帶着白玉,次日一早跟着他去賈老先生府上拜訪。

今日霍州特允樑默早些回去,讓白玉提前準備一番,以免在賈老先生面前露怯。

樑默回去欲把這個好消息告知白玉,誰知這小子又跑鄰居家去了。

樑默罕見地黑了臉,坐在院中等着白玉。

白玉蹦蹦跳跳地回來了,一推開院門,見樑默像尊佛似的坐那一動也不動,嚇了一跳。

他擡腳緩緩地朝樑默挪去,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師父,你今日怎麼這早就回來了?”

樑默幽幽道:“小玉,你記得我跟你說了什麼嗎?”

白玉垂眸道:“讓我少去鄰居家串門。”

樑默呵斥道:“你做到了嗎?”

“二師父,爲什麼不能去?”白玉自認爲沒錯,反問道。

樑默沒有正面迴應,而是淡淡道:“小玉,今日好好準備準備,明日帶你去見私塾先生。”

見私塾先生?白玉瞬間忐忑不安。

他苦着個臉,小聲祈求道:“二師父,我明日能不去嗎?”

“爲何?”樑默耐着性子問。

“我……”

“你怕什麼?明日我們陪你一起去。”樑默拍了拍他的肩,讓他進屋準備去。

準備?準備什麼?白玉一臉不情願地進了屋。

晚上衛言回來了,飯桌上樑默同他提及了此事。

“這霍二公子還真不錯!”衛言由衷讚道。

“大師父,我可以不去嗎?我真心不喜歡私塾。”白玉徵求衛言的同意。

衛言可不慣他,擡手就猛扇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白玉,我看你是欠收拾。我跟你二師父早出晚歸爲了什麼,你難道不知?”

白玉羞愧道:“我知道。可我不想你們太累了。”

衛言語重心長道:“白玉,莫胡思亂想。我們並不覺得累,你別辜負了我們對你的期望。”

白玉沉默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衛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別怕,我們明日陪你一起。”

“你明日不去如一酒樓?”樑默問。

“我明日不去,沒事,回頭我再跟紅袖說一聲。”衛言不以爲意道。

“大師父,我該怎麼準備?”白玉撓了撓頭道。

這下倒是問住衛言了,衛言習慣性望向樑默。

樑默咳嗽了幾聲,其實他也不知。

衛言思索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忙說道:“樑默,我們是不是不應該空手去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樑默,他們需備份禮物。

可是,他們該準備什麼禮物才合適呢?

他們家一貧如洗,着實拿不出像樣的禮物來。

三人一籌莫展,好在霍州這人心細,特意幫他們備了份禮物。

衛言對着霍二公子另眼相看了不少,傳言果真不可信。

三人乘坐霍府的馬車,跟着霍州去了賈老先生那。

一路上,霍州同白玉詳細介紹了一番墨善書院的賈老先生。

賈老先生是墨善書院的院長,墨善書院坐落於皇城東北方。

書院分爲東西兩院,東院達官貴人子弟頗多,西院寒門子弟頗多。

“這東院定瞧不上西院!”衛言道。

“衛兄猜的沒錯,兩院確實素來不和。”霍州搖了搖扇子道。

“那送白玉去那幹什麼?他如此單純,去了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衛言道。

霍州笑道:“衛兄,看來你對白玉不是很瞭解啊!”

霍州閱人無數,他一眼便瞧出白玉這小子不簡單。

“霍二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衛言不解道。

霍州瞟了一眼馬車內一言不發的白玉,笑而不語。

衛言見霍州沉默了,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直到中途休息時,衛言再次問起了霍州。

霍州被他問煩了,拉着他到了一處,同他耳語了幾句。

衛言聽完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接下來全程一句話也不說。

幾人到了賈府,霍州將包好的禮物交給了白玉,領着他們幾人進了府。

府上小廝一眼認出了霍州,霍府二公子。

“二公子,幾位請稍等,先生正在後院澆花。”

說完,小廝迅速退下,丫鬟陸續上了四杯茶水。

衛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哎喲,這老先生一早還有這閒情雅緻啊!”

樑默提醒道:“衛言,莫要亂說。”

這時一小廝走了進來,說:“霍二公子,先生有請。”

霍州頷首,拉起白玉,轉身對着樑默和衛言道:“我倆進去,你們在這等着。”

二人跟着小廝穿過走廊,來到了賈老先生書房。

衛言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伸長脖子往走廊那頭望去。

“別看了,看也沒用。”樑默勸道。

“樑默,你怎能如此氣定神閒啊?”

衛言就不明白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能淡定地坐下喝茶。

“我們已盡力了,全靠他個人造化了。賈老先生不願收他,那他註定與墨善書院無緣。”

“也對,他不收,我們再找別的也行。”衛言想通道。

大概過了一炷香,霍州帶着白玉從書房出來了。

衛言見二人從走廊那處走來,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當二人走近時,衛言慌忙問:“怎麼樣?”

霍州得意洋洋道:“爺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賈老先生對白玉比較滿意,讓他明日一早來書院。

“明日一早?是不是有點太急啦?那他分在哪個院?”

“衛兄,你莫擔心。書院自有人給他安排妥當。至於分哪個院,我推測應該是西院。”

“那我們快些趕回去。”

半路上樑默同白玉下了馬車,樑默帶着白玉去買紙墨筆硯。

買完紙墨筆硯,二人又去了鞋鋪,樑默給白玉買了幾雙鞋。

“小玉,你還有什麼想買的嗎?”樑默問。

白玉回道:“沒有了,二師父。”

樑默說:“那等你去了書院,回頭想到缺什麼,捎封信回來,我給你送過去。”

“好。二師父,我們回去吧!”

衛言坐霍州的馬車先他們一步回來,替白玉收拾起東西來。

等他們二人回來,他已經收拾的差不多。

白玉乖乖地去廚房準備做晚飯,被衛言攔住了。

“白玉,今晚我來做。”

“不,大師父還是我來做吧!”

“白玉,你聽大師父的話,別做,去陪會你二師父。”

衛言說完,將白玉推出了廚房。

白玉在屋內找了一圈,不見樑默人。

最後他在屋外發現了樑默,樑默正站在院中央揹着手,仰望着這棵參天大樹。

白玉緩緩地走到樑默身邊,好奇道:“二師父,你在看什麼呢?”

樑默轉過頭,一臉認真道:“小玉,去了書院,切記要聽先生的話。

不可懶惰,功夫每日得練。”

“二師父,比起習文,我更喜歡習武。我爲何不能捨棄學文呢?”

“小玉,我重新再問一次,你想好日後成爲怎樣的人嗎?”

“將軍。我想成爲在沙場上勇猛殺敵的大將軍,受萬人敬仰的大將軍。”

這難道真是天意?將軍的後人想當將軍。

“小玉,你想成爲將軍,哪個將軍不熟讀兵書的。目不識丁,可當不了將軍。”

目不識丁?小玉一臉懵地望着樑默。

樑默意味深長道:“小玉,你去書院呆一段時日,自會明白我今日之言。”

樑默的一席話令白玉當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翌日,精神不濟的白玉在兩位師父的陪同下來到了墨善書院。

衛言在書院門口替白玉整整衣賞,並叮囑了幾句。

“白玉,在書院好好聽先生的話。過兩日我們就來看你。”

“兩位師父,小玉今後不在你們身邊,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白玉此話一出,衛言鼻子有些泛酸,不是滋味。

“白玉,進去吧!別讓先生久等。”

白玉十分不捨,幾步一回頭的進了書院。

直到白玉的身影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二人視線裡,衛言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樑默瞧見一旁的衛言淚流滿面,問:“你爲何哭?”

衛言擡手使勁摸了幾把眼淚,嘴硬道:“誰哭了,我可沒哭。”

“是,你沒哭。你是被風沙眯了眼。”

“對,沙子進眼睛了。”

“……”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離開了書院。

白玉進了書院,被一個極爲嚴肅的中年男子帶到了西院。

此中年男子便是西院負責書生飲食起居的易先生。

易先生將白玉安排在了一個三人居住的屋子。

同屋有個長相白淨的小胖子和一個長相清秀的高個瘦子。

小胖子話嘮,來了新夥伴,便拉着他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瘦高個話少,喜愛一人呆着看書,不愛湊熱鬧。

小胖子熱情地幫白玉鋪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白玉。你呢?”

“我叫趙磊,他叫王翊。白玉,你這人不如其名嘛!”

“我是個孤兒,這名字是我師父取的。”白玉坦白道。

“白玉,你還有師父啊!真厲害!”小胖子趙磊羨慕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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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確實厲害。”白玉驕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