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E城,已經春暖花開。
午後,早春的陽光暖暖地傾灑着,傾灑在抽芽的樹梢上,傾灑波光淋漓的湖面上,還有,傾灑在那站在春日裡的女孩兒身上。
龍震恆站在二樓玻璃房的落地窗前,手裡夾着煙望着那在湖邊的散步的兩個女孩子,或者說,他正在看姜恬。
原來,她叫姜恬啊。
在嫋嫋升起的煙霧中,一段早已被放在腦後許久的往事冉冉浮了上來。
半年多以前,他們組織到東亞幾個城市公幹考察,香港是最後一站。
他是這一次考察團的領頭人,其實說是考察,工作項目自然也是有的,但外出公幹,娛樂怎麼可能少得了?大家心理都明白的。
龍震恆不喜歡玩這些,但是考察團的那些人也沒幾個真正身家一清二白的,風流韻事都不少,他自己不玩,是因爲不想沾染一身騷,不過人家要玩,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香港最後一個晚上,一行人除了他之外都出去了。
一個人在酒店有些無趣的他便約了在香港的侄子龍翼,讓他過來聊聊。
那傢伙一接到他電話,滿口答應他馬上就到,結果最後來他酒店套房的人不是他,而是一個女孩子。
那會,他剛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敲門聲,猜是龍翼過來。
打開門的時候一眼就看龍翼的貼身保鏢之一的小樓。
“三爺,少爺臨時有點要事要處理不能過來陪您,特意讓我過來跟您說一聲。”
龍震恆知道這小子五花八門的門道多得很,也不在意:“行了,你也回去吧。”
小樓後退兩步後,將一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女孩子推到了面前,“三爺,少爺找了個朵解語花過來陪您好好聊天,請不要辜負他的一番美意,我先回去了。”
說着,便將女孩子推進門。
“小樓……”
龍震恆臉色沉了下來。
小樓:“三爺,我要是把她帶回去,翼少爺會整死我。”
龍震恆知道那個侄子一壞起來就真的是很能壞的,不想爲難小樓便讓他走了。
他關上房門,徑自走了進來,坐到沙發上擦拭未乾的頭髮。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女孩默默無言地跟着他進來,站在離他一米之外的地方微低着頭叫了聲:“三爺,要我幫您嗎?”
女孩甜甜柔柔的聲音讓本來打算等會就讓她走人的龍震恆忍不住擡頭望了她一眼。
女孩很年輕,穿着一襲墨綠色的抹胸裙,顯得她肌膚異常白皙,黑色捲髮鬆鬆地垂在腦後,正用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看着他。
女孩兒長得秀氣可人,但是龍震恆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這些年圍繞在他身邊的美麗女孩數都數不清,她的容貌並沒有讓他特別的驚豔。
讓他驚訝的是她的那雙眼睛,特別的水靈,像一湖清透的湖水一般純淨。
純淨這個詞對於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他來說,消失很多年了。
每天圍繞在他身邊的人形形色色,就是與純淨這個詞無關。
他已經很久沒見這樣的眼神。
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人心卻是最複雜的,而這些都會衆眼神中反映出來。
就連現在的孩子也都早熟得很,早已比不了以往的單純。
阿翼讓人送來的這個女孩子,照理說應該不是什麼良家女子,可是她卻有這樣一雙純淨的眼睛。
或者,是剛剛出來嗎?
女孩因爲他不言不語的注視而變得有些緊張,怯怯地站在那裡,手腳似乎都變得無處可放一般地不自在。
“你多大了?”
他開口問,聲音低低沉沉的。
聽到他這麼一問,女孩臉一下紅了:“十、十九……”
十九,還真是年輕。
龍震恆看着女孩兒,想着自己的十九歲,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久遠到他都不記得自己十九歲是什麼樣的。
“你是哪裡人?”
“B城。”
“怎麼會來香港做這一行呢?”
雖然十九歲離他已經很遠了,但是他也知道,十九歲的自己正在上大學,就算時代再怎麼進步,十九歲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常情況之下還是處於上大學的階段。
當然,他也知道,很多這個年紀的女孩就算正在上學,但是出來做這樣‘兼職’的也不少。
這個正常不過的社會現象不是他能改變的。
所以,沒等到她回答,他便又道:“你不用回答我。一個小時之後,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
他扔下毛巾站了起來往臥室裡走。
女孩急急地跟在他身後焦急道:“三爺,你不要趕我走,我會好好伺候您的,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聽聞女孩那焦急不已的聲音,他不禁停住腳步,回頭低低一笑:“是嗎?那你要怎麼做才能讓我滿意呢?”
他意味深長地問,語氣裡帶着一絲連自己都沒覺察出的挑逗。
男人嘛,這算是一種天生具有的本能吧。
“三爺想讓我怎麼做都行。”
女孩漲紅了臉認真道。
夜晚,酒店的套房,男人與女人,這樣的情境之下,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孩對着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又有幾個男人真的能抵擋住誘惑?
他看着女孩那雙眼,心不由得一動,本來抗拒的身心慢慢地放鬆下來。
人是阿翼送來的,絕對不會惹出什麼事端的,只要他想。
而那個女孩已經挑起了他的食慾,他向女孩兒招了招手,讓她走近一點。
女孩兒站在他面前時,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專屬於少女清香的味道鑽入他的鼻端,他伸手將她扯進了懷裡。
那一晚,他用男人的方式佔有了她的純淨……
她是第一次,在他的預料之中。
她的乖巧讓他有些動容與心疼,做出了生平第一次爲一個女孩開支票的行爲,還讓前來接人的小樓幫她支付了違約金,送她回B城繼續讀書……
他以爲,這件事在他回國後就算是翻過去了。
畢竟,以他們的身份之別,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碰上纔對。
可是,他忘記了,人與人之間的還有一種無形的連接,叫作緣分。
當然,以他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緣分’這個詞就像‘純淨’這個一樣,在他的思維裡已經變得有些抽象了。
但是,就在剛纔,那個女孩的面容還有那雙眼睛再度進入他的視線時,他纔不得不承認,這個世上,有些東西真是無法用理智解釋清楚。
不過,只是又遇上而已,又能說明什麼呢?
他與她的距離依然是天與地之別。
一支菸抽完了,他正要按掉菸頭,那原本在湖邊玩的女孩像是知道有人在看她一般,下意識地朝他站的位置望了一眼。
明明隔着一層玻璃,隔着上千米的距離,他卻似乎可以感受到那雙純淨的眼眸直直對上了……
兩秒之後,他率先轉身離開。
明亮亮的玻璃窗前,就像沒人曾經站在那裡一般。
—
初春,春風微拂,湖水剔透,湖光與山色近在眼前,偶爾一兩隻天鵝在水裡嬉戲,將優美的長頸伸入水裡,然後又伸出來,潑水嬉戲,可愛極了。
湖邊,高大的樹木吐露出早春的氣息,乾枯的枝頭,慢慢地綻出嫩嫩的綠芽。寒冬過後,一切又是新的開始了。
雲錦溪與姜恬沿着湖邊走了一圈,最後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靜靜地望着水藍水藍的天空,遠處是連綿不絕的羣山,這樣的安靜與平各,這樣的近在眼前的風景如畫,讓人會心生出一股想要在此終老的感覺。
“坐在這裡真的有一種身在歐洲某個小鎮的感覺!”
雲錦溪感嘆出聲,若不是她肩上還負着一個雲家,真想來這裡住一陣子。
“恬恬,你也喜歡這裡的,對吧?”
“恬恬?”
雲錦溪發現姜恬好像在發呆,因爲她沒回應。
她有些好奇地轉過頭,看到她正在微仰着頭朝某間別墅望去,那裡,是三叔的別墅啊。
她伸手碰碰她的肩膀:“你在看什麼?”
姜恬回神,白皙的臉龐漸漸地暈染上一抹紅暈,“沒、沒什麼?”
雲錦溪揶揄她:“難得看到你會失神呢,還臉紅,老實交待,剛纔到底在看什麼?”
“就、就是看風景入迷了啊。”
姜恬不想騙雲錦溪,但是她與不想提自己與龍震恆的那一夜的事情。
之前,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是誰,她可以坦然地跟小溪說,但現在不行。
因爲她知道,他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或許,他已經忘記她了。
剛纔與她握手時,他的表情及語氣都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之後他們一起用了午餐,他除了與龍羿與小溪多說一些話之外,對她也是如果客人般客氣、有禮。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忘記她,或者是故意疏離,她都不能將那件事說出來。
就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一樣。
雲錦溪聳聳肩:“這裡風景確實很不錯,不過也沒有到讓你完全入迷的程度吧?”
姜恬:“我又不像你有機會出國看到這樣的景緻,第一次看到難免會着迷嘛。”
雲錦溪:“好了,就當你真的被景緻迷亂了心神,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出去玩。”
雲錦溪不是那種咄咄逼人,非得要得出一個答案的人。
既使明知姜恬有心事,可她或是不想說,那一定有她自己的顧慮,再好的朋友也不能逼她講出來。
姜恬:“好。”
兩人閒聊間,龍羿打電話過來,稱龍震恆要走了,讓她們回去。
掛了電話,兩個女孩子便手牽着手一起往回走。
“你三叔工作很忙吧?”姜恬問道。
雲錦溪:“應該是很忙的。政客嘛!”
姜恬:“沒想到他這麼年輕,就坐上這麼高位,真是厲害。”
第一次見他,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身上那種成熟男人的穩重與內斂,還有周身都籠罩着一種別樣的光芒,不管對於女人或女孩都是極具誘惑與殺傷力的。
剛剛知道了他的身份與地位,她更是訝異於他的年輕。
在她以往的經驗裡,像他這樣的政要,基本上個個都是腦滿腸肥,大腹便便的樣子。
可他不是,這個男人比絕大部分在這個職位上的政要年輕,英俊,五官深刻、鼻樑高挺,身材高瘦,氣質卓然,一舉一動間盡是成熟男子的風度。
若不是剛纔小溪說他已經四十歲了,她猜他也就三十三、四歲的樣子。
雲錦溪笑了笑,“他們這個圈子很複雜的。”
姜恬點頭:“嗯,是啊。”
這些複雜的問題不適合這個時候的她來想。
兩人回到庭院時,龍震恆的司機已經將車子準備好。
龍羿迎了上來環住她的肩膀:“三叔下午還有個重要會議要開。”
龍震恆站在車邊對雲錦溪微微一笑:“小溪,很抱歉沒有時間與你們走走,你們在E城的話就住我這裡行了。”
雲錦溪:“三叔,是我們打擾了。您去忙,我們會照顧自己。”
龍震恆點點頭,朝龍羿道:“阿羿,有事給我電話。”
龍羿:“三叔,知道了。”
龍震恆又朝姜恬客氣地點點頭便上車走了。
-
龍震恆離開後,雲錦溪與龍羿回到收拾好的客房休息。
躺在牀上就可以看到美麗的湖光山色,雲錦溪有些困,卻又捨不得睡。
雙手墊於腦後的龍羿看她側着臉看着外頭的景色,將她的小腦袋扳了過來:“不睡嗎?”
她有午睡的習慣,他沒有,若不是要陪她,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躺在牀上啊。
“這個項目是誰做的?”她對這個倒是挺有興趣的。
龍羿一手撐着腦袋一側,一手將她的髮尾卷在食指上把玩着漫不經心回道:“十三叔。”
雲錦溪:“這裡的房子設計也超極棒啊!”
外觀獨特,迂迴錯落的設計,讓建築本身看起來很有結構性,在空間上突出觀景功能,整個平面佈局呈環抱狀的,讓整間房子四個面都朝着湖,讓每個房間都能無遮掩地觀賞到美麗的湖景。
龍羿微微一笑:“設計也是十三叔做的。這個項目是他最出名的作品,不過,這以後他就再不做設計了。”
雲錦溪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十三叔好厲害!他爲什麼不做設計了呢?”
雖然他與姐姐之間的往事可能不太愉快,她瞭解得也不多,但是不能掩飾她對他設計才華的驚歎。
不過,她的姐夫寒旭與他是同學,寒旭現在也是設計總監,對於建築設計方面應該也是很有才華的。
只是,十三叔爲什麼要放棄自己的專長去做項目開發了呢?
她真心覺得,才華這東西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做設計多好啊!爲什麼沒有人能堅持自己的夢想從一而終呢?
其實從公平的角度來講,她的父親董坤也是在建築設計方面極有才華的人,可惜進入雲錦集團核心層之後,他便放棄了做設計……
當然,他放棄做設計,是爲了滿足自己更大的私慾……
那十三叔呢?
爲什麼要放棄呢?
龍羿:“這個問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雲錦溪:“你知道他跟姐姐爲什麼分手嗎?”
這個問題,雲錦溪其實一直有些好奇心的,但也不好問當事人。
現在提到了,便隨口問道。
龍羿:“不是很清楚。”
他一向很少關注別人的私事,但是他知道這幾年十三叔在外面玩女人玩得挺厲害的。
雲錦溪:“那就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龍羿:“喜歡這裡嗎?”
雲錦溪:“喜歡啊。”
龍羿:“我問問看還有沒有未出售的房子,我們買一套,有空偶爾過來住住。”
雲錦溪:“不用吧?”
龍羿:“我記得十三叔當時要給家裡人都留一套,我們那時一直長住外面就沒要了。家裡人應該還有人有。”
雲錦溪:“我們只是偶爾來一次而已啦,不用這麼麻煩。”
龍羿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爲了老婆大人不麻煩。”
雲錦溪秀氣地打了個哈欠:“困了,睡一會嘛!”
龍羿的脣沿着她的額頭往下吻,一邊吻一邊低語:“做一次再睡。”
雲錦溪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吻。
不可否認,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後,絕對會睡得更好。
不可否認,她對身體交纏的遊戲,已經上癮了。
只想隨着他一起在慾望的海洋裡浮沉。
—
飽飽地不知睡了多久的雲錦溪醒來時,發現牀上只有自己一個人,轉頭看了看窗外,太陽早已落山了,遠處的山山水水都已經迷迷濛濛的一片。
“龍羿……”
她坐了起來,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叫了他的名字。
幾秒後,他從更衣室出來,已經穿戴整齊全。
“你要出去嗎?”
她將下巴抵在屈起來的膝蓋上,看他一步步朝牀邊而來。
龍羿坐下來,伸手撫她的頭頂:“睡得好嗎?”
雲錦溪:“好呀,我怕睡得太久了晚上睡不着了。”
龍羿俯下頭,在她脣上親上一記:“那正好,晚上帶你去玩。”
雲錦溪擡頭,“去哪玩?”
他們的行程不是明天才正式開始嗎?
“帶你去市區玩玩,起來換衣服,半個小時後出發。”他掀開被子,將被窩裡光溜溜的女孩抱了出來。
雲錦溪紅着小臉,整個人都黏到他身上,臉頰緊貼着他的溫熱的頸,“是不是要見什麼人?”
男人揉了揉手中滑膩的肌膚,在女孩低低地抗議聲中道:“聰明的女孩。”
“見什麼人嘛?”
“我剛得到消息,E城新安區將對外出讓12宗商業用地及會展中心建設運營權,但這次採用的是邀請招標的方式出讓。”
“所以你跟要跟那些負責人見面?你們龍氏會在邀請之列嗎?”
這麼大的項目,若不是雲錦集團最近在進行大調整,有機會的話她也想加入的。
他消息來得挺快的嘛,中午纔到E城,晚上就有這麼大的機會掉下來。
“不知道。所以我們晚上去探探路。”
他將她放了下來,從身後摟着她的腰肢,下巴抵着她的頭頂,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鏡子中女孩曼妙無比的身材,呼吸漸漸地變得有些粗重起來,那雙手自然是不安份地到處遊走。
“還讓不讓人穿衣服啦?”她半閉着眼靠在他胸前低喘着嬌嗔。
“要不,再給我一次,你在家好好休息?”他咬着她柔嫩的頸肩肌膚。
“不,我也要去看看,你怎麼跟人套消息……”
商場上的應酬,她真正直面的機會不多。
跟他出去,她相信絕對可以增長見識。
龍羿低笑:“我套回來再告訴你還不是一樣?”
雲錦溪:“不,我喜歡看你套。”
龍羿下流地回了一句:“剛纔不是套給你看了?”
雲錦溪:“……”
龍少爺啊,此‘套’非彼‘套’啊!
話題無法正常進行了,還是停了吧。
—
龍羿與雲錦溪從樓上下來時,姜恬在客廳等着他們。
“恬恬,他臨時有個飯局,我們晚上不在家吃了。”
雲錦溪交待道。
確實是飯局,姜恬沒必要跟着一起去,不如在這裡好好休息。
姜恬點點頭:“嗯,好。”
沒有多問,姜恬送他們出了門才返回來用晚餐。
這房子太大了,一個人吃飯,再美味的佳餚也失了鮮味。
—
龍羿參加飯局的地方自然是E城有名的私人會所。
他們到的時候,偌大的包廂餐桌前,已經圍坐了一桌人,看到他們前來都站了起來——
“龍少爺,遲到了,等會得自罰三杯。”一名年約40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好奇地望着與龍羿十指交握的雲錦溪。
“行,葉總的三杯酒我喝了。”龍羿笑着迴應,“介紹一下,這是雲錦集團的負責人云錦溪,同時也是我的新婚妻子。”
葉總爽笑出聲,朝雲錦溪伸出手:“龍少爺,你就直接介紹是龍太太不就行了?龍太太,我是葉章成。”
雲錦溪伸出手:“你好,葉總。”
接着葉總帶領着龍羿與雲錦溪一一介紹了在座的各位,都某某區的某某負責人或某某部門的一把手之類的。
在與衆人寒暄的同時,龍羿一直牽着雲錦溪的不放,在座的人都是有眼色的,誰看不出來龍少爺對小嬌妻護得緊呢?
所以,在後來的整個吃吃喝喝過程,沒人拿雲錦集團說事,更沒人敢灌龍太太喝酒。
雲錦溪也樂得清閒,就坐在那裡一邊吃東西一邊聽他們這些大男人一邊說着些應酬的話一邊扯上工作。
最後,終於談到今晚的重點了。
某某區負責人一臉難色道:“龍少爺,不是我不透露消息,而是真的沒得透啊!不過,以你們龍氏集團的大名,想要入圍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龍羿握着酒杯,食指與拇指摩挲着杯口,似笑非笑:“在座的人誰不知道龍氏肯定會入圍呢?是不是?”
衆人一陣笑。
某某也在笑:“龍少爺,您知道就好。總之,有什麼新動向是我可以說的,我一定不會保留。來,乾了這杯。”
龍少爺舉杯一口氣喝了。
飯局結束的時候,龍羿喝了不少酒,整張臉透着薄薄的紅。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龍羿讓人在市區酒店開了間房。
在回酒店的車裡,龍羿半閉着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懷裡抱着自然是讓人愛不釋手的嬌妻。
“你是不是經常參加這樣的應酬?”雲錦溪有些煩他身上的酒味,但他摟着她不放。
“偶爾而已。”他輕哼出聲,滿是酒味的氣息噴到她臉上,讓她秀眉蹙得更緊。
以他龍家在商界的名聲與地位,要參加什麼樣的應酬,完全由他自己決定。
這不是要帶她出來見識見識嘛。
“下次不許喝這麼多,臭死了。也不見得應酬到什麼好消息。”
她忍受了一個晚上的酒氣煙味聽他們在那裡吃吃喝喝,無非都是說些圓滑的場面話而已。
她本來是想來長長見識的,結果好像沒長到啥嘛。
龍羿開了眼,伸手颳了下她的小鼻子,“今天來的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哦。”
雲錦溪拍開他的手:“那又怎麼樣?他們大都不是負責新安區這邊的人啊。以你的人脈,不可能找不到這邊的人接頭吧?”
龍羿被人拍開的手改而捏住她的小下巴:“這你就不懂了吧?”
雲錦溪:“不懂什麼?”
龍羿:“就算我找到這邊的負責人,他也只會跟我打官腔。”
而且還有可能給人落下把柄。
雲錦溪:“那今晚你還不是聽他們那些人打了一個晚上?”
龍羿放開她的小下巴,捏了捏她軟乎乎又彈性十足的臉頰:“他們那些人都是互通有無的,有人的地方就有變數,有變數就有機會。”
雲錦溪瞪大眼睛:“你是說他們……”
龍羿一根手指頭壓到了她脣邊:“這下懂了吧?條件我已經拋出去了,在座的人都知道,要怎麼做看他們自己。”
雲錦溪:“……”
果然,她還是太嫩了。
龍羿:“這些都是商場上的潛規則,見識多了也就那回事。不止是我,我們龍氏,你們公司也一樣的,就算雲老不做,但是董坤肯定沒少做過。”
雲錦溪:“……”
她反駁不了。
這纔是現實。
龍羿看她不言,勾脣問道:“不能接受。”
雲錦溪搖搖頭:“不是。領教了。剛纔我好像聽到有人說金能達旗下的地產公司也有收到邀請?”
鄭在義預謀通過雲錦溪集團這條船踏上南部商圈分一杯羹被龍羿踩了回去,這次又來,不會是跟龍氏槓上了吧?
當然,這次拍賣用地是爲了會展中心配建,項目非常大,誰不想要呢?
龍羿:“姓鄭的要來,那正好啊。我就正打算找個機會再收拾收拾他。”
雲錦溪:“你想做什麼?”
龍羿:“他不是想借着雲錦集團踏入南部商圈嗎?我就借鏡觀形,從他鄭在義身上踏入北部。”
雲錦溪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計劃,而且是不是太冒險了,畢竟他們龍家與鄭家一直相安無事。
上次爲了雲家,他已經與鄭家交手一次,如今再來一次,只怕沒有這麼輕易善了。
他這是要打破南北商圈這許多年維持得很好的平衡呢!
雖然是鄭在義先動在先,但是……
“你是說真的?”
龍羿:“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
雲錦溪:“可這不是小事,你有沒有跟外公還有其它長輩們商量過?”
龍羿:“等什麼事都找他們商量好了再動手就遲了。”
雲錦溪:“這事我不同意你擅自行動,你得跟外公說一聲。”
萬一到時事不成闖出大禍就麻煩了。
龍羿看她擔憂的模樣嘆息出聲:“行,行,行,我在計劃實施之前一定會知會他老人家一聲。”
雲錦溪看着他:“我怎麼還是覺得擔心?”
龍羿:“不用擔心,我做事有分寸,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酒店到了,你確定還要跟我在車上繼續討論下去?”
雲錦溪看了眼車窗外面,車子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好了,我們回房,等你洗掉一身酒氣再說。”
龍羿笑,故意又朝她吹了口氣,“酒是助性之物,等會讓你爽快了,就不嫌棄我……”
話沒說完,龍少爺就捱了小嬌妻重重的一拳。
—
進了酒店電梯,龍少爺便黏糊糊地纏着小嬌妻不放,奈何身後跟着龍七他們。
一進入房門,雲錦溪就被他壓到門板上,低頭用脣封住她的。
濃濃的酒氣灌進她嘴裡,雲錦溪抵不住如此他侵略性的深吻而張了嘴,糾纏不休。
她不知道這個深吻持續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被吻得全身無力、頭昏目眩,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男人才好心地放過她,將這個吻結束。
龍羿氣息不穩地粗喘着,低頭看着躺在身下嬌喘不休的女孩,“要不要在這裡先來一次?”
“討厭……不要在這裡啦……”她臉紅通通的,身子發燙,好像覺得自己也醉了。
“真的不要嗎?”他低笑,又吻上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而後又將脣落在被自己吻得紅腫的脣瓣上,這個吻是輕柔的,帶着說不出的寵愛。
“明天背會痛啦,回牀上……”
記得有幾次,他們等不及就在門板上,刺激是刺激了,但她背後可是被颳得差點挺慘的。
“好,應老婆大人的要求,回牀上。”
龍羿將人抱了起來,直直朝大牀而去。
將她拋到柔軟的大牀上,他隨即壓了下來。
繾綣纏綿……
—
這一晚,姜恬很久沒有睡着。
大概是因爲下午睡得有些久了,或者是因爲一個人住在這陌生的地方。
小溪剛纔給她發了信息,就不回來了,讓她早點休息,明早他們回來接她。
可她躺在柔軟的大牀上,怎麼也睡不着,便起身打算到露臺上坐一會。
才推開玻璃門,一束強烈的車燈照了進來,隨即一輛車子駛進了別墅大門。
是小溪他們嗎?不是說不回來了?
姜恬疑惑間,司機已經下車,給後座的人打開車門。
在看到司機的一瞬間,姜恬已經知道回來的人是誰了。
心下忽然有些緊張,她在車子主人踏出車門前便迅速地轉身回房,像是怕被人發現一般的小心翼翼。
只是,再次躺回牀上,她的意識更是清醒了。
但她仍舊是靜靜地躺在那裡,不動也不敢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在夜的寧靜之中睡了過去。
—
翌日清晨,她醒得很早,洗簌完畢後從房間出來,沒料到會在二樓的轉角處與上樓的龍震恆撞上了。
若不是龍震恆伸手拉住了她的腰,她估計就要與地板來個親密接觸了。
她剛站穩,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一股強烈的男人味道撲面而來,那是菸草和香皂味混合在一起的氣息,有一種難以言語的蠱惑氣息。
很好聞,她不身由地深深吸了口氣,那種味道好像就在她整個肺部都充盈起來……
------題外話------
“有人的地方就有變數,有變數就有機會。”出自《創世紀》—葉總裁
—
《至尊豪門:霍少鬥嬌妻》/荷子
簡介:兩年前,一場費盡心機的算計,讓她在一天之內失去所有,兩年後,昔日的落魄千金王者歸來,鏟小三,鬥渣男,奪家產,重振駱氏。
精彩片斷:女人一絲不掛的站在男人的面前,“我美嗎?”
男人瞟了一眼她高聳的胸部,“美。”
“那你要嗎?”女人身子緊貼着男人的胸膛。
第二天,女人淡定的在男人面前穿衣服,“半年。”
“什麼?”男人蹙着濃眉。
女人轉身,“我做你半年的情人換我想要的。”
靠,這女人當他是什麼了,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