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吃完飯之後商量了一下到底該怎麼引出那個人,我把電話號碼給了他,讓他打電話給那個人,方鬱電話接通之後和對方談了幾句,最後約定了一個交貨的地方,事情順利得有點不敢相信。
掛了電話之後我問方鬱對方有沒有提什麼奇怪的要求,他搖頭道:“沒有,很順利,我說我想要請一個五通神的佛像,他就和我約定了交貨的地點,只不過這個地點……”
我奇怪的看着他道:“這地點怎麼了?”
他臉色有點難看道,這個地點是渝北區的一個火葬場,什麼人會約到這種奇怪又陰森的地方。
火葬場?我腦海裡面突然想起了那槐樹底下那個中年人取走女孩的魂魄場面,那個中年人似乎是一個老手,而且他還可以用鈴鐺控制鬼魂,這是那一個派別的門路?現在交貨地方約在火葬場我反而安心了,因爲越正常就代表着後面的陰謀越大,反而表面上看起來很詭異的說不定風險沒有那麼大。
當然方鬱是完全不理解我這奇葩的理論,我也沒有打算說服他,他告訴了我是今天晚上六點鐘在泰安火葬場門口見面,於是吃過飯之後我就和他分開了,讓他晚上下班了等我一起去,我現在要回去準備一點東西。
在我走之前,方鬱叫住過我,一臉欲言又止的的表情,我問他有什麼事情,他卻不說,只是讓我小心點那個水鬼。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不光是方牧溪對方鬱的成見大,方鬱也對方牧溪很是忌憚和懷疑啊,都是姓方何必呢,等等……方牧溪和方鬱都姓方?!
我坐在回去的公交車上,感覺有什麼事情被我摸到了一點苗頭了,我緊緊的拽着衣袖,方牧溪和方鬱有什麼聯繫嗎?要知道清水鎮上姓方的人家並不多啊,而且之前方嬸一家似乎很瞭解方家鬼樓的事情,還有……我媽的死,當時也是方嬸通知的我!
剎那間我感覺自己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盆涼水,有些被我忽略了細節重新被我再撿了起來。
方牧溪和方鬱一家是不是有聯繫?他們同樣姓方,難道他們和方家也牽扯上了的,那我媽媽的死這中間會不會也有什麼秘密呢!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想到這個,這個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事情,記得曾經方牧溪說過,方鬱一家不簡單,並且讓我少和他們來往,難道是知道方嬸一家有問題嗎?
不行,我一定要先回去把這件事情給問清楚,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等我回到公寓的時候,居然發現方牧溪不見了!
我沒有他的電話,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更加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無助的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面,第一次發現心裡空落落的,那種失落感好像將我給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樣。
方牧溪又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個招呼都不給我打,或許他覺得沒有通知我的必要,我想了想走到茶几面前,想找方牧溪之前放在這茶几下的盒子,結果卻發現裡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是方牧溪自己把那個盒子帶走了嗎?可是他爲什麼不告訴我?是不信任我,覺得我會找人害他嗎?
這一瞬間我心裡有點難受,不過很快我打定主意,這屋子裡面他只帶走了那個盒子,一定會在回來的,況且我是他的替死鬼,他定期的要吸收我的陽氣,不可能就這樣離開的,一定是在我離開之後出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我放下心來,現在該考慮的事情是那個售賣五通神佛像的那個人了,到底和前天晚上帶走槐樹樹靈的那個中年男子是不是同一個,他爲什麼三番兩次的和我們作對,是衝着方牧溪來的,還是方牧溪手中的那個盒子來的?
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但是等我一直坐到晚上也沒有見到方牧溪回家,這下我着急了,但又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找他,於是我打算先和方鬱趕去赴約,我相信方牧溪一定會出現的。
但我沒有想到在那越好的地點的時候,除了方鬱之外,還等到了一個意外的人,這個人便是官月。
我看到他吃了一驚,雖然早就做好的心理準備,但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衝上前問道:“官月?你真的沒有死!你還好吧,找到你姐姐的屍體了嗎?”
官月擺弄着一個羅盤根本就不搭理我,我問了一大堆,他也是閒閒的擡起頭瞥了我一眼道:“你還是那麼聒噪,託你的福,我命大,死不了。”
我見他說話還是不是那麼留口德,總算是放心了,這纔是正常的官月,看他願意出現肯定是找到他姐姐的屍體了,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願意來幫我?
結果他聽到我的問話,詫異的挑了挑眉道:“你可別誤會,我又不是來幫你的,只是正好聽到方鬱說起這件事情,加上我最近也在調差這個案件而已。”
方鬱一臉吃驚的看着我們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啊?”
我看了官月一眼,算是不打不相識吧,現在看樣子也還是死對頭一枚呢?
不過我疑惑的看着他?剛纔說的調差案件是什麼意思?方鬱咳嗽了兩聲在我耳邊低聲解釋道:“官月是公安局的特殊事件調差組的,最近有人接二連三的離奇死亡,最後的線索都指向了那個五通神佛像,官月懷疑這裡面有什麼聯繫,我正好把你說的事情告訴他了,所以他也想來調查調查。”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有官月幫忙我當然放心,不過我還不知道這個官月還有這麼多的身份,看來方牧溪說得沒錯,像他們哪一行的人真是各式各樣擁有千張面孔,千個身份啊,真是神秘。
於是我也攤牌道:“但這個人這麼容易的就答應了見面,我覺得很有問題,還是小心一點吧,而且……方牧溪……”
官月見我提起方牧溪終於肯拿正眼看我了,低聲道:“方牧溪怎麼了?”
我看他的眼神下意思的就閉住了口,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方牧溪失蹤了,況且他這才消失了幾個小時,應該不算失蹤,我給他留了紙條他看到了一定會照過來的。
眼看約定的六點鐘就要到了,方牧溪不在身邊,我第一次參與這麼危險的事情,心裡還有些害怕,方鬱安慰我說他待會出去和約的那個人碰面就好了,我只要呆在車上跟官月在一起就行了。
很快按照約定的時間方鬱到了火葬場的門口等那個接頭的人,我和官月則是待在車裡等他發信號,我趴在車窗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外面,此刻重慶的天氣都黑得比較晚,方鬱站在那火葬場的門口等了沒有多久,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年輕就走了過來,那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腳上穿着一雙白球鞋,一看就很不倫不類的人。
官月就靠在我旁邊,一個男人特有的味道充斥我的鼻尖,我下意識的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他卻偏過頭來看我,一雙閃耀的星眸在漆黑的車廂裡面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頓時瞪大眼睛說道:“你盯着我幹什麼?我又沒有招惹你?”
他勾了勾脣道:“你和方牧溪分道揚鑣了?恭喜恭喜啊。”
我道:“你說什麼胡話,盯着點吧,小心方鬱出事。”
他卻一臉的不着急道:“等等哈,讓我猜猜看,早就和你說了,人鬼殊途啊,偏偏你還喜歡上一個鬼,看你命運也是悲慘,被拋棄也是遲早的事情,還不如早點醒悟過來,痛改前非啊。”
我氣得拍了一下車窗道:“你說你這個人是來逮人的?還是來八卦的?我喜歡人喜歡鬼和你有關係嗎?怎麼那口井裡面的水沒有淹死你呢?”
他一幅瞭然的模樣點了點頭道:“哦,看來你真喜歡上方牧溪,嘖嘖眼角下挑,脣角帶笑,一幅犯桃花的樣子,要不要讓哥哥幫你算上一卦,既然我們是熟人,我就給你打個八折怎麼樣?”
我壓根就不想搭理他,像他那種人估計早就已經算到了別人的事情了吧,於是我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真的能夠算到未來的事情?你看看我以後怎麼樣?”
他正準備答話,結果就在那一瞬間他本來手中拿着的羅盤上的指針突然開始瘋狂的轉動,我和他都同時的注意到了這點,我緊張道:“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趕緊去看方鬱和那個黑衣人,發現兩個人還是在聊着什麼,但是方鬱卻沒有按照我們之前約定的給我打信號,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方鬱居然什麼都沒有做就跟着那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進了那個火葬場的大門,可是在進去的同時我分明的看到了那個黑衣人朝着我們車子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我打了一個冷顫,糟糕被發現了!
方鬱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