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鬱跟着那黑衣人走進了火葬場,一個招呼都不打,我們立即反應過來肯定是出事了!
我幾乎和官月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趕忙拉他下了車,客當我正準備朝着那火葬場裡面追過去的時候,官月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嚴肅的對我說道:“先別去,那個黑衣人有問題。”
我着急的說道:“是個人都看出來有問題了,方鬱沒有跟我們打招呼就進去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官月安慰道:“那倒不會,你放心吧,我早就給方鬱算過命了,他不會死在這裡。”
我急了道:“你真會算,他不會死在這裡,會死在什麼地方?”
他邪氣的笑了笑,回答道;“死在女人的牀上。”
我頓時沒有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個人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和方牧溪真是同樣的沒心沒肺啊,但是我沒有想到我本來以爲官月說得是玩笑話,在未來真的成真了,而方鬱最後真的死在了女人的牀上。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樂觀啊,畢竟是我拜託方鬱來這裡的,要是他出了事情,我怎麼方嬸交代?!自己心裡也會愧疚覺得是我連累了他!
官月攔着不讓我進去,他走了過去到門前摸出一根香插在那路邊,很快那香就燃燒乾淨了,他點了點頭才從他貼身的黃布包裡面拿出了一張黃紙,然後漫不經心的疊着,我暗想他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啊,或者說官月其實是幫兇來着?!
我越想越沉不住氣,好幾次都想把官月撇下,一個人進去找人算了,但是想到他畢竟是一個懂行的人,如果我貿然進去了,可能不但救不回方鬱,還把自己給搭進去!
很快我就發現官月手上的黃紙居然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紙人,他對着那紙人不知道唸了什麼,那個紙人居然就跑到了地上朝着那火葬場的大門口跑去,官月這纔回頭對我說道:“現在走吧!”
我沒有遲疑的跟着他的腳步,那個紙人在前面帶路,火葬場門口沒有保安,空蕩蕩的,顯得有一絲的不正常,而那個紙人帶着我們跨進火葬場的那一刻,我卻發現前一秒這還是一個寬敞的廣場,下一秒居然就變成了雜草叢生的草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怪方鬱一進去就不見人影了,我們不會是中計了吧?
周圍全是雜草和一些不知名的動物骨頭,周圍陰氣森森的,剛站在這裡就感覺到渾身都不由之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立馬反應過來,準備回頭去找出路,結果發現那裡還有什麼出口!
這一片都變成了荒蕪的墳地了,並且我的背後傳來一個涼颼颼的嘲諷聲道:“別看了,憑你是走不出去的。”
我聽到這個聲音還嚇了一跳,不過轉頭一看發現這麼嘴毒的人除了官月便沒有別人了!
我瞪着他,反駁道:“你走得出去,那你走啊!”
我勢必要他給我一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不還是一個火葬場嗎?怎麼我們一進來就變成了墳地了?難道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嗎?
他白了我一眼,朝着前走去,我現在孤家寡人的不跟着他恐怕呆在這裡被啃得渣渣都不剩,走了幾步,他停了下來,指着這地上的一根半截香說道:“你看!”
我不看還好,一看發現這根香好像有點眼熟啊,不會就是剛纔官月在進來的時候在門口插上的嗎?
我驚喜道:“這柱香還在,那大門不就在這裡面嗎?”
他打了一個響指道:“沒錯,剛剛那羅盤轉得那麼兇,我就知道這地方邪門得很,提前留了一手,只不過就算知道出口在這裡也出不去啊。”
我不解道:“爲什麼啊,以你的能力都沒有辦法出去嗎?”
他搖頭道:“雖然知道出口在這裡,但是你也看見了,現在我們面前看到的是一片墳地,火葬場是什麼地方?燒死人,位置陰,那些死人軀殼被燒掉,魂魄無處可依,久而久之便漂浮在這火葬場周圍,我們進來之後就被鬼的障眼法迷住了,俗話也叫鬼打牆,你見過那個人走出鬼打牆的了?但是這麼強大的怨氣結出來的幻境我還是第一次見,所以我暫時沒有想到怎麼出去,不過先看看吧,怎麼找到方鬱。”
我沒有辦法,官月都說出不去了,現在目前還是找到方鬱要緊,就算出了事情三個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他一個人跟着那個黑衣人進來的,不會遭到暗算吧?算起來每次我遇到倒黴的事情都有官月,真是一個倒黴精!不過可千萬不要連累方鬱倒黴啊,他畢竟是爲了幫我才牽扯進來的。
我跟着官月在墳地裡面穿梭,他壓根就不管我跟不跟得上他,想他和方牧溪一樣體貼估計是不可能了。
我又穿梭在這片墳地裡面,自然很害怕,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背後,可是走着走着我就覺得不對勁起來,好像周圍的場景有些熟悉,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我背後有人叫我。
“小寒,前面的是小寒嗎?”
我頓時停住了腳步,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這是……我媽的聲音!
官月見我沒有走了,詫異的回過頭來看我,但發現我的表情不對勁,正準備開口說着什麼,可是我已經聽不到他的話了,下意識的就轉頭看去,背後喊我的人是我媽,我不會聽錯這個聲音的!
果然我轉身之後,在一片白霧後面,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此刻正一臉慈愛的看着我,一邊對着我招手道:“小寒,快來,到媽媽這裡來,你這個死孩子,媽媽叫你怎麼不答應呢?”
我看着面前活生生的媽媽眼眶頓時就溼潤了,腦袋和四肢根本不由得支配,根本沒有想過我媽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叫我!
我嗓子一啞,喊了一聲媽,身體自個的就跑了過去,官月在我背後氣急敗壞的吼道:“傻子,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要答應,那是這裡的冤魂變出來騙你的啊!”
騙我的?我腳步一頓,離我媽的距離不過三米遠,只要我踏過去了就可以摸到我媽媽,我世上唯一的親人,最疼我的母親,我真的好想她!哪怕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見到她,我也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快快樂樂,沒心沒肺的,但我心裡對於媽媽的死一直耿耿於懷。
等等……媽媽的死,我吃驚的擡起頭,看着面前慈愛的媽媽,不對,我媽媽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在出現在我面前了,更加不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那面前的這個人是誰?
是我媽媽的鬼魂麼?哪怕是她的鬼魂我也想見她一面啊,可是……方牧溪不是告訴我說,我媽已經被他送去投胎了麼?所以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我媽,而是某個變換成我媽模樣的冤魂!在引誘我!
見我站在原地不肯過去,我媽媽板氣了一張臉,生氣道:“怎麼了?翅膀長硬了?媽媽都不認了嗎?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不孝的女兒!”
我定定的看着她,開始緩緩的後退,一邊搖頭肯定道:“不對,不對,你不是我媽,我媽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見我說出這樣的話,我發現我媽蒼白的臉還是慢慢的變得扭曲,她憤怒的瞪着我,手指抓在了自己的臉上,那瞬間白色的皮膚居然就這樣被她活脫脫的撕了下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臉頰,瞪着一雙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
她張開了血盆大嘴,露出了她厲鬼的面目,嘴裡咕嚕咕嚕的冒着血色的泡泡,突然她猛地張開了嘴巴,嘴裡的血泡瞬間爆裂開!
也就是那一瞬間一雙手將我猛地扯了一個踉蹌,剛好將我推到在地上躲過這一擊,爾我剛剛所站的那個地方已經被那些流出來的暗黑色血液腐蝕了大半,我還沒有緩過神來,擡頭一看,原來剛纔拉我一把的居然是官月。
他來不及解釋,直接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就朝着那個面目猙獰的女人蓋了過去,那女人被蓋住了頭,那爆裂的血泡就噴不出來了,趁着這個時候他拖着我就走,我被他拽得手臂都火辣辣的疼。
眼看那恐怖的厲鬼女人追不上了,才趕忙讓他放下,他聽話的放開了,結果停下來就劈頭蓋臉的指着我的鼻子罵道:“我剛剛不是告訴了你嗎?讓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答應,這是幻境,全是假的,這裡面的鬼魂善於推敲人心,把人的貪慾和七情六慾無限放大!只要你相信了,那些無主的冤魂就會附你的身體,把你給擠出去,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剛纔那個是血鬼,它們的血要是濺在身上,皮膚便會瘋狂腐爛,最少血肉都腐爛成一灘而死!”
官月罵完之後還不解氣的戳了戳我的腦門,我一臉懵逼,半響才從地上爬起來,低聲道:“我其實知道是幻境,但是我想我媽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沒有那麼好的剋制力,哪怕是厲鬼,我也想見她一面,畢竟我媽死前我就沒有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