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個頭!你哪隻眼睛看到人是他殺的?沒看到就別胡說!”我火了,酸罐子就會亂說。
“這裡就只有你們兩人,人絕對不可能是季小姐殺的,那麼就是這惡鬼了。”殷祈死瞪着靳夙瑄。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
“你頭不痛嗎?”我諷笑道。
“好啊!原來惡鬼還要殺害我,幸好我命大!”殷祈一經我提醒才摸了一下頭部,再把手往面前一看,滿手都是刺目的血。
“我說你怎麼能笨到這種程度,你暈倒之前是誰一直站在你後面?不就是元大媽?”我都懶得和他說話了。
“怎麼可能?我和元大媽無怨無仇,她怎麼可能會傷我?季小姐,你不能包庇這惡鬼。爲虎作倀。我現在是打不過他,並不代表以後也打不過他,不如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殷祈不相信元大媽會傷他,也是啊!元大媽之前表現得那麼和藹,要不是剛纔親眼看到她那副醜陋的嘴臉,我也不相信元大媽會這麼歹毒。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那還不趕快走?哼,要不是我剛纔拖你一把,你早就被元大媽一鋤頭砸死了,哪裡還能在這裡唧唧歪歪?”我真是服了他,算了!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他吧,省得他又要對靳夙瑄死纏爛打。
於是,無奈之下。我只好告訴殷祈事情的經過,他沉默了,沒有再說什麼。
“你滾!別再跟着我們!也別想打我娘子的主意。”靳夙瑄現在是滿肚子火,殷祈在他氣頭上火上澆油,居然說要帶我離開他,這不是找死嗎?
“惡鬼!你身上的鬼氣是從那個棋盤發出來的,把棋盤交給我,我就放過你。”殷祈瞪視着靳夙瑄,終於說出他的目的了。
我心裡一怔,之前靳夙瑄猜測過殷祈跟着我們是居心不良,我見他那麼傻氣、加上滿腔正義感也就沒有多想,想不到竟也是爲了棋盤。
“你知道棋盤的秘密?”我搶在靳夙瑄開口之前冷聲問道。
“不知道!我也是在紅門客棧才知道他身上強烈的鬼氣大多是從那個棋盤散發出來的。”
原來殷祈當日在廢發電廠時。就覺察出靳夙瑄身上蘊含着濃烈的鬼氣,這些鬼氣又不像是鬼自身散發出來的。所以他以爲靳夙瑄帶了什麼害人的鬼物,堅定了他想除掉靳夙瑄的念頭。
至於爲什麼會和我們同上一輛火車,那是因爲他算到我們會一直南行,卻算不到我們是坐那一班火車,也算是巧合。
真正讓他確定鬼氣是從棋盤散發出來,是在紅門客棧,那時剛好棋盤從我揹包裡破包而出。
“大言不慚,想拿棋盤,做夢!我不殺你,滾!再不滾,我可要反悔了。”靳夙瑄戾氣直冒。
我有一種錯覺。靳夙瑄打從和精魄融合了之後,性情有些改變,多了一分從骨子裡透出的冷漠,雖然不是針對我,可我心裡就是有些不舒服。
“季小姐,你真的不和我走?他只是在利用你,這種惡鬼只會害人,不可能會對你付出真心。”殷祈是準備要走。但還是忍不住再勸我一次。
“殷祈,你不用勸我了,你自己走吧!”我搖頭,這也是我頭一次正經地喊他的名字。
唉!殷祈重重地嘆了一聲氣,轉身往山下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居然覺得有點落寞。
靳夙瑄面無表情地繼續埋葬元大叔夫妻,順道把腐屍也埋了。
“我們也趕快走,不然讓那些村民看到了,會以爲我們殺了元大叔他們的。”我過去拉了他的手,他冷瞥了我的手一眼。
喝!這一眼冷得我心尖一顫,我沒有出聲,就靜看着他。
“他說我在利用你,你信嗎?”靳夙瑄開口了。
我意外他會這麼問我,怎麼感覺是鬧彆扭了?利用?我不敢說不信,畢竟我之前也是這麼想過,到底是不是?我不敢往深處去想。
“娘子,你就是認爲我是在利用你的,對不對?因爲我害你受傷,沒有保護好你?所以,你不信我。”靳夙瑄看到我猶豫了這麼久,都沒有回答他,他急了。
“這都哪跟哪啊?這話是他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他的情緒不穩定啊!想想也對,一是剛融合了暴戾的精魄,二是被我‘賣’,三又是元大叔事件。
“你爲了甩掉我,所以才把我賣給妖王。”靳夙瑄開始秋後算賬了,逼近我,握住我的肩頭。
“妖王的話,怎麼能信?你傻啊?”我好笑道,底氣卻真的有些不足。
“娘子,你一直想甩掉我,我知道!”靳夙瑄說完就咬住我的脣,用力很大的力氣。
“唔、痛!”痛得我眼淚都要冒出來了,他怎麼捨得?他一直都對我呵護備至的。
“你也知道痛?那你知不知道,我這裡也會痛?你怎麼可以賣了我?”靳夙瑄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緊緊壓着。
“你抽什麼瘋?”我哭笑不得,他要麼白癡得要死,不想他鬧起情緒來,這麼難搞。我沒辦法,只好跟他解釋清楚。叉丸匠扛。
“娘子,你要是沒有懷上我的孩子,我就不會安心,只會患得患失。”靳夙瑄的臉色雖然緩和了,但還是這樣說,說完就把我打橫抱起。
一股濃郁的黑色把我們團團包裹住,我只聽到耳邊颳起的風,呼呼作響。嗚!他想幹嘛?聽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要賣力讓我懷上他的孩子吧?
“娘子,我不高興了!所以要做!”靳夙瑄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把做字咬得很重。
我明白了,他不高興了,要我哄,而做那種事纔會令他高興?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
“不做!你不高興就不高興,少‘趁火打劫’。”丫的!他絕壁是故意的。
但我轉頭恰巧捕捉到他臉上劃過的憂傷,讓我想起我沒有問他爲什麼精魄會說那什麼棋局,精魄要殺我,也絕對不簡單。
此時,我也不知道殷祈那個倒黴催的又遇到倒黴的事。
殷祈走到山路中央,一道黑影從路旁閃出,他微微吃驚,定睛一看,擋住他去路的是一個身穿古代異族黑袍的人。
這個人的臉也被黑布矇住,只露出一雙細長而窄小的眼睛,這雙眼睛透着絲絲如毒蛇般恐怖的寒意、有種強烈的穿透力。
“你是誰?爲什麼擋住我的路?”殷祈一臉戒備地瞪着這個神秘得可怕的人,握緊了手裡的桃木棍,進入備戰狀態。
“好強悍的魂體、好強大的精神力!”黑袍神秘人桀桀怪笑幾聲,陰聲說道。
“又是個惡人!快走!我現在沒空應付你。”黑袍神秘人渾身透着古怪,他的實力連殷祈都看不破。以殷祈現在的狀態,他不敢和黑袍神秘人硬碰硬。
“你不用應付我,只要爲我所用就好!我需要這樣強大的魂體。”黑袍神秘人說完,身形一閃,就化作一道黑影撲向殷祈。
“噬天雷!”殷祈根本就來不及借法,黑袍神秘人一逼近他,就給他帶來一種幾乎快窒息的壓迫感。
他只能飛快的咬破食指,在掌心畫了一道最簡單的掌心雷,狠拍向黑袍神秘人。
轟隆巨響,雷光四起,殷祈明明是把掌心噬天雷擊在黑袍神秘人身上,沒有看到黑袍神秘人是怎麼出手的,那雷光居然反噬到他身上。
“你!到底是…………”一個誰字沒有說出口,殷祈已經倒地不起,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