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我來了!”李耀暉一聽到我說要把慈韻許配給別人,驚得哇哇直叫,急忙拖着‘殘軀’跑進屋裡。
靳夙瑄也跟着進來了,他看看我到底是怎麼了。
“瑄兒!”這時被我自動忽略、當成透明的雲氏哀怨地出聲了。
“娘,回頭讓爹也住進錦繡閣。以後你就安心留在錦繡閣照顧爹,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別出來走動。”靳夙瑄是皺着眉頭說出這番話的。
“你、你說什麼?你這是要囚禁爲娘?”雲氏連退數步,她一直深信靳夙瑄不會爲了我而與她這個做孃的過多計較,就是因爲這樣,才讓她做什麼事都有持無恐。
“你做得太過了!”靳夙瑄也無心解釋太多,只是不帶一絲感情道。
足以見得靳夙瑄對他老孃有多失望了,失望到只能變相的囚禁。
“瑄兒,爲娘做一切可都是爲了你好啊!”雲氏眼淚像不要錢似的狂泄而出。
“爲我好?還是爲了爹?不對,是爲了你自己的口腹之慾,吃那些肉時,你晚上入寢會不會做惡夢?”在場的下人都被屏退只剩我和他、雲氏還有李耀暉。四個人,他便才說出着番話。
不過到底還是給雲氏保留了幾分薄面,沒有明說是什麼肉。我卻心知肚明。
是人肉啊!我之前就猜想過能在王府裡大肆屠宰人,吃人肉的肯定是府中哪個說得上話的主子,猜過是雲氏。
猜歸猜,當想法得到驗證時,我還是感到非常意外。
靳夙瑄的意思分明是說雲氏是爲了一飽口腹之慾,我知道雲氏是鬼,會吃人也不奇怪。
可靳夙瑄還不知道啊!他以爲自己的娘還是人。這人吃人可比鬼吃人可怕多了,也難怪他會更加反感、厭惡雲氏了。
“我、瑄兒你胡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雲氏的身形晃動得厲害,面色慘白如紙,雙目瞪得極大。
“娘,真的要我明說嗎?”靳夙瑄深吸口氣,對雲氏已經失望得不能再失望了。
我一直都知道不管是現代的靳死鬼,還是身爲南陵王世子的他,心中都隱有善念。對於那些被屠宰、被食的人,他多少都還存有愧疚的,這是他娘做下的孽。
“不!縈煙說得對,王爺雖然每日都有服藥,但畢竟也需要進食,那些肉………”雲氏還想辯解。不想因此壞了和靳夙瑄的母子關係。
“夠了!別再說了!”靳夙瑄不想聽她說下去,怒聲打斷她未完的話。
“瑄兒!”雲氏哭吼了一聲,就踉蹌離去。
又是莫縈煙?雲氏可真夠暈死的,莫縈煙的話能信?纔怪!是她一骨腦把所有事都推到莫縈煙身上吧?
“其實你早就知道是她了?”我問靳夙瑄,哎!他這個世子做得可真累。
親爹重傷臥牀,親孃又是個變態吃人狂,他還要掌管南陵王府大權。
我真的很想告訴他王府上下都不是人,跟我回現代就不必操這麼多心了。
“你不、不是叫我進來嗎?”李耀暉見氣氛有些怪異。就出聲道。
“你過來,我有個重大的任務交給你去做。”我努力擠出非常溫和的笑容,奈何李耀暉還是連退幾步,一臉我怕怕的樣子。
“綰晴,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可以交代其他人幫做,彥烈等人隨你差遣。”靳夙瑄瞥了李耀暉一眼,那意思太明顯了。
“世子,奴婢可以勝任重擔,定不會讓少夫人失望。”李耀暉脆弱的自尊心被靳夙瑄打擊到了,連說話都突然清晰了起來,還怪聲怪氣地學着古人的說話方式。
“這任務還真的只有落雪能勝任。”我已經不忍心再打擊李耀暉了,只好笑着打圓場。
靳夙瑄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我見他不走,頓了一頓,我不想對他隱瞞什麼,但現在跟他說,他又未必相信我。
我沒有忘記之前故意把和他在現代的事當做一場夢告訴他,他都信以爲真,以爲真的只是我做的夢。
好在他只是靜看我想做什麼,其實我還能做什麼?我只不過是想讓李耀暉去幫我尋找製作炸彈的材料而已。
別誤會,我要做的可不是那種會爆炸的炸彈,而是隻對鬼有用的滅鬼炸彈,剛纔煙霧散去的瞬間想到的。
現代那種可以炸死人的炸彈,且不說我不會做、製作又麻煩、啥材料我也不曉得。
咱就來個創新!把克鬼的硃砂、童子尿、黑狗血……桃木研磨成灰,把我所能想到的東西都混合在一起,用防水布袋裝在起來,紮成水球。
用來對付鬼羣最方便,往鬼羣一砸,那玩意就破開了,被濺到的鬼、只有實力太弱,必然會嗚呼哀哉!
而這南陵王府的鬼都挺弱的,不足爲懼。當然了,這只是我的設想,還沒實施,誰知道效果如何呢!木剛聖圾。
我主要是想讓李耀暉去找硃砂,據我所知這個朝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硃砂是什麼?更逞論見過了。
所以這事我就也只能指望這做什麼事都不大靠譜的李耀暉去做了,他好歹也是從現代來的,要說不知道什麼叫硃砂,那他真的是蠢得可以。
“這只是你自己想的,誰知道管不管用呢?要是不管用,豈不是白找了?”浪費他的泡妞時間,不過這話李耀暉也就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
“你是想用來對付莫縈煙?”靳夙瑄聽出我是想做滅鬼炸彈,自然而然就以爲我是用來炸莫縈煙的。
“算是吧!”我敷衍地點頭。
“你落雪去找硃砂需要何年何月?”靳夙瑄這本是無意之言,無形中又將李耀暉給打擊了。
“不用何年何月,三天時間,保準找到!”李耀暉差點捉狂了,當即誇下海口。
卻不知三天後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稟世子,大事不好了!王妃將她與王爺關在房中,點火自焚!”這時行事向來穩重的彥烈慌慌張張地趕過來,人未到聲先到。
啊?我沒聽錯吧?雲氏還能極端到這種程度?我剛纔見她離開的背影有些落寞,還怕她會想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