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漫總覺得是不可信的。
他只是不知道她所說的嚴重的錯誤指的是什麼。
或許在他厲斯年的眼裡，她這種小女人能犯的錯誤，是連他小拇指一節都及不上的，又怎麼會放在心上，更別提生氣。
她曾見過，他連被摧毀了一個秘密基地都不帶眨一下眼的。
目前爲止，蕭漫還沒有看見過厲斯年發怒的樣子，在他眼裡，應該是任何事都可以解決的，因此她的這些小事不足掛齒。
然而蕭漫還是問他：“那如果呢？如果是你絕對不能原諒的錯誤，真的很嚴重很嚴重，嚴重到你想殺了我的那種，到時候，你真的會殺了我嗎？”
厲斯年看她看得仔細了些。
他凝望着她的眸子有幾秒鐘的時間，“我不會。”
一個男人，更何況是像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權威者，最痛恨的，應該就是被信任的人背叛，那種感覺……
這種錯，根本就不會原諒吧？
蕭漫明白地點點頭，一臉好看的笑容看着他：“是吧……那種錯誤怎麼能就這樣輕易地用死亡來贖罪？依照你的習慣，不會讓我那麼快就死掉的，你最擅長的，是讓人痛苦地活着，對嗎？”
蕭漫的微笑總是有毒的，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
她在家不化妝，素顏朝天，可即便是這樣，也美得不可方物。
她總說她喜歡他的海藍色的眼睛，但她不知道的是，他也喜歡她的眼睛，她的笑容。
或許和這世上的某些人一樣，但這五官的主人名叫蕭漫，那就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他喜歡她，只因爲她是蕭漫。
厲斯年比她高出許多，低下頭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你沒懂我的意思，”他的聲音很低沉，“我是說，沒有任何事能讓我想殺了你。你犯的錯，我都可以原諒。如果說真的有一種情況是不可原諒的，那確實有，就是你離開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一直，那麼，天大的錯我都可以無視。”
蕭漫微怔。
她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有時候她分辨不出厲斯年到底想告訴她什麼。
明明是白話，卻偏偏就是聽不懂。
不知道真意是不是這樣，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包含了什麼。她總是用很複雜的心思去解讀那些簡單的話，以至於到頭來怎麼都弄不懂。
她抱住他的腰，聲音有些低：“厲先生……你這樣慣着我，真的會把我慣壞的。我或許……真的會犯很嚴重的錯，到時候……”
蕭漫沒有再說下去，搖了搖頭：“恩，算了，到時候我也不求生，我只求死。看在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的份上，讓我死得痛快一些。”
厲斯年勾起她的下巴，神色肅然起來：“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我，包括死，如果你寧願用死的方式離開我，我纔會讓你死不了，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的。但那時我也不會讓你死，我會讓你知道自己的錯誤，向我認錯，回到我身邊，你還是我的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