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白小然也感到公司不一樣的氣氛。她擔憂,可自己又幫不上忙,天天看顧寒辰忙到深夜才從書房裡出來,很心疼。
“是不是有人在攻擊公司?”白小然問。
顧寒辰揉揉她腦袋,“不要亂想,我會處理。”
白小然抿脣,她想盡一份力,可看了眼使不上力氣的手腕,煩躁不安。她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可偏偏說不上來。只安慰自己,是心神不寧導致的胡思亂想。
夜裡,無數個畫面在夢裡出現,是她又不是她。她看見自己大肚子,看見自己被推進產科,可始終看不清那個男人是誰,
就在那個男人轉頭一剎那,還差一點就能看見是誰,白小然猛地驚醒。
她倒吸一口氣,拍着胸脯喘氣。
手下意識朝牀邊抹去,空的,涼的。
白小然猛然心驚,掀開被子,出去。
這麼晚了,該不會還在書房吧。
白小然趿拉着拖鞋,停在書房門口。門縫裡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人。
白小然蹙眉,有點害怕,一手攥緊睡衣,一手旋轉把手推開門,裡面漆黑一片。
她下意識喊,“阿辰,在嗎?”
沒有聽到聲音,她皺了皺眉,手摸索牆壁找開關。
燈打開,書房一片明亮,裡面空無一人。
白小然心裡咯噔一跳,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裡?
關燈關門下樓,客廳,廚房,都沒有人影。
白小然心下疑惑,回到臥室躺在牀上發呆。想他這麼出去回去哪?她拿了手機放在胸前,反覆編輯撥號,最後還是沒有打。
第二天一早,白小然是在男人懷裡醒來的。
她趴在顧寒辰懷裡,看他青色的鬍渣和有點黑的下眼圈,手指趴在他精緻的五官上,摩挲他的下巴和臉頰。
“怎麼了?”男人突然醒來,一把抓住她亂動的小手。
白小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她轉而道,“我昨天做了噩夢。”
“什麼噩夢?”男人初醒時的聲音帶着沙啞和低沉,說不出來的性感和誘惑。
白小然控制小腦袋吃的胡思亂想,說道,“夢裡,我懷孕了。”
“懷孕?”顧寒辰一雙凌厲的眸子帶着驚喜。
白小然連忙搖頭,“你抓錯重點了,我是說夢裡,夢裡,是做夢。”
顧寒辰失望的哦了一聲,淡淡道,“回頭我讓醫生給你把把脈。”
白小然臉一紅,“什麼,我沒懷孕。”她大姨媽剛走,怎麼可能會懷孕,這點常識知識還是有的。
顧寒辰轉身將她壓在身下,“沒懷孕?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上挑的尾音,帶着說不出的誘惑和邪肆。
白小然耳朵根發紅,軟軟的小手推搡男人胸膛,“你起來,好重!”
顧寒辰手肘撐在牀面上,側臥在她身側,手指把玩她一縷黑髮,“你想說什麼?”
“啊?什麼說什麼?”白小然不明所以,沒轉過圈。
“沒什麼,你在多睡會,現在時間還早。”顧寒辰輕聲道,拉過被子給她蓋上,自己下了牀,朝浴室走去。
白小然抱着被子,“你不睡了?”
“嗯。”
白小然躺在牀上,睜着眼沒有睡。
顧寒辰出來,看見她發呆,走過去捏捏她小巧的鼻子,低聲道,“怎麼不睡?”
白小然推開他的手,嘟囔,“不困,你起來這麼早工作?”
顧寒辰低笑,“這麼關心我?我有點事處理,待會九點的飛機去帝都。”
“你要去帝都?”白小然噌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
“嗯,明天回來,你在家好好呆着。”
“我不問你,你是不是就不告訴我了。”白小然撅着脣,有點不高興。
顧寒辰失笑,“生氣了?昨天想和你說的,出來看見你睡着了就沒說。”
提到昨晚,白小然就想到半夜他不在的事實,她其實也沒太大不高興,就是心理有點不舒服,“行吧,這個理由勉強過關。”
顧寒辰搖搖頭,寵溺一笑,“過兩天,我帶你去醫院,拆繃帶後會做個小手術。”
“爲什麼要做手術?”白小然皺眉問。
顧寒辰捏捏她鼓起的腮幫,“恢復的更快一點,不會留下後遺症。”
白小然看了他一眼,眸底閃過莫名情緒,低落道,“好吧,我知道了。”
“再睡會吧。”顧寒辰摸摸她腦袋。
“你現在就要走?”白小然拽住他衣袖,仰着頭看他。
顧寒辰低頭,涼薄的脣在她額頭上一觸即離開,“嗯,最遲明天晚上回來。”
“那好吧。”白小然悶悶道。
她不想他離開。
白小然意識到這種依賴性的想法非常不好,如果有一天,他不在她身邊了,她該怎麼辦?
白小然無法想象那種痛楚,於是,顧寒辰離開後,她找了學習視頻,學習彩繪。彩繪對於設計來說,是個加分項。
她之前一直是斷斷續續的說,但一直都沒有成體系的去學。
看了很多學彩繪的教學視頻,白小然忙碌到忘記時間。可一到晚上,她看想牀的另一側,心裡空落落的。
巨大的恐慌感朝她襲來。
白小然深呼吸口氣,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翌日,
顧寒辰要下午回來,但上午白小然還是去了公司。
她沒有去總裁辦,直接去到設計部。
好久沒回來這裡,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景物,白小然心生感慨,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李姐,”白小然靦腆的打招呼。
李姐走過來,嚴肅的面龐帶着一絲笑意,“手腕好了嗎?”
“差不多快了,過幾天就去醫院拆繃帶。”白小然道。
李姐點點頭,“好好注意休息,這段時日是淡季,工作不忙,你不用擔心工作上的事情。”
白小然點頭笑笑,“我知道了,李姐。”
辦公室裡其他員工,看見突然出現的白小然,面面相覷,眼神裡還帶着畏懼,似乎在怕她。
白小然莫名其妙,不過,其他人怎樣看她,與她無關。
她在辦公室待了一上午,就直接去蒂蘭醫院了。
病房裡,母親依舊躺着,紅潤的面容似乎她只是睡着而已。
白小然和葉心蕊說了會兒悄悄話,便起身打了電話。
“喂,你好,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