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鳴是她驚鴻一瞥愛上的人,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動,魂魄都被他勾/引的走了,但是她又是十分的清楚,兩個人並不合適,也並不會彼此相愛。
喬一鳴愛不上她,是真的愛不上她。
三年的陪伴都沒有能夠讓他好好的看自己一眼,就算是爲他擋了刀子出生入死,他也只是感激。程琳還能說什麼呢?
有的時候,程琳十分憎恨自己的理性,因爲自己的理性,所以才無法一直欺騙自己。畢竟這個人都已經在自己的身邊了,還有什麼是不滿意的?
喬一鳴現在也說了,他離不開自己。
程琳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有點澀。
只是她付出的累了,她太自私,做不到留在一個完全不愛自己,完全對自己不上心的人的身上。喬一鳴就算是對鄭菲林也比對自己好上太多。
他有時候也會忙裡偷閒跑來看鄭菲林每個月的消費清單,還會去學校看望她,可是對於自己,喬一鳴就真的是不聞不問了。
喬一鳴沒多久就把桌上的東西吃完了。程琳看了眼門外,這麼長時間了,竟然警察局的人還沒有出現。
喬一鳴吃完飯後洗了手,池水被染成淡淡的紅。
他坐在程琳的身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就開始處理公事。程琳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喬一鳴的意思,他是讓自己看他的手指,他是在利用自己傷害她。
他認定了程琳是見不得他痛的,才故意弄痛自己讓程琳感覺痛。
程琳看了喬一鳴一眼,看着他指尖上的血痕,她瞥開眼,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她一遍清洗着手上的盤子,一邊往外看,她在等警察來。
喬一鳴坐在沙發上,淡淡的說了句:“別等了,他們是不會來了,我已經讓人給那邊打了招呼。”
程琳氣的咬牙切齒,喬一鳴早就預料到自己的反應,纔會這麼肆無忌憚。她嘴角勾起了一點冷笑:“那你可是想的十分周到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要是叫切爾西過來會怎麼樣?”
“你總不會也和切爾西打了招呼吧?”
喬一鳴聽到程琳的話,他手上的動作停了,回頭對着程琳笑了。
喬一鳴很少會對着程琳笑,尤其是這種陰深深的笑:“你大可以試試,只要他踏進你的家門一步,我就會殺了他……”
程琳愣了,她看着眼前這個喬一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隨後,喬一鳴又笑了,像是對着阮小溪喬弈森他們的時候一樣,十分單純:“我開玩笑的,你也相信?”
程琳打了個顫,喬一鳴看似是個十分好懂的人,其實卻是最難搞,也最難懂的人。他可以爲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除了……在得到阮小溪這件事上。
爲了阮小溪,喬一鳴能壓制自己的本性,壓制住他身體可以稱之爲獸性的那種東西,可見他是多麼的深愛着那個人。
除了看着眼前的喬一鳴,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已經到了無路可走的境地。
喬一鳴總是能十分輕易就把她逼上絕路,也不看看她面臨着的是多麼大的懸崖,他只會強硬的逼着她後退。
警察來不了,切爾西不能出現,卓萱剛剛懷孕,她不能去麻煩她。可她自己又不能把這個男人推出去。程琳一時間感覺到了一種絕望,一種無法脫離魔咒的絕望。
她看着眼前的喬一鳴,心裡忽然涌出來了點恨。
這是第一次程琳面對着這個人,有這樣負面的情緒。
她都已經輸的一敗塗地,可是喬一鳴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硬是要把自己綁在身邊,當做他一個傭人,一個“習慣了的工具”?
程琳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她徑直進了自己的臥室,反鎖上房門,阻絕了喬一鳴進來的可能性。不管現在怎麼樣,明天天一亮他總是會走的,喬弈森好像是有麻煩惹到身上,已經不可能再控制喬一鳴手上的權利,幫他操持着紐約的企業。
喬一鳴是一定要回去主張大局,他的公司現在壓根離不開他,也壓根不能沒有他。
只要天一亮他就會走了,程琳這樣安慰着自己,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半夜,身邊的有了其他的聲響,有什麼壓在牀沿,牀墊微微下陷,她這才注意到喬一鳴竟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進了她的臥室。
程琳立馬醒了,眼睛瞪得很圓,她推了喬一鳴一把:“你幹什麼?”
喬一鳴一把摟住了程琳的肩膀,把人抱緊自己的懷中,他黑漆漆的眼睛裡有光:“程琳,我真的想你了。”
程琳掙扎的厲害,她拼了命的推拒喬一鳴的親熱:“可是,我不想你,喬一鳴你快點給我離開,快點!”
喬一鳴當然是不爲所動,他的脣貼上程琳的脣。程琳的脣熾熱而溫暖,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永遠都是那麼溫和,可是爲什麼她忽然之間就變了呢?
喬一鳴說:“程琳,你看看我,我都瘦了。”
程琳當然能夠看得出來喬一鳴瘦了,這個不用喬一鳴說,她也有長着眼睛。程琳開口問他:“那喬一鳴,你有看到我瘦了麼?”
程琳的話一落下,喬一鳴就愣了。
程琳眼睛漆黑,月光下,程琳哭了,有淚從她眼角滾出。她說:“喬一鳴,你從來都沒有爲我想過,沒有真正的看到過我,你一直貪婪的從我的身邊拿走了那麼多的東西,可你自己真正的給我什麼呢?”
喬一鳴被問住了,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他對待阮小溪還有身邊的朋友都十分大方,程琳是他的枕邊人,他怎麼可能苛待了她呢?
他張開嘴想說自己給了程琳什麼,但是他卻又說不出口,因爲他真的沒有給程琳什麼,什麼都沒有。感情沒有,物質也沒有,甚至是尊重都沒有。
程琳說:“我一直都在說我不欠你什麼,你喬家就算是有權有勢,也最好不要把人往死裡逼,兔子急了還咬人,你不要逼我一刀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