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鳴吻了吻程琳的眼睛。程琳的眼淚很苦,帶了鹹澀。
喬一鳴說:“你說你想要什麼,以後我全都給。”
程琳把人從自己的手邊推開,她原本還有一點悲切的眼神變成了冷,喬一鳴還是不知道,真正的喜歡不是看別人要什麼,是自己想給什麼。
阮小溪從來沒有和喬一鳴說過自己想要什麼,可是喬一鳴卻把自己的真心都捧上去了。喬一鳴會不自覺地體貼她,甚至喬一鳴對待鄭菲林都會主觀的想要去給予,可是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讓自己去要。
要什麼呢?
要的多了,不會又顯得自己貪得無厭,不會招人厭煩?
程琳說:“你要是今天不想走,那你就去外面的沙發上睡,不然我現在就去切爾西的家裡……”
喬一鳴的眼神變得極冷,程琳直視着他的憤怒,笑道:“不然的話,你也一怒之下對我動手好了?我要是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程琳的眼睛裡有光,她好像還有幾分期待喬一鳴這樣做。
喬一鳴看着牀上的程琳,他還是第一次覺得這個本該永遠都好好的在自己身邊溫柔的人,竟然會這樣的難搞。
最終她還是怕程琳去切爾西的家,自己出了屋子,睡在了沙發上。
她知道現在的程琳,已經不再是原本的那個人,她的眼睛裡可能還是有些許的愛,但中間又夾雜了太多其他的東西。
程琳等喬一鳴出門,就又把房門鎖了,只是被這樣一鬧,她這一夜都沒有能閉上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第二天一早,程琳起牀,從自己的房間出來,那個原本應該去公司上班的人,卻還是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
他昨夜應該是沒有睡好,眼圈下有一層烏黑,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在開一個視頻會議。
喬一鳴的語氣很不好,沒有三分鐘,已經連着罵了四五個人,別人每說一句話,他都能挑出毛病。
程琳嗤笑一聲,她知道喬一鳴不是在對電話裡的那些人,而是在對自己。他昨天從自己這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應該是無處宣泄,難受的很吧。
程琳給自己坐了早餐,她在鍋裡淋上一點的油,小蔥爆香之後,把打碎的雞蛋打進去,只是一瞬間就滿屋子都是四溢的飯香。
她只做了一人份,可是她剛剛把飯菜撐盤,喬一鳴就拿了筷子走過來,抱着盤子,就着昨天剩下的麪食,一點點的往嘴裡送。
程琳氣的咬牙切齒,但也沒有辦法,喬一鳴看樣是已經賴住她了。程琳索性之後的飯菜就做了雙人份,她知道自己是搶不過喬一鳴的。
這個男人要是真的不講理起來,還真的沒有人能夠制住。
程琳和喬一鳴一起吃過早飯,喬一鳴就繼續窩回自己的牀上,去折騰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還有視頻會議去了。
程琳真的已經懶得理他,她收拾了桌子之後,就準備出門去一趟自己的畫展廳,她很認真的在想,最近要不要先去切爾西的家中住上一段時間,喬一鳴在這堵不到人,肯定也就放棄了吧。
然後就算是他不樂意,也不可能拿着刀衝進切爾西的家中,把人殺了,畢竟切爾西家裡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程琳想好了,就下了決心。
喬一鳴把自己當成習慣,他自己要是戒不了,那麼就讓她來幫他。
程琳走出家門,在展廳交接了事宜,那個小畫家在畫展的時候,不小心損壞了展廳內的一個人形馬的裝飾,程琳看了那個裝飾一眼,這東西好像以前是喬一鳴在她剛剛開這家展廳的時候,拖手下的人買了送給她的。
喬一鳴送的東西價格應該不菲,那小畫家只是剛剛小有名氣,手上實在不太富裕,他上網查了查這東西的價格,瞬間臉色慘白,嘴脣都哆嗦起來。
程琳倒是沒有爲難人的意思,她看了眼這個東西,雖然可惜,但是壞了就是壞了,而且自己當初本也沒有掏錢,就讓人把這東西扔了出去,算了。
反正她現在的身邊也已經不想要有那個男人的東西,只要看上一眼就覺得難受。
那小畫家生怕程琳後悔,走的匆匆忙忙,連句對不起都忘了說。
程琳把自己的展廳關了門。這段時間她最好先不要開張了,喬一鳴不知道會做出來什麼事情,尤其是在找不到自己的時候,她幾乎都能想象到喬一鳴暴跳如雷的樣子。
程琳關了畫廳就去了切爾西的家中,她的客房還留着,家裡的下人們對程琳也是已經熟悉,都十分恭敬。
晚上程琳爲切爾西做了一桌子噴香的飯菜,她腦中有想過切爾西驚喜的模樣,也就刻意的壓制了自己對於家中那些可憐的花草無人照料的內疚。
切爾西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一屋子的飯香,原本略微有些陰沉的臉色瞬間明亮了幾分,他解開自己的領帶開口道:“琳琳,是你來了?”
程琳走過來,幫着切爾西脫下沉重的西裝,說道:“是我來了……”
她看到切爾西徑直就往飯廳走,她抓住那人的手,說:“你先彆着急,先去洗手。”
切爾西哈哈一笑:“你看我,連這個都忘了,實在是太想念琳琳的手藝了。”
切爾西洗過手,兩個人一起坐在餐桌旁,程琳和他說了昨天自己遇上喬一鳴的事。
切爾西越聽越是皺眉,他說:“那你最近就先住在我家中,等他的瘋勁過去了,再做打算。”
程琳點點頭“嗯”了一聲。
切爾西又說:“還有我最近又畫了一張畫,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程琳笑道:“那當然好,等我們吃過了飯,就一起去看一看。”
當天晚上,程琳和切爾西來到了畫室,沒有看到畫,而是得到了一個吻。
程琳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懷中,切爾西水碧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欲/望:“程琳,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