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你聽我說,你在這裡一定要安分守己,別人不找你麻煩,你千萬不要自找麻煩。”阮少安叮囑女兒道。
阮靜怡這個年齡,春心萌動,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還真的有些不放心。看她剛纔看宋舟鴻的眼神兒,就讓人不安。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如果遇到一個好男人還好說,萬一碰到一個人渣,那可怎麼辦?
“你放心,爸爸,我知道該怎麼做。”阮靜怡說着朝着母親一個頗有深意的笑,然後附在曾寶琴的耳朵上說了一陣,惹得曾寶琴也忍不住發笑。
雖然阮少安沒聽到她們竊竊私語些什麼,但是不讓他聽到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給你說,你不要去靠近宋舟鴻,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窮小子了。”阮少安猜了八九分女兒的心思,再次叮囑阮靜怡說。
以他識人的眼光,現在的宋舟鴻今非昔比,不是什麼善茬兒。還有他手下的那一幫子人,來路不明,不得不讓人擔心。
阮靜怡的心思被父親猜中,一點兒都不覺得尷尬,朝着阮少安做了一個鬼臉,壓根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看過了阮靜怡,阮少安和曾寶琴被帶到一個儲物室裡面。
“把這個穿上。”一個手下遞給他們兩套乞丐的衣服,然後轉身就走。
曾寶琴看到這樣的衣服,簡直要罵娘了。
“你搞錯了沒有?這是什麼呀?給我們穿這麼破的衣服,只有要飯的才穿這個呢。”曾寶琴攔住那個人問道。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從街邊要飯的身上拔下來的。”宋舟鴻的手下回答道。
“我們不穿,破死了。”曾寶琴說着將衣服丟在了地上。
“好得衣服已經洗過了,否則臭死了你們也要穿。我們老大的話,你們剛纔沒聽明白?”宋舟鴻的手下趾高氣揚地問道。
阮少安和曾寶琴回想了一下宋舟鴻的話,原來他是要他們扮成乞丐,去博得阮小溪的同情心,這樣才能見到小溪。
“可是也不能給我們穿乞丐的衣服。”曾寶琴強烈抗議道。
“不穿你就光着,十分鐘後,如果還沒有換過來,我找哥幾個進來幫你們換。”宋舟鴻的手下說完關上門就走了。
“哎,我說你……”曾寶琴還想說什麼,被阮少安給攔住了:“你消停一會兒吧,你以爲你說什麼他們會聽你的,趕緊換了吧。”
“阮少安,你這個挨千刀的,你看看這是什麼,你都讓我穿,我跟着你,沒享福,天天糟的什麼罪。”曾寶琴開始指着阮少安罵罵咧咧的。
“這個家都被你們娘倆敗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阮少安一時忍不住,反駁了回去。
本來好好地一個家,阮小溪的母親在世的時候,他們是別人眼裡幸福的一家三口。後來阮小溪的母親去世,曾寶琴進了家門,她不僅花錢如流水,不懂持家,而且在生意上也是指指點點,導致他經營不善,被迫宣佈破產。
這麼多年以來,阮少安都忍着。說是女人敗家,有女人的過錯,說到底,怪他引狼入室。
要不是當年他貪戀曾寶琴的美色,也不會忍不住誘惑,一夜風流,使得曾寶琴懷孕,然後賴上了他。
再後來,不是他耳根子軟,迎娶了曾寶琴回家,讓她成爲家裡的女主人,纔有了後來的破產。這些苦楚他都吞沒在心裡,但是此時面對曾寶琴的指責,阮少安沒有忍住。
回到這個城市,阮少安更加想念阮小溪和她的母親。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兒,一個賢惠持家的妻子。
現在聽說阮小溪過得不好,他迫切希望見到阮小溪,看看她到底怎麼樣,有什麼可以幫得上的沒有。
還有他的外孫,從未謀面的孩子。
“好呀,阮少安,你這個老不死的,現在你怪到我們娘倆頭上來了。不是你娶了一個晦氣的老婆,早早地就死了,還有一個掃把星女兒,讓你破產。你不去怪他們,你竟然怪起我們娘倆來了。”曾寶琴罵着揪起阮少安的耳朵。
“你鬆開,趕緊鬆開。”阮少安說着推了曾寶琴一把。
曾寶琴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上。罵着就要撲上來,這時候門外響起一個聲音:“換好了沒有?快點,再不出來,我們進去幫你們換了。”
“哎,馬上好了。”阮少安趕緊應答。
如果那些人闖進來,會面臨什麼樣的場面,他不敢想象。不管怎麼樣,曾寶琴都是她的老婆,他不能讓自己的妻女當着自己的面受辱。
曾經發生在阮小溪身上的事情,他絕對不能讓再發生一次了。
“快點換。”阮少安催促曾寶琴說,說着還去將門反鎖上,省的外面的人衝進來。
曾寶琴雖然不情願,但是礙於情勢所迫,不得不勉強地還上了乞丐婆的衣服。
等到他們穿好,打開門,站在門口,門外一羣人看到都笑了。
肩頭和褲腿都是補丁,這樣的兩個人站在這樣的別墅裡面,着實有點兒不搭。
“趕快走吧。”宋舟鴻的手下推着他們往外面走,到了門外又讓他們停下,指了指地上放着的兩個破碗說道:“記得把他們給帶上。”
阮少安不得不彎腰撿起地上的兩個破碗,揣在懷裡。
臨出門的時候,曾寶琴還回頭看了一眼這座豪華的別墅,一邊是羨慕一邊是擔心裡面的阮靜怡。
大門被關上,他們沒有了回頭路,只有硬着頭皮去找阮小溪的住處。
阮少安靠在牆上,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就在裡面,頓時產生一種欣慰感。曾寶琴心裡很着急,她想的是自己的女兒阮靜怡,早點兒完成任務,早點見到自己的女兒。
夜色有點清涼,曾寶琴低聲呵斥阮少安道:“起來,你給我起來。”
“你要幹什麼?”阮少安不解,就被曾寶琴給拽了起來。
“脫掉,脫了。”曾寶琴說着開始脫阮少安的衣服。
“你到底要幹什麼?脫我衣服幹什麼?”阮少安扭不過曾寶琴,還是脫掉了。
原以爲曾寶琴要穿在自己身上,沒想到她將衣服鋪在地上,然後坐在上面。
“你到底想幹嘛?凍死我嗎?天越來越冷了。”
阮少安又氣又急,現在的曾寶琴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你就凍着吧,如果你凍病了,說不定你那寶貝女兒就讓咱們進去了。”
曾寶琴很爲自己的計謀感到滿意。
“你這個女人,也太沒有人性了。”阮少安指着曾寶琴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