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逸景的嗓音沙啞中帶着低沉,但是卻有無比威懾力。
他直直走過去,將任素心一把推開,然後摟住夏知晚的腰,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面。
夏知晚這時候感到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
任素心是個深宅貴太太,自然不認識他。
可是栗子喬和溫錦良認識他。
一見到官逸景,栗子喬頓時想起來之前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個男人冷漠絕情的拒絕了她,心裡不由得一陣憤恨。
任素心雖然不認識官逸景,但是這麼多年來的閱歷和人生經驗告訴她,這個男人氣度不凡,一定不是什麼尋常之人。
她心裡疑惑,面上卻不表露半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動手打人就想這麼算了,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官逸景沒有理她,只是看向了溫錦良,淡淡一笑,“溫先生從美國趕回來救急嗎?”
一語雙關,但是卻火藥味十足。
任素心可能不懂這其中深藏的意思,但是栗子喬和溫錦良卻從這其中聽出了深意。
因爲受着白家的影響,溫家這幾天的股票也在下跌。
溫錦良此時從美國趕回來,有一部分是因爲顧曼曼的原因,恐怕還有另一部分是因爲溫家現在正處於危機之中。
其實溫家早在幾年前他大哥溫錦言接手的時候就出現了一些波動,如今又因着白家的關係,被官逸景暗裡壓着。
偏偏溫錦言對他這二弟防備很深,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他這個家裡人。
聽了官逸景挑釁意味十足的話,溫錦良雖然臉色變了變,但是依舊笑了笑,“是啊,夫人出了點事情,所以專程從美國趕了回來。”
官逸景瞭然的點了點頭,“令夫人現在可否好轉了?”
溫錦良點頭,“好多了,承蒙官先生關心。”
官逸景微微一笑,“無妨,令夫人是我太太的朋友,我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夏知晚聽着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你來我往,暗自好笑,這兩個男人心裡估計都是恨不得把對方踩死,但是面子上的功夫卻做得十足,真不愧是商界翹楚。
尤其是溫錦良,簡直讓她刷新了對他的認識,沒想到看起來瀟灑不羈的浪蕩公子哥也有正經的一面。
栗子喬也是冷眼看着這兩個人的脣槍舌戰,她將放在臉上的手移開,一臉憤懣,“官先生,你太太無緣無故打了我一巴掌,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從小到大,她都是家裡的小公主,從來沒有人敢對她動手。
她其實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撕了夏知晚,可是她到底是名媛淑女,不能自己動手,那樣會大失了自己的身份的,所以本來她想讓任素心出面替自己教訓夏知晚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官逸景會突然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
官逸景這個時候彷彿才注意到栗子喬的存在,看了看她臉上鮮明的五爪印,回過頭看了一眼夏知晚,然後微微皺了眉,“晚晚,你動手打了她嗎?”
夏知晚冷着一張臉,“是我打的。”
官逸景脣角微微勾了一抹笑容,然後看向栗子喬,“我太太她一般不輕易動手打人,除非有人實在是惹到她生氣了,慄小姐應該是讓她不高興了,這樣吧,你給我太太道個歉,這件事我也就不追究了,怎麼樣?”
栗子喬差點一口氣沒有呼吸過來,這特麼的算是什麼強盜邏輯。
明明是夏知晚動手打了她,現在反過來要她給夏知晚道歉,怎麼想怎麼好笑。
夏知晚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官逸景竟然會這樣說。
“官先生,”栗子喬平靜開口,硬是壓住了內心的憤怒,“她是你太太我知道,可是你這樣未免也太護短了一點吧,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嗎?”
官逸景脣角勾起一個涼薄的笑容,“我一向不怎麼在乎別人的看法的。”
這種淡定從容與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霸氣讓栗子喬啞口無言。
任素心看着自己的兒媳婦被平白無故打了一巴掌,不僅沒有道歉,現在還受到這樣的氣,臉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小喬是我溫家的兒媳婦,現在被人欺負了,不討回公道,你當我溫家是好惹的嗎?”
話一說完,栗子喬和溫錦良的表情都變了一下。
尤其是溫錦良,他一向不喜歡拿着身份壓人,只不過任素心一直呆在家裡,沒出去工作過,還當溫家是十幾年前在A市打個噴嚏都會抖上一抖的豪門。
時代早已經變了,現在溫家早已經是外強中乾,更何況對面還是官逸景。
官逸景聽完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輕呵一身,“溫家啊,很了不起麼?”
在夏知晚說出這句話之後,官逸景又心靈相通一般的說出了這一句話,任素心那張雖然是五十多歲但是依舊保養得很好的臉上終於浮出了巨大的怒意。
她的身形忍不住顫了顫,然後挺直了腰板,“我們溫家一般不和別人爭執,但是要是受到了欺負,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她因爲氣息不平穩還咳嗽了幾聲。
相比之下,官逸景倒是顯得淡定從了許多,他挑眉,“欺負,現在這個情況,貌似是你們三個人聯合起來欺負我太太一個人吧!”說完他冷笑一聲,聲音降到了零度以下,異常冷冽,“我官逸景一般也不和別人爭執,但是我太太現在了受到了欺負,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眸子幽深,閃動的都是森冷的目光。
官逸景?
這下任素心知道了他爲什麼有這麼大的氣勢,敢這麼有恃無恐了。
一時之間嘴張了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栗子喬知道這一下根本不可能要夏知晚道歉了,搞不好最後還很有可能變成她給夏知晚道歉。
於是拉了拉任素心的手,“媽,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看了一眼溫錦良,溫錦良知道再爭執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於是說,“伯母,先回去吧,我去給曼曼辦出院手續,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等到人都走了,一直摟着她的腰的男人卻突然放開她,冷冷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夏知晚,你是不是打算在這裡呆一輩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