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睜開眼的時候,被在穿衣鏡試領帶的男人嚇了一跳。
揉了揉有些糟糕的頭髮,夏知晚迷迷糊糊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睡眠不是很沉,基本上有點動作就會醒。
官逸景挑出一條湛藍色的領帶,對着穿衣鏡,悠然道,“怕吵到你,我睡在客房的。”
怪不得她昨天一點感覺都沒有。
起身,她神情有些懨懨地去刷牙洗臉。
男人回過身,眸色幽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等她從洗完臉出來的時候,卻發現男人半靠在穿衣鏡前,眸子微眯起來,“昨天沒有陪你吃飯,是不是生氣了?”
其實有些事情習慣之後就會覺得無所謂了,她也就沒有奢求着官逸景能和她一起好好吃一頓飯。
像是普通夫妻一樣,每天的見面也就僅限於下班後的幾個小時,偏偏官大總裁還是一個大忙人,經常是加班到深夜纔回來。
能和他相處的最多的時間就是在牀上吧。
所以,官逸景也會充分利用這爲數不多的相處時間,發揮了一個合格商人錙銖必較分秒必爭的優秀品質,恨不得一夜七次。
“沒有,”夏知晚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忙,我理解。”
她從小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並不是很能知道一個妻子在丈夫面前是什麼樣子的,不過她現在也在學着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去理解,去包容,不去隨便懷疑。
官逸景徑直走過來,輕輕環住她的腰,聞着從她發間傳來的幽香,然後說,“抱歉,最近事情比較多,可能會比較晚回來。”
心裡雖然有一點小小的失落,但是還是裝作理解的樣子,“不要這麼說。”
環住她的腰的手動了一下,輕輕移到她的小腹處,夏知晚頓時感受到了來自他手心的溫度。
官逸景皺眉,“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明明已經很辛勤耕耘了,怎麼到現在一點收穫也沒有。
夏知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之間愛愛的頻率也不少了,怎麼就沒有一種中獎呢?
下一秒就聽見官先生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說給她聽,“難道是我不夠賣力?”
夏知晚,“……”
然後乾乾的笑着,“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的。”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刻意追求反而沒有什麼好結果,不去刻意想的話,反而你想要到就會自然而然來到你的身旁。
大手慢慢向上,然後輕輕釦住了她的下巴,給她來了一個深長的早安吻。
等到她被吻得七暈八素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臨出門前,他似乎又響起了什麼,轉身叮囑道,“晚上我若是沒有回來,不用等我了。”
等官逸景走了之後,夏知晚想起今天貌似在醫院有一個預約。半個月前就預約好了,當時她做好了受孕的準備,所以就預約了婦科的專家檢查一下,看看身體有什麼問題沒有。
如果不是他的問題,那麼就是官逸景的問題了。
不過官逸景看起來很健康的樣子,估計也沒什麼毛病吧!
說實話,去醫院之前心裡就是忐忑不已,生怕被檢測出了什麼問題來。
還有就是,萬一自己真檢查出了什麼問題來,官逸景會不會和他離婚。
這個念頭一出來,心就跳得不行,畢竟她也明白,她嫁進官家除了要給官逸景當一個好老婆以外,必須在官振業的眼裡心裡是一個好兒媳,而那一輩的人的觀點來看,好兒媳必須得生養。
Wωω●ttκΛ n●c○
估計當初官振業就是覺得自己的基因還不錯,臉也可以,智商也不低,生出來的孩子無論遺傳誰都不會很差,所以才讓她嫁進來的吧!
懷着這樣的想法,心就一直惴惴不安。
磨蹭到九點,她就自己坐車去了市中心醫院。
人不算太多,很快就輪到她了。
在夏知晚哼哧哼哧說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女醫生擡起臉,冷冷掃了她一眼,“吃過避孕藥嗎?”
“吃過。”她的聲音有些小,生怕是因爲自己吃避孕藥的原因才導致懷不上孩子。
女醫生唰唰唰在紙上幾下幾筆,臉都沒擡,聲音依舊冷漠,“現在呢!”
“現在沒有了,大概停了有一個多月吧!”
自從那次因爲避孕的事情和官逸景吵了一架之後,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避孕藥了,官逸景一般都很自覺的帶套套。
女醫生隨手開了一個單子給她,現在拿着這個去二樓血液科抽血化驗,然後把化驗單拿給我看。
夏知晚點點頭,然後站起身,隨後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那個醫生,避孕藥的副作用一般會殘留多久?”
“不清楚,看個人而定,你先去化驗,化驗完了再說!”
女醫生有點不耐煩了,夏知晚趕緊拿着單子去化驗了、
最後化驗單結果出來的時候,夏知晚看着那一長串的字符,心想自己雖然是個理科生,然而對這些專業術語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頓時爲自己的不學無術羞愧了一番。
“葉酸含量偏低,*含量過低,不易受孕。”女醫生看着化驗單,聲音冷淡。
“還有,”女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體脂比過低,會對*的着牀有一定的影響。”
意思就是她太瘦了。
說罷擡起眼看了她一眼,“你老公陪你來了嗎,讓他也檢查一下。”
“呃,他比較忙,沒有來。”
對於要官逸景來醫院檢查能不能生孩子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好嗎?
“多吃點含葉酸多的食物,再給你開點含葉酸的藥,避孕藥不要吃了,三個月後,如果三個月後還沒有懷上,再來醫院看看。”
夏知晚連連點頭。
“明天記得再過來檢查一次激素水平。”臨走前,女醫生不忘囑咐她。
夏知晚默默拿着那張藥單,慢慢地往取藥處走。
她看着自己的手背,的確是有點瘦了,看來真是要吃胖一點了。
電梯門叮噹打開。
她就看見裡面出來一個人,神情憔悴,似乎是正在生着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