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個像八爪魚一樣攀附在我的身上,把我的脖子勒的都快斷氣的罪魁禍首,我實在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情,煩躁地拉了拉沈思妍的手臂。
“你不會一趟韓國走下來,把自己給走彎了吧?別忘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雌性動物,還有,你壓着我吃飯的傢伙了,我還指望着哪一天能給它投個保呢!”
聽我這麼一說,沈思妍就擦了擦臉上那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自來水的水,順帶還推了我一把,瞪着眼睛說道,“許可,你真夠沒良心的,看我這麼失魂落魄,你就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嗎?你知道你胸那麼大到現在卻還找不到男人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嗎?你實在是太不女人了!”
沈思妍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許可,你的胸長你身上實在是暴殄天物,要是長姐妹兒我身上,那才叫英雄有用武之地呢!說實話,我真的不太能理解我這個同居舍友的大腦構造。
說着話的時候,沈思妍還在撥弄着自己的雙眼皮。那次手術之後,經過我的調侃,她又重新殺回了那家醫院,那位醫生雖然免費幫她重新做了修復,但終究還是落下點後遺症。尤其是在睡覺醒來,流淚或者是用眼過度的時候,她的雙眼皮時常都需要手動調節一下。
不過,我現在可沒什麼時間跟沈思妍扯什麼閒蛋,把揹包往沙發上一丟,整個人就跌了進去,用腳尖指了指我對面的位置,“在我沒有動粗之前,你最好乖乖給我坐在那裡,老老實實地把你要交代的事情都給我說清楚了!”
沈思妍這回倒是沒跑,不過,她坐的不是對面的沙發,而是我旁邊的。整個人像只貓一樣蜷縮在那裡,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用略帶傷感的語調說道,“許可,你之前不是一直詛咒我一不小心碰到個僞富二代嗎?恭喜你,你的烏鴉嘴終於成了事實了。”
“其實,這兩天我沒去韓國做什麼手術,光昏天黑地找人來着。這一找才知道原來從名字到工作再到背景,全他媽是假冒僞劣產品。這還不是最慘烈的,最要命的是那個王八蛋不僅騙了我,還用我的QQ、微信、微博騙了一堆人。這兩天我接質問電話接到連手機都不敢碰了,對了,你沒被騙到吧?”
沈思妍剛問完,還沒有等我回應,就自顧
自地解答道,“肯定不會,你這種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可能上當受騙!”
鑑於沈思妍同學劣跡斑斑的前科記錄,我有些不太確信此時此刻她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仔細端詳了她的表情好半天,我才問了句,“這麼說,那個把我的胸乾坤大挪移到你身上的那個人也不是你了?”
沈思妍的身體僵了僵,腳下開始胡亂地尋找着拖鞋。我趕在她逃脫之前,用兩條腿把她死死地摁在沙發上。把袁澤怎麼進來的,怎麼拍照的,怎麼要挾我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沈思妍聽完之後,沉默了良久,才用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口氣說道,“放心吧,許可,五天之後,我陪着你一起去把這件事情給解釋清楚了,姐妹兒絕壁不會拖你後腿的!”
可是,等沈思妍的身影消失在客廳的時候,我的腦海裡卻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測: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她不會是這段時間真得罪了什麼人,人挖了個坑讓她跳,順帶着把我也一起拉下水了吧?
我一個人癱在沙發上,替沈思妍胡思亂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就趕緊敲開她的房門,想要問她這事報警了沒有。誰知道我在那裡喊了半天,那個當事人已經跟周公約會約的毫無知覺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也對,畢竟被拍裸照的人是我,而不是她這枚破網紅!
洗澡的時候,想到那個李總對我的上下其手,不禁很是用力地搓了搓,直到白皙的肌膚上生出一道道紅印出來。洗完澡之後,我準備給李睿打個電話的,詳細詢問一下袁澤的事情。但是,電話響了很多聲都沒有人接,估計李睿不是還在忙着應酬,就是應酬過度不省人事了。
雖然晚上喝了點酒,但倒在牀上卻沒有什麼睡意,腦海裡閃爍的全都是袁澤那張登徒子的臉。其實,這事要是往開了想的話,無非就是三種解決辦法:一是順着袁澤那幫人的意思,把那十萬塊錢還回去;二是把沈思妍給丟出去,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對此事的可信度有多少;三是破罐子破摔,我索性也放任自己上回頭條。可是,無論哪一種都讓我不舒暢的很,第一種會肉疼,第二種會心疼,第三種會肝疼!
想到這裡,我不由地把頭
埋進了被子裡,聲嘶力竭地叫喚着,權當是發泄了。見自己還是沒有睡意,就爬起來折騰我那些寶貝內衣了,拆開來研究一些大牌的設計,再根據自己的構思畫畫設計圖。
畢竟胸再大的女人終歸也是有下垂的一天的,胸模這個吃青春飯的行業,每一個行走在路上的人都是抱着騎驢找馬的態度。要是找到個合適的男人就趕緊嫁了,要是找到個合適的工作就趕緊換了……
袁澤那邊的電話是在第四天打來的,一個沒有什麼溫度的女聲告訴我試鏡安排在第二天。我沒有忘記第二天也就是袁澤所說的五天期限的最後一天,我不知道他這麼安排是不是有什麼深意。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去找沈思妍,說好了的要陪着我一塊兒去的。
其實,沈思妍這幾天早出晚歸地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僞富二代,忙的焦頭爛額,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是憔悴。也不愛把黃瓜片貼的滿臉滿身的都是了,也不偷窺我天天吃些什麼可以豐胸了。
看着她那樣,我還打趣地說道,“沈思妍,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去肯定特辟邪,就算你不戴墨鏡估計也沒多少人認出來你真人和修過的照片中的差距了,因爲壓根就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
聽到這話,沈思妍虛張聲勢地對着我伸出來兩個爪子,威脅道,“許可,我看你丫兇器又欠捏了吧?人家是三天不打,你丫是三天不捏,上房揭瓦!”
我笑着躲避了沈思妍的魔爪,但最終還是問出了我心底裡的疑惑,“你之所以不報警,到底是怕壞了自己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名聲,還是對那個騙子存了點幻想?”
沈思妍被我這個問題問愣了,跟着就打着哈切當什麼都沒有聽見地走了。但是,門一甩上之後,我聽到裡面傳來“叮叮哐哐”的摔東西聲。
當晚我一直等到睡着了,也沒見沈思妍回來,這回兒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我的額頭上被人貼了一張字條,一吐氣字條還會在我的眼前舞動起來。我一把拽了下來,上面有沈思妍的字體:親愛的,姐妹兒這兩天實在是身心疲憊,對這個世界也是充滿了絕望。此時此刻,只想找個尼姑庵靜靜地度過餘生,別問我靜靜是誰……
右下角的署名是最愛你的妍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