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將喬不羈的外衣脫了下來,說道:“將軍不必多心,正好我也懂點醫術,可以幫將軍醫治。”
楚鈺白點點頭:“南宮先生醫術非常厲害,有他爲將軍治療,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了。”
“殿下過獎了,小道而已。”
脫下里面的衣服,只見喬不羈的手臂上,胸口上,還厚背上,大大小小的,只要有十幾道被大刀砍傷的傷口。有的非常嚴重的,已經能夠看到骨頭了,十分的觸目驚心,看得楚鈺白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佩服道:“將軍身中十幾道刀傷還能談笑自若,臨危不變,本王佩服。”
喬不羈搖搖頭:“常年奔波於戰場之上,這些傷口,只能算是平常罷了,要不了命,沒什麼好佩服的,只是這一次遭人算計,纔是我不爽的地方。”
顧長歌說道:“將軍心思縝密,遠非常人所能及,到底重了什麼樣的陷進,纔會收到如此嚴重的傷口。”前些日子顧箋也提及過喬不羈此人,按照顧箋的說法,喬不羈的武功,也是非常的高,剛剛在樹林之中被楚鈺白殺死的那些殺手,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是喬不羈的對手,但是從現在來看,喬不羈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就問道:“看喬將軍的武功也不弱,要是按照正常的對決的話,那些殺手也應該不是將軍的對手,但是爲何會是這種情況?”
南宮玉一邊爲喬不羈擦藥,也像知道這是爲什麼,因爲從他剛剛診斷喬不羈的傷勢的時候,就發現喬不羈此人內功極爲深厚,比之劉燁和楚鈺白,都不遜色多少,就是這樣一個人,爲什麼會陷入這樣的僵局之中?
喬不羈臉上滑過一抹無奈,說道:“也是我今天做事的時候,沒有仔細思考,才讓自己差點陷入了絕境之中,要不是遇到了三殿下,怕是我已經死了。今天早上,我起來之後,閒來無事,就在軍營之中轉悠,那時候突然有一個士兵進來說在這片樹林裡面發現了一羣馬賊,正在搶劫一羣過路的商人。我當時一聽,就急了。馬賊向來是殺人不眨眼的人,不但要錢還要命。”
“那時候救人要緊,我也沒有想這麼多,就急急忙忙的帶着一小隊人馬來到了這個小樹林裡面。”說道這裡,喬不羈臉上露出一抹憤懣之色,“我來這裡之後,根本就沒有什麼過路的商人,反而是早就對我準備好的陷進,早就布好了等着我來跳。當時也是我大意了,沒有仔細觀察那個通報消息的人,直到進入這樹林裡面,那人才露出了真正的面目,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士兵,而是那羣殺手殺了我的人冒充的。”
楚鈺白有些疑惑道:“這些殺手的武功都不高,喬將軍要對付的話,應該也不難,爲何到最後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那些殺手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我的士兵也只是一些尋常的士兵,只會一些尋常的擒拿手法,對上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量,而且,最陰毒的是,那個士兵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朝着我撒了一把散攻粉,要不是我勤於苦練,內功深厚,也撐不到這麼久的時間了。那時候我的士兵被那些殺手全部殺了,我也只好一路跑一路打,直到遇到了三殿下。”喬不羈說道這裡,眉宇間滑過一抹暗色,心中正在爲那些死去的士兵而感到愧疚。
當時要是他在仔細一點的話,也不會重了那些人的陷進,也不至於讓這一次帶來的士兵全部都死了。
南宮玉說道:“難怪將軍這麼身後的內功,卻無法發揮出來,這用散攻粉的也是厲害,要是將軍不說的話,這麼久了,我居然都還沒發現將軍身上重了這樣的毒,還好及時發現,我這裡正好有解毒的藥。”南宮玉從懷裡摸出一顆藥丸,遞到喬不羈的手中。
“多謝!”喬不羈說了一聲,就把這一粒藥丸放在嘴裡直接吞了進去。
藥丸剛剛吞進去,喬不羈頓時就感覺體內有一股暖流涌上來,瞬間席捲全身,說不出的舒服體內那種鬆軟無力的感覺頓時去了大半,力氣也恢復了許多。
不一會兒,南宮玉將喬不羈身上的傷口就整理完畢,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說道:“將軍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日後只要不做劇烈的運動,只需修養半個月的時間,這些傷口就能痊癒了。”
在喬不羈的預料之中,有些已經都快見到骨頭的傷口,怎麼說也要幾個月纔好,沒想到這人用了只要半個月的時間,不禁感慨道:“南宮先生醫術高超,本將想不佩服都不行。”
“喬將軍過獎了。”南宮玉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顧長歌此刻回想起那些殺手,覺得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就說道:“將軍剛剛和那些黑衣人交手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這些人不是馬賊,應該是一批訓練手速的殺手,這一次設下的局,也是想要將軍的命,將軍在這邊疆之中,可曾熱了什麼仇家麼?”
可惜剛剛動手太快,楚鈺白一時間也沒有問出神恩有價值的問題來。不過就算是留了活口,看那些殺手決然的態度,估計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喬不羈搖搖頭:“我在這裡十幾年,除了和魏國的人有過不愉快的摩擦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的,至於這邊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是勤勤懇懇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實在是想不出還得罪了什麼人。”
按照喬不羈的說法,在邊疆卻是是沒什麼仇人,要說是魏國的殺手的話,倒也不可能的,前些日子纔有魏國的奸細偷偷溜走,現在邊疆的防守工作做得十分的嚴密,魏國的殺手是不可能在進來的。
排除了魏國的人,那麼就只有在這些紛亂的勢力之中來思考一下,到底是誰了。
顧長歌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因爲害怕他們再次整他的榮景,就問道:“對了喬將軍,這一次和我們同來的,還有中軍都督榮景,由於在路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榮景將軍就提前離開了,估計就是這兩天也應該到了,對吧?”
喬不羈點點頭:“榮景將軍前天來的,當時身邊就帶了一個隨從,我當時還在想怎麼只有他一個人,原來是這樣。”喬不羈也沒有問塔防在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事情不應該他知道,他從來不會多問一句,這也是他做人能夠立足的地方。
“不過榮景將軍來的時候,我看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榮景是楚宏景的人,而楚宏景和楚鈺白現在明面上雖然沒有敵對,但是在暗中早就已經是死對頭了,喬不羈好巧不巧,偏偏在榮景來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危險,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麼巧合是的事情?
衆人都在思考這一次殺手的事情,楚鈺白他們一來,就遇到了這種事情,也算是開了一個不好的開頭吧,有點不怎麼吉利,現在對於榮景,他們也只是猜測,還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顧長歌和楚鈺白都明白,他們在路上這麼對待榮景,現在榮景到了邊疆,這裡面多半有楚宏景的人安插在這裡面,想要整蠱榮景,也不容易了。
“想要害人的人,遲早都會露出他本來的面目,咱們還是先回到軍營去吧。”顧長歌說道。
衆人都點點頭,現在對於那些殺手的事情,目前還一點眉目都摸不到,只能暫時走一步算一步了,當然,既然榮景來到了邊疆,沒有楚宏景護着,就算她有三頭六臂,顧長歌也要將他整的生不如死。
軍隊浩浩蕩蕩的前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邊疆軍營之中。
軍營設立在瀾滄江附近,將所有能夠渡河的地方都設立了關卡,而軍營就在一里之外的地方。
當初軍隊本來是設立在博菱城了,當年也是因爲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喬不羈擔心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情,於是就把整個軍營都搬了出來,設立在外面,這樣不僅能夠隨時監督瀾滄江魏國的敵情,同時這自然的條件,也更加能夠鍛煉出士兵吃苦耐勞的精神。
楚鈺白剛剛本想將寧不癲死的時候,留下的那塊玉佩拿給喬不羈看得,不過最後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拿出來,大概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吧,雖然是自己師父親自引薦的人,但是楚鈺白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小心謹慎,在沒有完全清楚喬不羈這個人之前,楚鈺白是不會吧玉佩的事情讓喬不羈知道。
顧長歌也清楚楚鈺白的想法,所以也沒有提醒楚鈺白。
剛剛來到軍營,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這會兒正從帳篷裡面出來,他一看到楚鈺白他們,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連忙離開帳篷,遠遠的躲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