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明幽離開了,那宋培柔就一定要殺,就算宋培柔背後的勢力是皇帝,我也一樣不會放過她,當初她們母女倆把我周家害的這麼慘,我怎麼可能還這麼輕易的讓他好過下去,這個女人,我一定要狠狠的折磨他,然後在弄死她才行。”顧長歌語氣冰冷的說道。
“要想在無聲無息的把宋培柔解決,同時還不給瑞安王制造麻煩,這恐怕有點困難。”楚鈺白說道。
事情也確實是這樣,宋培柔的父親是戶部尚書,又是內閣大臣,自己的女兒在顧箋這裡出了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要是一點行動都沒有,這宋慶華在京城的名聲怕是也會大跌下去,人人都以爲宋慶華是個好欺負的人,自己的這人遇害了都不敢出手,要真的是這樣,宋慶華日後怕是是個人都敢去和宋慶華繞兩圈子了。
按照宋慶華的性格,自然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楚鈺白可以肯定,一旦宋培柔在王府出了什麼事情,然後傳到了宋慶華的耳中的話,宋慶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立馬就要來找顧箋的麻煩。
顧箋在京城雖然是一個王爺,還是左軍都督,但說起來,始終只是一個武官,在這個文官自動比武官高半級的環境下,顧箋和宋慶華相比,實力還是要遜色一些的。
“長歌,你還是先考慮一下瑞安王的處境吧,要是宋培柔在王府出了事情,宋慶華不會來找你,找的是你的父親顧箋。”楚鈺白提醒道。
“這個事情,我一早就考慮到了,只要這宋培柔不是死在王府的話,那就和我們王府沒有絲毫的關係,到時候就算是宋慶華喊破了天,對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殿下你明白了麼。”顧長歌淡淡道。
楚鈺白眼前一亮:“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只要把宋培柔弄到外面去,那王府就可以擺脫這一次的責任,宋慶華也沒有理由找到你父親的頭上來了。”
顧長歌點點頭,在院子裡面走了幾步,隨後有思考了一下,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問題,不是如何將宋培柔處理掉,而是怎麼才能讓宋培柔離開王府,只要宋培柔離開王府,那一切都好說,要是不離開王府的話,顧長歌他們還真的很難下手。
走了兩步,顧長歌忽然停下腳步,看着面前的假山,眼中劃過一抹狡黠的神色來:“要是能夠讓宋培柔回到宋慶華那兒,然後再把宋培柔殺了,那豈不是宋慶華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了麼?這個想法可以,那我們就沿着這個思路,想想怎麼把宋培柔送回宋慶華那裡去吧。”
劉燁目光時不時的瞥了一眼顧長歌,他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心機似乎比之一年前還要深沉了許多。
楚鈺白也跟着顧長歌的思路在這裡努力的思考。
就在三人這會兒都陷入了沉思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滄桑而又渾厚的嗓音:“殿下,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來我這裡也不打個招呼,招待不週,還請殿下見諒。”
顧長歌擡頭一看,正是顧箋朝着這邊來了,而且身邊還跟着玉鴻雁。
顧長歌忽然有些好奇了起來,以前的玉鴻雁,雖然和顧箋沒有什麼大矛盾,但是幾乎都沒有走在一起去做什麼事情,大多的時候,兩人除了晚上睡覺,白天幾乎都不在一個地方,但是最近這段時間,顧長歌經常能夠看到顧箋和玉鴻雁走在一起。
“父親,母親,早上好,長歌給你們請安了。”顧長歌往前走了幾步,微微福了福身子輕聲說道。
顧箋點了點頭:“無須多禮,殿下怎麼突然到我這裡來了。”
楚鈺白看着顧長歌微微一笑,卻不說話。這番模樣,就算是傻子都明白楚鈺白的意圖,顧箋自然是一看就明白,所以也不多問,說道:“今天天氣不錯,所以我就和吃母親在這園子裡走動走動,年輕的時候沒有時間陪你們,現在人也老了,也沒那麼多事情了,也是時候多陪陪你母親了。”
玉鴻雁臉上浮現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顧長歌見這會兒顧箋既然來了,就準備先從顧箋這裡探探口風,看看他現在對宋培柔是怎樣的態度,要是顧箋對宋培柔已經是可有可無的話,那正好可以借顧箋的手,讓宋培柔回到宋慶華那兒。想到這裡,顧長歌就故意朝四周瞧了瞧,隨後對顧箋說道:“父親,二孃沒有和您一起出來麼?”
一提到宋培柔,顧箋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快起來,淡淡道:“誰知道他一天心裡面都在想些什麼事情,我也懶得再去管她。”
顧長歌一聽顧箋這語氣和態度,此刻心中瞭然,顧箋現在多半對宋培柔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看在宋慶華的面子上,多半已經把宋培柔趕出王府了,留下一個自己看着都煩的女人在身邊,這不是顧箋的作風,但是現在的他,卻也是在無奈之下,纔將宋培柔繼續留在了王府。
“殿下,眼下也沒什麼事情,你和長歌玩好,我就先四處走走。”顧箋說道。
“王爺無須管我的。”楚鈺白淡淡道。
顧箋點了點頭,帶着玉鴻雁繼續在王府裡面悠閒的散步。
顧長歌看着兩人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嘴角慢慢的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來。
“聽我父親的口氣,現在對宋培柔已經是不耐煩的恨了,看來我們要借我父親的手讓宋培柔暫時離開王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顧長歌說道。
“那你想到辦法沒有,怎麼讓宋培柔離開王府。”楚鈺白問道。
這倒是一個麻煩的事情,宋培柔在王府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再過幾個月,就是兩年的時間了。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斷,顧長歌再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也差不多是有兩年的時間了,時間過的真快,兩年的時間,顧長歌最直接的仇人,也就處理了一個榮景。
當然,當年整個事情真正的幕後兇手,此刻還在皇宮的深處深深的迷醉在酒池肉林之中。
“讓宋培柔離開王府的法子,我暫時還沒想到,不過我儘快會想到的,殿下眼下打算怎麼做?”顧長歌說道。
“我還能怎麼做,我的心中只有你,既然你現在要先處理掉宋培柔,那我不和你一起,又能怎麼辦呢?”楚鈺白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現在他還是不想對這個可有可無的人動手,要不是顧長歌執意如此,楚鈺白根本就不會這麼做。
顧長歌心中泛起一股暖意,還是楚鈺白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意。
“反正周明幽要從吉良城回來,起碼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我們的時間還早,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在這之前,殿下還是和我一起去柳府看看吧。”顧長歌說道。
楚鈺白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我們去柳府做什麼?”
“暖兒畢竟是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丫頭,他現在過的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咱們都出去一年了,現在回來,也是時候該去看看暖兒了,要不她過的不好的話,我立馬就把暖兒叫回來,同時還要重重的懲罰柳驚鴻這人。但願這柳驚鴻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
楚鈺白恍然大悟,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當初柳驚鴻和楚依暖成親,他們都去了的,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原來是去看楚依暖,這個自然要去,我們什麼時候去?”楚鈺白問道。
顧長歌看了看天色,這會兒還是上午的時候,時候還早,就算一個來回,還能回來吃飯,就說道:“現在時候剛剛好,我們就現在去吧,我最近心中老是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暖兒這丫頭那邊傳來的,早點去看了,我的心也能早點安心。”
楚鈺白點點頭。
“劉先生這次就不用和我一起了,南宮先生在王府甚是無聊,劉先生去陪南宮先生談談武學之道吧,我們很快就回來。”顧長歌對劉燁擺了擺手。
“嗯,我知道了,顧小姐一路小心。”劉燁叮囑了一聲。
“這裡距離柳府不遠,劉先生不必擔心,我們就先走了。”顧長歌說完,就帶着楚鈺白出了王府,然後上了馬車朝着柳府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顧長歌提醒楚鈺白道:“暖兒這丫頭,我十分的瞭解,就算是自己吃了苦,也不會讓別人去擔心他,咱們這一次先瞧瞧的進柳府看看暖兒過的怎麼樣,不能就這麼直接進去,以免讓柳驚鴻有所準備,殿下可明白了麼。”
楚鈺白一聽就懂,說道:“對於這柳驚鴻的人品,我也不是好清楚,這樣先查看一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就按照你說的做。”
馬車緩緩的前行,沒過多久就停在了柳府的門口,車伕說了一聲到了之後,就準備上去讓下人通報,顧長歌卻攔住了車伕,示意他就在這裡不要過去,然後帶着楚鈺白一起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