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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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來, 南霽雲對盛晚歸說了今天要出去見一個人,要她自己在家裡好好的呆着。盛晚歸想了想,說:“要不我去你家大宅裡把爺爺的遺物收拾一下吧, 都好幾年了, 也沒顧得上整理。”

南霽雲說:“放了好幾年了, 上面估計都是灰塵, 等我回來, 跟你一起整理吧。”

盛晚歸說:“你出去了,我自己在家也是無聊,還不如找點事做呢。”

南霽雲想了想, 說:“好吧,我送你過去, 等我這邊完事了, 再去接你。”

兩人穿戴好, 吃了些早飯,南霽雲便發動了車子, 往他家大宅的方向駛去。

離得不算太遠,三十分鐘的車程,知道他們過來,在大宅裡看房子,順便做清潔工作的張阿姨連忙迎出來, 南霽雲摟着盛晚歸的腰肢, 將她送進了屋裡, 走時, 還有些依依不捨, 叮囑着張阿姨一定要照顧好她。

盛晚歸推着南霽雲的胳膊說:“行了,快去吧, 不過就分別幾個小時而已嘛,很快就見到了。”

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對南霽雲來說,依然是非常難熬的,對熱戀中的男女來說,一時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用在南霽雲身上,相思的感覺更甚,還沒有離開盛晚歸,他便已經開始想念了。盛晚歸一張一合的嘴脣像是個巨大的漩渦,將他的注意力整個都吸引過去。

張阿姨看着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連忙找個機會躲開,見沒有外人在了,南霽雲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大手撫摸着她的紅脣,然後猛的吻了上去……

好久之後,南霽雲才和她分開,拍拍她的臉頰,說:“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盛晚歸猶未從激情之中解脫出來,只怔怔的點點頭,望着他離去的方向,直到張阿姨出聲驚擾了她,她才反映過來。

“盛小姐,喝杯熱可可吧,南先生特別囑託我給你沏的。”

“哦……好的。”不知道剛纔那一幕有沒有被張阿姨看見,盛晚歸的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也不好意思擡頭看張阿姨,趕緊的將杯子接過。

張阿姨像她這個年紀的大多數婦女一樣,喜歡管些閒事,八卦一下,對她和南霽雲的事兒也非常的好奇,便問着:“你跟南先生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呀?”

盛晚歸臉更加的紅了,猛的想起昨天晚上情濃意切之時南霽雲跟自己求婚的事兒。當時,他一下每一下的撫摸着她的後背,聲音有些沙啞,但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在蜂蜜罐裡浸泡過一下,好聽得很,他說:“晚兒,我們結婚吧,好不好,我們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然後生一個像我們兩個的孩子。”

盛晚歸的心頭立刻的有些暗淡,她又想到了那個無緣的孩子,那時候的心境和現在不同,如果早知道自己對小南叔叔竟是存着這麼濃烈愛意的,她也不至於離開吧,而那時候如果不是自己非要任性的離開,那個孩子也不至於會失去吧,越這樣想着,心裡就越難過。

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南霽雲有些焦急,唯恐盛晚歸不答應,連忙扳過她的身子,撫摸着她的臉,卻碰到一片濡溼,南霽雲更加的着急,心中有些刺痛,忙將她摟在懷裡,問着她:“怎麼了?不願意嫁給我嗎?沒事,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不逼你,你想怎麼樣就怎樣好不好?”

“不,不是。”盛晚歸在他的懷抱裡拼命的搖着頭,說:“我後悔,四年前不應該不聲不響的就離開,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

聽她這麼說,南霽雲心中的內疚、慚愧、心痛一下都涌了上來,將盛晚歸摟得更緊,喃喃的說:“你說對不起我,我該說些什麼呢?一些的始作俑者都是我,不要跟我道歉,我沒有資格,晚兒,你的抱歉就像是刀子一樣,在割我的心。”

盛晚歸聽到這話,連忙停住眼淚,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撫摸着他的臉頰,說:“對不起,我不會再跟你說對不起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着急的想表達着自己的意思,卻有些語無倫次了。

南霽雲忙擦着她滑落到臉頰的眼淚,安慰的笑看着她,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後道歉的話我們誰都不要說了,好嗎?”

盛晚歸點點頭,又撲進了他的懷抱,過了一小會兒之後,她悶悶的聲音傳出來:“那……你的求婚還算數嗎?”

一陣狂喜席捲了南霽雲的心頭,他忙不迭的說:“當然,當然算數,你同意了嗎?”

“嗯!”

“太好了,晚兒,太好了,我幸福了,我……”南霽雲狂喜得不知道如何表達,猛的一把抱起盛晚歸,在軟軟的牀上不停的轉着圈,轉得盛晚歸就像是做摩天輪一樣,身體無所憑依,像是飛到空中的風箏一樣,自由自在,心中舒暢無比,剛纔心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禁不住的“哈哈”的笑了起來,銀鈴一般的笑聲迴盪在臥室裡,聽得人心中愈加的快樂歡愉。

答應了南霽雲的求婚,依着他的意思,自然早辦也好,她和他在這世界上都已經沒有什麼親戚了,要結婚反而更加的簡單,南霽雲摟着她,說了許多關於他們婚禮的憧憬。

“盛小姐,盛小姐。”張阿姨奇怪的看着臉上紅暈又泛起,低着頭傻笑着的盛晚歸,出聲的叫着她。

“哦。”盛晚歸淨顧着沉浸在自己快樂的回憶中,竟忘了身邊還有旁人,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忙佯裝無事的輕咳嗽一聲,問着:“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就是問你和南先生什麼時候結婚。”張阿姨回答說。

“哦,我們大概很快,到時候我們會搬到這裡來住,就少不了張阿姨的照顧了。”盛晚歸笑着說。

“好說,好說,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你去忙你的吧,我去儲藏室。”盛晚歸說着,掏出口罩來戴上,這是南霽雲特地給她準備的,怕那些物品上面灰塵太多,吸多了對氣管不好,專門給她買的。

走進儲藏室,盛晚歸大概的看了看,屋裡堆得滿滿的,都是寫書籍資料之類,怕傭人們不知道重要性,不放心讓他們去弄,4年前就說抽個時間整理,這一等,竟是4年後了。

房間正中的牆上,掛着一副爺爺盛壯北的大幅遺像,強打着精神,微笑着,那時候爺爺隱約的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特別的讓他們拍下來,留個念想的,看着他,盛晚歸的眼睛有些溼潤了,說實在的,她跟爺爺的感情不算太過深厚,爺爺總是很嚴厲,小時候,總想將她培養成一個國畫家,無奈她的天資實在平庸得很,對她,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而盛晚歸,幾乎將八歲之前的記憶忘得個乾淨,只記得那時候爺爺很少笑,總喜歡打她的手板,她的手心經常被打得腫起來,連筷子都握不住。

鏡框上面掛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盛晚歸拿起溼抹布細細的擦拭着,雖然他們的感情不算特別深厚,但他畢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是她心底裡,一直都尊重、愛戴的人,對於沒能達到他的期望,盛晚歸心裡一直都覺得有些愧疚。直到鏡框擦得明亮了,盛晚歸才停住手中的動作,對着照片中的爺爺說:

“爺爺,我要和小南叔叔結婚了,對不起沒能聽你的話,雖然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說我和小南叔叔只能是叔侄關係,但我愛小南叔叔,他也愛我,我們不能沒有彼此,所以,對不起了,我們會幸福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