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翌初不敢肯定陸華年讓他查顧洋的原因,怕兩人會在飯桌上弄得不愉快,跟着贊助商一起前來。
剛來到就見到兩人神色緊張的一前一後走來,心中一咯噔,難道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各位抱歉,我家裡出了點事情必須馬上回去處理,改天我一定親自請客賠禮道歉。”顧洋語速很快,停留幾秒鐘的功夫,說完也不等贊助商和林翌初答應,直奔電梯。
“你招待他們,把我的想法說清楚。”陸華年心焦一片,她怵血,無緣無故的頭痛,瘦的跟紙片的身子怎麼能經歷這樣的折騰。他心裡在埋怨着顧洋,明知她身上的病會危害她的健康,他還那般由着她。這不是寵,也不是疼,而是害了他。
“那你去哪?”
有贊助商在,林翌初只能拉住他的胳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陸華年不悅蹙眉,示意他放手。對上他冷冽盛滿的擔心的黑眸,讓林翌初心中大驚,陸華年當真對方藍不一樣!
“他家裡出事,你跟他非親非故的跟去湊什麼熱鬧!”
“放手!”此時此刻陸華年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上前攔住顧洋詢問她的情況,林翌初卻如八抓章魚樣抓着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開,陸華年惱怒,語氣慍怒,用力抽了抽胳膊。
“阿年,你冷靜一些!你這樣不管不顧的會惹惱顧洋的!”顧洋寵妻,林翌初從顧洋結婚那天就知道。如果人家市小門小戶也就罷了,可偏偏後面不僅有財力物力槓槓的顧家,還有勢力強大的江家撐着,陸華年膽敢奪人家妻子,絕對討不到便宜。
“林翌初辦好你自己的事情,我心裡有數。”陸華年倏然攥緊鐵拳。他本就故意忽視她現在是顧洋的妻子,被林翌初接二連三提醒着,黒譚波瀾叢生,渾身由內而外散發出一股不可忽視的憤怒之氣。
林翌初雖心生害怕卻也不願意鬆開他的胳膊任由他去做傻事,兩人長相俱佳,林翌初到現在也沒有過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這事贊助商是知道的,看着兩人的眼神多了幾分曖昧和探究。
察覺到他們的目光,林翌初整個人都有些扭曲,抱着陸華年胳膊的力道鬆了鬆,陸華年順勢扯掉他的胳膊,闊步前行。
林翌初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身邊等待他的幾人,不自然的咧了咧嘴巴,帶着他們進了提前預定的包廂後,找個藉口去洗手間給陸奇打了個電話。不管之前陸華年怎樣警告他,爲了他好,他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放着好好生活不過而執迷不悟!
陸奇出差剛剛回來,小別勝新婚,還處在跟妻子的纏綿期,電話本身就打擾了他的興致,接完電話,整個人半神遊半萎靡的狀態。
“怎麼了?”
累的腳趾頭都不想動的丫丫,睜開疲憊的眼睛看着身上剛纔還動的起勁的陸奇。
“阿年跟方藍他們······”再也沒有興致的陸奇翻身下牀進入浴室留下一頭霧水的丫丫。
忽然,躺在牀上的女人騰地一下坐起身,那天在洗手間,她看到方藍低頭的瞬間有景昕的錯覺,陸華年不會把她錯當成景昕了吧。
從小丫丫跟顧洋的感情就很好,顧洋是個受了委屈也會憋在心裡的人,難得在感情上會主動對一個女人好,她決不能讓陸華年去破壞。
陸奇還剛剛出浴室就見到穿戴整齊的丫丫,微微詫異,剛纔他說的很模棱兩可的,沒想到的她還是悟了出來,這是不是說明兩人的感情又深了一層。
“別在那裡傻站着了,把阿年的地址給我。”
“放心,我覺得是林翌初太敏感了。阿年的審美觀應該沒有那麼差!”
陸華年一向不喜歡濃妝的女人這一點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方藍妝容一向濃重,連他這個淡妝濃抹都不排斥的人都覺得喜歡不起來,所以兩人見面本身就不多。除了第一次見面必要的招呼,後來連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
“這跟審美觀沒有關係而是在於方藍跟景昕的感覺有些相像。”丫丫說的很認真,直接從衣櫥中拿出一套衣服扔在他的身上,“我去開車。”
陸奇扯掉遮擋住視線的衣服,這女人平常好些,一旦遇到事情就暴露了心急的本性。不過,她一向不是危言聳聽的主,說話必然有根據,雖然他直到穿上衣服也沒有相同那個看一眼都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濃妝女人跟景昕那個清新的可人兒有到底哪兒想象。
路上陸奇給陸華年打了幾遍電話,不是處於佔線就是無人接聽,他只好給顧洋打電話,顧洋那邊正在心急火燎的尋找跑出去的方藍,沒說幾句就掛斷電話。
“方藍的背景你知道嗎?顧家有沒有查過?”
“你在懷疑什麼?我告訴你這根本就不可能!”正在開車的丫丫,語氣決絕,帶着一絲警告。誠如陸奇說的,想嫁進顧家之時,顧家會把方藍的家世背景給查個底朝天。如果來路不明,他們不管顧洋多麼喜歡也不會讓她進門的。
就算是退一萬步說,顧洋用各種辦法矇混過關,方藍就是景昕,那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顧江兩家連同她也只會將錯就錯!
“你別激動,我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陸奇對老婆討好一笑,不是這樣最好,不然到時候肯定得讓人頭疼的要死。
“人身上有幾分氣質相似也沒啥,就像於蜜。”
丫丫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黑夜,一向第六感準確的她,心開始不安起來。
陸奇看了眼丫丫沒有說話,於蜜雖像,陸華年也沒有這麼上心。人家只是跑了出去,他就急忙幫着尋找。
一出皇朝,陸華年寄宿飆車向鴻福家園駛去,既然是在家裡跑出去的,她應該跑不遠。
圍着鴻福家園周圍尋找一圈,沒有見到方藍的影子,陸華年打電話給李航詢問他那邊的情況,李航因爲陸
華年讓他去找一個陌生女人而不高興,尋找的興致不高,也沒有任何發現。
“李航什麼時候那我的話不當話了!”陸華年棄車站在鴻福家園門前,環視下四周,想着她的病隨時都可能發作,握緊電話,呼吸都隨着心情變得沉重幾分。夏末夜晚燥熱難耐,汗隨着他的鬢角一滴滴滾落到他的襯衫中,汗溼一片。
這樣心焦的感覺,跟聽到景昕被魯馨雅帶走時的感覺有些相似。
站在原地半響,黒譚忽然一亮,快速坐進車中,跟李航交代幾個地方,讓他快速帶人去找,如果再心不在焉的,立刻滾回英國,他身邊不需要陽奉陰違的人。
想着她跑出去可能是因爲受了某種刺激而想起以前的某些事情,陸華年先去了學區房,這裡離她鴻福家園最近,上次她也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
仔細在這裡尋找一圈,沒有發現,李航打了幾次電話來報告尋找結果。幾個景昕以前常呆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天越來越晚,她會跑到哪裡去呢?
想到景昕出去就那樣毫無預兆消失在他的世界中,他整顆心都如跌進了冰窖中,冷意一點點傳遍他的四肢百骸。他讓李航繼續尋找,時刻注意顧洋那邊的消息,自己則一個人開着車,放緩車速,眼觀六路的尋找着。希望下一秒就能見到她出現在視線中。
方藍跌跌撞撞跑出門後,耳邊的呼痛聲逐漸隨着風聲消失。夜剛拉下玄色帷幕,華燈亮起,明明是燥熱的夜晚,連同空氣都帶着灼傷人的溫度,她卻從心底生出一股冷意。
景昕,方藍到底哪一個纔是她的名字,她曾經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事情,纔會留下怵血和時常頭疼的病症,她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那麼想知道自己全部曾經的過往。
想着那天陸華年送她回家經過皇朝,她隱隱覺得曾經在那裡發生過很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她也不排斥。隨着那天的記憶,她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來到皇朝不遠處站着。
望着不停閃爍的燈光和入耳的音樂聲,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想起從前的事情,反倒是她被幾個進出皇朝的人給盯上。他們臉上的淫笑和眼中閃爍的亮光讓方藍腦中拉起警報。方藍低頭把頭髮抿到耳後,快速轉身奔向不遠處的路上,東張四望希望快點有出租車過來。
餘光瞥見幾人分散跟了上來,方藍抓緊報,心臟緊張的快速跳了幾下,向包中摸了摸尋找電話求救,悲催的是她出門時心不在焉,接完顧洋的電話後就扔在牀上。
眼看着幾人就要將她包抄起來,方藍瞅準其中一個店鋪,奔了過去,那裡人多,這些人就算是再目無法紀也不會在衆目睽睽下搶人。
只是這一次方藍就想的大錯特錯,商鋪靠近皇朝,這裡時常會出現收了錢後悔出來的小姐,被幾人逮回去的事情已經稀鬆見慣。所以面對方藍極力反抗時,他們根本一個個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這樣的場景仿若許久之前經歷過,痛苦無助令方藍眼中盛滿驚恐,本身就害怕異性觸碰,她好似失去理智一般,不停地抓撓着身邊拉扯她的幾個男人。
男人們沒有想到她的反應如此之烈,有好幾個都被撓到,弄得他們一個個都黑了臉,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你給老子老實一點!自動送上門的,還在這裡給老子裝清純!”其中一個長得黝黑五大三粗穿着花襯衫,花褲衩額男人用他肥厚的手甩了她結結實實一個巴掌。
自從帝都試營業那天開始,皇朝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他們只有降低消費價格,推出一些列優惠活動來招攬顧客消費。以前那些很想進去卻苦於不夠格的一些地痞流氓終於逮準機會,大搖大擺進去。沒幾次就跟皇朝的經理混熟,經理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臭味相同,打的火熱後,湊在一起合計着怎樣能重振皇朝之前的輝煌。
這一捉摸還真讓他們尋思到了一條生財的路來,找些雛來,一般有錢人都很迷信,事業不順時,找個雛來見紅寓意好兆頭。
至於哪裡去找那麼多雛只能靠一些歪路子來了。
剛纔他們見到方藍站在不遠處,以爲她是個請途末路的女人來這裡賺錢的,過不了心裡的坎離開,這樣的女人多半都是個雛兒,他們怎會輕易放過。
整個頭懵懵的,消瘦的身子搖晃幾下,差點摔倒在地。幾個男人粗魯的扯過她向皇朝地下疼車場走去。一般太倔的女人,必須要經過他們好好教導一番,才能送進皇朝裡面的。
現在皇朝人不多,地下停車場空出很多地方,燈光昏暗,說話還有迴音,是幹壞事恐嚇人的好地兒。
被幾個男人這般拉扯着,方藍自知接下來的事情絕對難以承受,緩過來勁又開始新一輪的猛烈掙扎,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起一個男人的胳膊狠狠用力咬了上去男人吃痛,用力抓着她的頭髮撕扯起來,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
以前不是沒有碰到過反抗的,迄今爲止還沒見到過反抗這樣激烈的。被咬的男人惱羞成怒,擡腳踢向她的肚子。
“不許傷害我的孩子!”再這樣的情況下,腦袋暈暈沉沉房看喊出這樣率一句話,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聽到她肚子裡面有孩子,這幾個男人更是惱怒,整個半天,竟然弄來一個懷了孕的女人,真特麼的掃興,都紛紛上前要報剛纔被抓撓之仇。
“誰敢動!”如來自九幽地獄的索命聲音似一記洗腦劑,腦中復仇的熱度瞬間褪去,紛紛回頭看向黑趁着臉一把把還沒收回腳的男人甩到一邊後還在他臉上奉上一枚腳印的陸華年。
他看向地上在昏暗光亮下渾身被冷汗濡溼的女人,她除了呼吸略重一些,其他沒有什麼大礙。
擡頭,黑沉的目光如冷冽的刀子刮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骨節咯咯的聲響讓這些作威作福的人開始雙腿打着顫兒,不自覺想跑走。
可已經處於極度憤怒
中的陸華年怎會允許,擋住他們的去路,這裡處於地下停車場的入口,是個大斜坡,只要被陸華年踢到的全部都滾落到裡面,一會功夫,哀嚎聲在地下停車場迴響着,聽起來格外瘮人。
陸華年抱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方藍,方藍完全處在自己的思緒中,手無意識的緊緊抓住陸華年的衣服,手不自覺撫上小腹。
剛纔電光火石之間,她腦中閃過一個相似畫面,一個男人高高擡起腳對着她的高高隆起的肚子踩了下來的,最後是否踩下,她不得而知。
吞嚥口唾沫,她回神看向陸華年,上一次在醫院中,如果是因爲頭疼,她不抗拒他的觸碰。這一次她明明清醒,卻清楚的感受到她並不排斥與他這般親密接觸。淡淡琥珀和汗味混雜在一起,竟有些熟悉。
“他應該還在。”餘光瞥見她放在腹部的手,他的心被狠狠戳了下,疼的尖銳卻去的也快,“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剛斂下眼瞼的方藍快速出聲拒絕,看來他是誤會了,她的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
望着她黑漆漆折射出盈盈月光的眸子,他竟然強硬不起來,無聲的輕嘆聲,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上,載着她去了學區房,那裡有醫生。
再次來到這裡,方藍百轉的心思五味陳雜,S市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城市,有些事情是她想躲,想忘都無法忘記的。
見到她沒有不適,陸華年想着她怕見醫生,去冰箱拿出塊冰放在包裹在方便袋中交到她的手中,來到窗前掏出煙,剛欲點燃,掃了眼她的小腹,煙斷成兩截掉落在他的腳邊。
“你可以去樓上第二個房間把臉上的妝卸掉。”
她沒有說讓他送她回家,他也不想這麼做,潛意識中他已經認定她就是景昕,私心的想跟她多相處一些時間。
方藍掃了眼情緒複雜的掃了眼陸華年,默默上了二樓他指定的房間。
洗手間中,流理臺上擺滿一套嶄新的化妝品,沒有開封,她仔細環視下洗手間的擺設,全部都是成套的存在,共同的一點是,有一份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這些都是他爲離開他的景昕準備的吧,他對她的感情應該蠻深厚的。
默默擰開卸妝液,緩慢的卸着妝,她知道此時顧洋應該找她找瘋了,她卻莫名的不想回去面對他。她不想給對她一直疼到骨子裡的顧洋安上一個騙她的罪名。
水拍打在臉上,被掌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着,無聲的淚水摻雜進水不見,腦中再次浮現剛纔一閃而過的畫面。
那個孩子是顧嫣?還是她跟陸······
方藍快速的搖搖頭,不斷的催眠自己,她是方藍,她是方藍,就在她快要沉浸在自己的催眠聲中的時候,心底的另一個聲音蹦了出來。
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你連自己是誰都沒有勇氣去探尋,你現在貪求的安逸生活不過是表象,等到你記起遺失中的事情,你就會陷進無盡的痛苦深淵中。
“你還好吧?”
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她出來,陸華年擔心的敲了敲門,望着磨砂玻璃後的模糊高大身影。方藍抹了把眼角不知道何時流出的眼淚,悶悶應了一聲。
“我沒事。”穩了穩情緒,方藍纔出房間。
陸華年遞了杯水放在她的手中,看着她一點點喝下,沉默蔓延,一種不知名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縈繞着。
“你,我······”方藍低着頭支支吾吾半天對着陸華年伸出手來,“把手機借我。”
“讓他來接你?”低沉的聲音中暗含不悅,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小腹上,心又開始止不住抽痛起來。
低着頭的方藍未曾注意他臉上極力隱忍痛苦,拿過塞在她手中的手機,屏保上面的照片讓方藍有一瞬間的呆愣。
陽光下堤壩上漫步的兩人的合照,女人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眉眼間滿是幸福,男人寵溺的凝望着她,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畫面。
就在她剛剛回神的瞬間,纖長的手指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在屏幕上輕點幾下解鎖。
陸華年離她很近,他身上獨特的氣息鑽進她的鼻中,方藍面色一紅,身子向後退了退,撥通顧洋的電話,電話那頭一直處於佔線狀態。方藍清楚應該是他正在不斷打電話尋找她。
等待一會,還沒等她再次撥過去,顧洋的電話便打了進來,聽見那邊急切的呼吸聲,方藍眼中閃過一抹歉疚。
“顧洋,是我,我現在沒事,你不用找我了。明天早上我會回去。你回去好好哄哄嫣嫣,她應該不會太鬧。”
“你跟誰在一起?現在在哪?”焦急的顧洋語氣滿是欣喜,可聽到她話語的下一瞬間,語氣變的急切起來。
方藍看了眼站在她身邊僅二三十公分之隔的陸華年,貝齒輕咬下脣,剛欲開口,陸華年打過電話掛斷。電話響起,他選擇關機。
“這是我私人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
得知她不是要他接回去,陸華年大喜過望,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臉。但心也處在極度的矛盾中,她懷孕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他剛纔就不會拿出私人手機給她用,他怕顧洋跟她產生間隙,怕她會受到傷害,可又想把她留在身邊。
陸華年斂去眼中的情緒,嘴邊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你知道你留下來意味着什麼嗎?”
方藍一直低頭未語,“和我講講你和她以前的事情吧,包括那兩個孩子。”
“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聽的?”陸華年本想問她,聽這些她會不會頭疼發作,話到嘴邊成了這句。
方藍保持緘默,陸華年遲疑下伸出手觸碰下她已經收攏到一起,緊張的沁出一層汗水的小手。雖流汗,那雙手卻很冰。
方藍如觸電般縮了縮,覺得臥室總是讓人浮想聯翩,下樓去了客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