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宅,一大早陸華年帶着景昕拎着東西前來,宋家父母因着公司在想辦法吞掉魯氏,必須動用手段拉攏魯氏的股東,收購兼併產業的人時候可以輕鬆一些。一大早就離開家,約着那些董事去度假遊玩。
宋母本想着帶着外婆一起出去轉轉,外婆身子這幾天不爽落,拒絕提議,在家裡鼓搗起針線來。
因着匆忙收拾出來的房間不向陽視線不是很好,外婆拿着東西在客廳中,畫着小樣。
景昕被管家迎進門就看到穿着厚厚的手工毛衣的外婆帶着老花鏡,頭髮花白,拿着筆認真的畫着,身邊擺着剪刀針線盒,如果旁邊的放個古式油燈,很容易讓人想到孟郊的那首《遊子吟》,記憶中未有這樣的場景,景昕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可能是最近陸華年跟孩子都在身邊讓她覺得太過幸福,心變得柔軟,人也跟着多愁善感起來了。
“想到你那可悲的童年了?”
“我童年哪裡可悲了?”景昕對着他眨巴幾下眼睛,一副大哥你想多了的表情,放輕腳步來到外婆身邊,“外婆你在給宋潔肚子中的孩子做衣服?”
“不知道她稀罕吧。”外婆依舊是笑呵呵的,扶了扶老花鏡,斜着身子拿着小樣仔細的看看,想找出有瑕疵的地方。
“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稀罕。”
景昕看了眼樓上,虧得當初那孩子沒流,不然外婆得多傷心。
陸華年踢了踢景昕,景昕茫然回頭,陸華年對他擠了下眼睛,景昕眼中茫然更重,陸華年趕緊又擠了幾下。
“你眼睛不舒服?我幫你看看有沒有進東西。”景昕踮起腳,伸手扯了扯他的毛衣,示意他低頭。
陸華年捂着額頭,這夫妻默契度,簡直讓人汗顏,昨晚上快睡覺前,他咬着她耳朵說的話,她一覺醒來竟然給忘了個徹底。陸華年無奈,不自然的輕咳聲。
“其實我們也挺稀罕的,就是不知道外婆能不能勞累多做幾件。”
“你也懷孕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想着生一個或者乾脆不生,你們還懷了第四胎。一個女人肯爲男人生那麼多孩子的真不多。”外婆聽陸華年這般說欣喜的拉着景昕的胳膊,打量着景昕寬鬆毛衣下平坦的肚子,眼中閃着光亮,真愛啊!
“沒,他跟你開玩笑呢。醫生說,說我不能生了。”
隨着當年製造不幸的人一一離開這個世界,再回想從前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痛了,只是還是不能像看待平常的事情樣。
“現在的醫院,很多醫生都在唬人。哪有那麼多不能生的,頂多是難孕。來坐下,我看看。”外婆拉着景昕在沙發上坐下,臨城那一面,外婆就對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喜歡的不得了。當時她跟着小潔一起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離開,她當時還心急的不得了。後來還是她比小潔想的周到,打電話告訴她,小潔在S市經營的報社出了問題,必須馬上趕回去。
她雖知道這是騙人的理由,她也只當是善意的謊言。
手搭着她的脈閉着眼睛感受一會又讓景昕換了左手,陸華年站在旁邊有些緊張的看着外婆的表情。
“怎麼樣?”
陸華年問的小心翼翼,他查過不孕不育這方面的東西,一般來說都需要調理好長時間。現在孩子還小,他們也不急,等着孩子以後慢慢大一點,他們再要個孩子便好。
“你是不是特想她再生啊,你就不知道生孩子痛?”
外婆晲了一眼陸華年,陸華年哂笑聲,心疼望了眼景昕,就是因爲她生孩子的時候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這次他想全程陪護,親眼見到她遭受的一切,那樣他的心裡的虧欠就會更多。餘生他會傾盡自己全部精力用在她跟孩子的身上。
“子宮受寒,一般是很難懷孕,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先吃着,能不能懷上,也只能看運氣。”
景昕的情況有些嚴重,外婆就算是醫術再精湛也不敢保證。外婆覺得應該是生孩子坐月子時陸華年沒有照顧好景昕的原因,數落起來,景昕想告訴她不關他的事。被陸華年阻止,他覺得這樣無傷大雅的訓話倒是挺難得的,剛好能讓他記住,當年因爲他的疏忽,她與孩子一起失蹤三年。這樣的錯誤絕不能再犯。
景昕跟外婆說了會話,上樓上找宋潔,敲了半天門,小周才披頭散髮,頂着兩個黑眼圈如幽靈般的飄來開門。對着景昕叫了聲姐又飄了回去,重重趴在牀上,震得在牀上還沒起來的宋潔身子一彈一彈的。
“她這是怎的?”
景昕掃了眼笑的明媚,臉色紅潤的宋潔,這兩人精神狀態差別也是太大了吧。景昕第一直覺就是昨天晚上小周給她打那通電話被宋潔知道了,用手段整她了。
就在景昕想着要不要把做的事情招供出來的時候,趴在牀上哼哼唧唧的某女,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睜着滿是血絲的眼睛瞪向已經起身穿衣的宋潔。
“你跟男人睡覺你也會夜裡磨牙磨得那麼響,胳膊腿都擱人身上?”
小周真是欲哭無淚,前幾天晚上姐睡覺挺安穩的,昨天晚上那個折騰人啊,一條大象腿壓在她小身板上就已經夠她受的的,人家偏偏還不嫌夠,一直胳膊直接橫在她的脖子上。壓的她呼吸有些困難。一晚上跟那兩隻胳膊腿作鬥爭,眼睛都沒閉幾下。倘若不是作惡的人睡得熟,她鐵定以爲她是故意的。
宋潔冷哼聲,她也不知道是怎的,這些都是魯辰硯慣出來的毛病。自打要跟他斷個徹底以後,這毛病跟聽到戰鬥的號角樣,自動給隱退了,沒想到昨晚老毛病犯了。苦了小周,她卻睡的難得香甜,今早一起來就神清氣爽的。
小周是個作息很規律的人,晚上沒睡,白天也睡不着,在牀上趴了一會,想着昨天晚上景昕跟她說的話,爬起身磨磨蹭蹭進了洗手間洗漱。
沒睡足食慾不振,拿了盒牛奶跟外婆說聲出去轉轉離開你。
景昕站在門前見着她出了客廳,輕眨下眼睛斂去裡面的情緒關上門,在牀上坐下。
“盯她幹什麼,怕她在客廳勾引你家那位?”
收拾利索的宋潔揶揄出聲。
“三年不在,也沒見着他心裡有別人,我對他是放心的很。魯辰硯最近住院了,知道不?”
“好端端的跟我提他幹什麼?”
宋潔面上明顯不悅,景昕權當沒看見,把玩着放在牀頭櫃上的一個帶着倒黴熊的髮卡,倒黴熊嬌憨的模樣特別討喜,察覺宋潔注意到她手中的東西,景昕乾脆別在頭上讓她看個仔細。
“你覺得小周這姑娘怎樣?”
“你想替她拉紅線?”宋潔撇嘴拿掉的景昕頭上的那玩意,明明是朝氣小女孩子才帶的東西,都一把年紀還學小姑娘裝嫩。
“是啊,你怎麼猜到的?”景昕故意提高嗓門,一臉的驚訝。
“行了,行了,瞧瞧,三流四流的演戲也拿在我面前顯擺,趕緊有事說事。待會跟我去機場,蔣毅今天回來,你跟我一起去接機。”
“是這樣的,最近魯辰硯住院,聽說身體不知道是怎的,在醫院治療那麼多天,一點兒起色都沒有,整個人跟失去最珍貴的東西跌進深淵看不見光明樣,寡言少語。他家人你也知道,我就不明說了。朋友呢不多,也就那幾個大老爺們,笨手笨腳的自己還需要人伺候,不可能去陪牀。陸華年想來想去,就想到學護理的小周,這丫頭活潑,好似整天樂呵呵的沒有個愁。去治癒一個心裡有創傷的男人正合適,按照陸華年跟林翌初的意思呢。如果兩人相處時間長了,看着看着就對眼的話,他們也樂見其成。”
“你誠心來膈應我的是吧。”宋潔越聽臉色越沉,緊緊握住手中小卡,用極爲陌生的眼神看着景昕,好似在責怪她,我拿真心待你,你卻這樣來傷我。
“不是膈應,我是覺得你是我的朋友,魯辰硯也算的上是幫助我很多的人。他先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後來他也知道錯了,跟父母劃清界限,讓納蘭靜離開。知錯能改已經難得,我不想看着他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樣在醫院中交代了剩餘的大半生。你是一個快要訂婚的人了,你們不能回頭。我們也只能給他的後半生找個人作陪,也不算事太寂寞吧。”
“行,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宋潔拿起外套疾步出門,景昕深吸口氣,她這是作死才這樣去惹宋潔。
只是目前這樣的重磅刺激纔是對宋潔這種軟硬不吃的人最有效。
宋潔不吃飯,肚子裡面的孩子還要吃,她拿了牛奶的同時又往口中塞了個餅,陸華年隨後跟着兩人出來,新開的影視公司有事,他得親自過去看看。打電話讓李航來送她們去機場的,此時的宋潔心中有些不平靜,不想等待,景昕沒轍只能充當司機的工作。
在車上把她昨晚的想法給抖了出來。
“想法倒是不錯,關鍵是這兩個人你根本就見不到影子你怎麼挑撥離間。”宋潔從出來就沒有給景昕一個好臉色看。
也對,誰喜歡一個把她的親妹妹塞給她肚子裡面孩子的爹的始作俑者呢?
“我倒是有個主意,最近有個三流影星一直用一些不雅照,視頻之類的博眼球。一有機會就削尖了腦袋向報紙雜誌上鑽,求露臉的機會。”
“這樣的不入流的明星倒是挺多,不知你說的這個是不是前幾天給晨報打電話用錢買頭條的那位,我好像記得叫什麼胡來着。”
“胡蝶,曾經是景然的好朋友,胡蝶現在能落得到這個下場也算是陸華年替我報仇給逼出來的。我們可以尋到景然的電話給胡蝶讓兩人勾當上,我們就不愁找不到人了。”
找號碼這事自然是交給宋潔,胡蝶也不負衆望,聯繫到景然以後兩人還約在咖啡廳見面。
“接完蔣毅我們再趕過去也不遲。”宋潔面無表情掛斷電話,望着外面逐漸陰沉的天空,已經快要到臘月了,天也該下一場大雪了。
“你跟蔣毅來真的?”
“訂婚不是過家家,我不像某人說過白頭偕老,一轉身連個交代就不給,說是要跟別人訂婚,我宋潔雖是個女人,說話卻一言九鼎,不會再有任何更改。”
“話別說的那麼死,凡事都會有變故的。”
景昕側臉看了下她的側顏,她說的極其認真根本就不像再開玩笑,景昕秀眉緊蹙。難道是小周昨天晚上的試探有誤?還是說事情被她給搞砸了,剛纔刺激過了頭?
“不會了。不管他這輩子是孤獨,還是再有妻有子都跟我無關。不是我死捏着他的過錯不放,而是人總要跟現實低頭的,我媽或許會站在我這邊,那個男人呢?他供我吃住上學,最後還不顧反對把宋氏給了我。我覺得世界上能做到這個份上的繼父他或許不是唯一,卻是寥寥幾人中的一個。他之所以這麼做,追根溯源是因爲我媽,我媽這輩子夠苦的了,我不希望在老的時候因爲我再跟她的丈夫鬧出嫌隙。景昕,我累了。你說我自私也好,膽小也罷。我已經決定找個能讓我安心,疼愛我的人過完剩下人生。不再去想其他的了。”
宋潔放在腿上的收微微收攏,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景昕輕抿下脣瓣,“以後不會後悔?”
“後悔我也會嚥下去。再說你們不是給他安排了一個陽光般的女孩子嗎?”
“宋潔你應該······”景昕按了按眉心就知道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虧得她還在那裡扮演壞人。
“是,我全都知道。我心裡是有那麼一點兒怪你,可想想也沒什麼。反正我已經給自己想好了接下來要走的路,他也得有人陪着才行,不是嗎?我覺得小周也挺好的。不是我心中耿耿於懷,我覺得我還是比你們了
解魯辰硯,他們不合適,真的。”
宋潔抹了把眼淚,淚水模糊中看着不斷後退的景物,別有一番感覺。
景昕沒再說話,趁着到機場的時候,景昕給讓宋潔進去等待魯辰硯,她打個電話。宋潔心知肚明景昕給誰打電話,也沒點破進了機場大廳。
電話撥通,小周那頭很久才接起,電話那頭小周氣喘吁吁,景昕炯炯有神,這速度也太快吧,現在就滾上了?
直到電話那頭接連傳來幾聲小周焦急的呼喚聲。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聽起來好像做了什麼劇烈運動?”
“姐,那個老男人不見了。”
“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能不見。你先別急慢慢說。”
“我剛來的時候,護士告訴我有人找那個老男人,然後我就在他的病房等啊等,等了老長時間也沒有個影子,我就覺得不對勁,叫着護士在醫院中找到現在。護士給他打電話,手機也處於無法接聽狀態,聽說他此時身子還挺虛弱,如果暈在哪裡不被人注意可是會出現生命危險的。”
小周這個時候可不敢誇張,她說的全部是剛剛醫生跟護士說的。因着他是醫院中很有威望的醫生,已經有很多人開始尋找,現在都以醫院爲中心向周圍擴散尋找了。
“別急,我馬上給別人打電話過去幫忙尋找。”
景昕掛斷電話,疾步進入大廳,大廳中宋潔正坐在椅子上低着頭走神呢。宋潔消息一向靈通,景昕也沒想瞞她,把事情簡單講了一遍。宋潔沉默一會兒,對景昕擺了下手,景昕有些放心不下她,給陸華年打了個電話,陸華年那邊已經得到消息跟林翌初正想醫院趕。
聽到那邊有人過去,景昕在她身旁坐下,見她的手緊了鬆,鬆了緊,景昕乾脆握緊她的手。
溫暖的觸感傳來,宋潔靠在景昕肩頭,輕吸幾下鼻子。
“宋潔你······”
“不要再勸我了,沒用的。”
愛得轟轟烈烈,不如過得平平靜靜,這是經過那麼多事情,她最真切的感悟。她的性格不是景昕,她有磨不平的棱角,曾經以爲魯辰硯溫和的性格可是海納百川包容一切。她卻忽略了,他的背景。現在難得看清,就不能再讓自己的頭腦再熱一回。
景昕依言不再說話,兩人等了許久,都未曾見到蔣毅,直到宋潔耐心耗盡,要罵娘離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航班途中遇到暴風驟雨雷飛機迫降,今天是回不來了。
宋潔除了等待的有些焦躁外,整個人也沒有太多失落,一邊講點話,一邊跟着景昕出了機場。
宋潔路上便睡着了,景昕給陸華年打個電話詢問他此時有沒有魯辰硯的消息。
陸華年遲疑下才告訴景昕,已經查到今天來醫院見魯辰硯的是魯震天的人,那麼魯辰硯的失蹤已經可以直接扣在魯震天的頭上。
只是不知這個狡猾多端的老狐狸,不把他兒子留在醫院中好好養病,帶走他幹什麼。
得知陸華年在家,景昕直接把宋潔帶回家中,她叫醒宋潔,宋潔茫然的看下四周,下車一聲不響進入客房繼續補眠。
“魯震天手中一沒有魯辰硯的把柄控制不了魯辰硯反過來攻擊我們,二魯辰硯接管的陸豐已經成爲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再給魯震天任何幫助。陸辰天抓他幹什麼?難道是這個變態父親要把所遭受的事情給還到他的身上?”
“魯辰硯有自己的來錢路子,魯震天想要拿過去,談不攏,自然只能先把人給弄過去再說。”
不等景昕再詢問,陸華年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份財產轉讓合同遞給景昕,“可惜他想錯了,阿硯所有的積蓄和名下財產都轉移到宋潔的名下,言外之意他現在是個窮光蛋。”
景昕翻看着手中的合同,想着宋潔今天的話,眼睛一熱,手中的合同書瞬間重如千金。
“魯震天不會拿他怎麼樣吧?”
“應該不會吧。畢竟這些東西都是阿硯偷偷拜託我轉移的,那個老匹夫不會那麼容易發現。在他發現之前,我們想辦法把人給救出來就行了。”
說的容易,做起來難,魯震天在S市盤亙了那麼多年,他置辦了多少房產別院根本就無從查清,他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去查,要查到猴年馬月。
“有了。”景昕起身向客房走去,這個時候胡蝶應該是能幫上忙的,相信在魯震天身邊景然應該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見到往昔的朋友胡蝶她肯定會訴苦水,這個時候許給胡蝶連上幾天的頭條,胡蝶套套話就應該能知道魯辰硯此時在哪裡。
宋潔睡的熟景昕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應,景昕拿了她的手機,小聲嘀咕幾句,她這不是偷,是有說過,只是她沒有聽到罷了。
景昕給那個跟胡蝶聯繫的記者交代幾句,順便添了句,讓胡蝶多煽風點火挑撥景然跟範曼瑩的關係,慫恿景然往死裡整治範曼瑩。
胡蝶雖然之前在公司有情夫撐着囂張跋扈了一些,現如今在影視圈混了有些年頭,被人欺負的多了,也漸漸明白人世間的人情冷暖和踩高就低。已經練就的巧舌如簧,跟人打起交道來得心應手,幾句話沒說就已經把景然哄騙的團團轉,景然被她忽悠的心花怒放。
蝴蝶說的對,曹鬱戈都能整成那樣的美人兒,她稍微改頭換面去混跡娛樂圈肯定比這些女人要火上很多。
“是吧,你仔細品品我說的可沒錯,與其你這樣連面都不敢光明正大的露,你還不如接受我的建議。現在回去就跟範曼瑩把受的氣給討回來,隨後趕緊跑路。我這邊認識一些做假護照的,逼真的根本就辨識不出來,等回頭我給你整一個,錢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朋友一場,我給你備好。”胡蝶拍拍她的肩膀,說的那個誠懇,景然不疑有他,連連道謝,喝了咖啡匆匆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