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海給伍北同來的一行人一一算卦,也不管他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對於張山海來說,最重要的是卦金少不得。不過最後張山海還是很人性的說了一句,“若是以後證實我今天算得不準,你們隨時可以過來砸我的招牌。”張山海沒有說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掛招牌。就算有人較真來砸也是白搭。
正當張山海準備收工的時候,楊芹妙突然站了出來,“我也要算一卦。”
張山海原本坐在太師椅上,像模像樣的,但是一聽到這聲音,差點沒跳起來。
“怎麼?怕我不給卦金?你放心,卦金我一分也不會少你的。”楊芹妙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但是張山海卻感覺寒氣逼人。
“本來我也想安靜的修養的,但是沒想到他們找到家裡來了。剛纔感覺好像差不多恢復了,才同意給他們看相卜卦。呵呵。”張山海笑得跟哭一樣。
“現在我是作爲你顧客,來來,給我卜一卦吧。”楊芹妙笑道。
張山海沒有辦法,“那好,楊老師是要問前程還是問姻緣?”
“你不是會算麼?就算出來我想問什麼。然後告訴我答案就行了。你不是算不出來吧?”楊芹妙說道。
伍北等人自然知道這楊芹妙是故意來搗亂的,而且跟張山海有些瓜葛。
“今天就多虧張大師排難解惑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不耽誤大師的時間了。告辭。”伍北說道。
跟伍北一起過來的人,也先後離去。
張山風至始至終都站在張山海的身邊,不過從來不說一句話。
“今天賺了不少吧?”楊芹妙問道。
“還行吧。呃,楊老師,我感覺我差不多恢復了,明天我就去上學去。”張山海說道。
“來來,先別扯遠了,你還沒給卜卦呢!難道你這裡是要先付了錢?”楊芹妙可不容易被張山海糊弄。
“不用不用。先看看楊老師的手。”張山海說道。
楊芹妙也很配合,伸手過來。
張山海握到手中,便決定柔若無骨,軟滑如玉,準備看時,卻纔發現時左手,“男左女右,換左手。”
楊芹妙白了張山海一眼,還是很配合地換了右手。
張山海略微看了一眼,便將楊芹妙的手鬆開。
“現在知道我想看什麼了?”楊芹妙問道。
“但凡年輕貌美女子看相,十之八-九都是要看姻緣,我想楊老師貌美勝仙,感情線卻混沌不清,想來是想知道緣由。”張山海說完,試探地擡頭看着楊芹妙。
楊芹妙自然不會承認,“你接着說,你覺得你說對了就接着往下說。”
“楊老師的姻緣線直而無分叉,說明楊老師一旦用情,必然專一。可見楊老師真命天子還未出現。有些事情急也是急不來的。”張山海很是老成的勸慰道。
楊芹妙被張山海說得滿臉通紅,卻打死也不肯承認,“誰着急了?”但是這一句話,卻間接承認了張山海前面說的大概是沒有錯的。
張山海笑了笑,“楊老師生命線細長、深秀明朗,主健康良好、長命百歲。但是,你看這裡有一條不是很顯眼的斷紋,楊老師最近應該身體微恙。”
“瞎說,我明明身體好得很......”楊芹妙話說了一半,便住口不說了,這半年來還真是身體微恙,不過身體這毛病,楊芹妙還真說不出口。
張山海卻是知道的,不過他可不是看手相看出來的,看手相或許能夠看出一些大趨勢出來,一些小病小患絕然是看不出來的。張山海將楊芹妙的手一握,氣流便從身體中涌出,進入到楊芹妙的經脈之中,楊芹妙身體之上的一些毛病自然能夠知道得一清二楚。
張山海見楊芹妙那古怪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毛病還真是沒法說出口來。
楊芹妙好像被張山海看透了隱秘一般,很是彆扭,“笑什麼笑?”
“楊老師,其實你這病,一服藥劑就可以解決問題。”張山海說道。
“你知道我是啥病?”楊芹妙一時間忘記了羞澀,整個內心被驚奇所佔據。
“痛經。又不是什麼大病。”張山海隨口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楊芹妙彷彿喝了酒一般,張山海直接將她的隱秘說破,讓她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你,怎麼能夠直接說出來。”楊芹妙語無倫次。
“醫者父母心。”張山海說道,他也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神棍身份。
“關鍵是,你不是醫生。對了你一個看相的怎麼能夠知道看病的?”楊芹妙問道。
“岐黃之術與陰陽術原本就是相通的。陰陽師要是不懂一些岐黃之術還能叫陰陽師?”張山海說道。不過這還是無法解釋,他一個小屁孩即使知道岐黃之術,又怎麼能夠知道女性隱秘疾病?實際上,這完全得益於張山海從兩個老鬼記憶裡獲取的經驗傳承。
楊芹妙羞惱之中,自然沒辦法發現張山海的回答的矛盾。
“楊老師,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到藥店裡去撿幾副藥,吃了就應該沒問題了。”張山海找來紙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寫了一大串藥材名稱。
楊芹妙看得很是驚奇,“張山海,沒想到你懂得這麼多。不過老師還是要說你,你這麼聰明的學生,老師也是第一次遇到,你不應該將你的聰明才智放到這些歪門邪道上面,而應該放到學習上。雖然你現在能夠通過歪門邪道獲得短期利益,但是卻會耽誤你的學習。現在正是你學習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了,以後便無法挽回了。”
張山海那是連連點頭,“楊老師說得極對,從明天開始,我就回到學校去,老老實實的當守紀律的好學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張山海的樣子讓楊芹妙撲哧一笑,“你這孩子。這麼貧嘴。算了,我還是先去把藥給撿了,看你這藥的效果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好。”
楊芹妙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哦,對了,卦金還沒有付給你。多少錢?”
張山海連連拒絕,“楊老師自然是不需要卦金的。”
“那可不行,剛纔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卦金是幹你們這一行的規矩,我怎麼能夠壞你的規矩呢?”楊芹妙說得很嚴肅,張山海卻從她表情裡看得出她的笑意。
“那,那你隨便給吧。他們也都是隨便給的。”張山海說道。
“是麼?那我看看他們給多少,到時候給少了,老師也不好意思。”楊芹妙說道。
楊芹妙從張山海身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紅包,打開一看,這一看可讓楊芹妙嚇得不輕,裡面竟然是張存款單,一張存款單上面居然就是一千塊錢。楊芹妙一年的工資可還沒到一千塊錢。
“這,這麼多?”楊芹妙有點不好意思,她剛纔可是說了,別人給多少,自己也給多少。但是現在自己肯定是給不了。從七月份報道開始,到現在上班總共不到3個月的時間,領到的工資,給家裡小孩子買了些禮物,自己又買了些日用品、衣服等之後,早已所剩不多。
張山海連忙說道,“他們都是做大生意的,有錢的大老闆。我這裡又不是國營商店,沒有定價的,憑能力給,給多少都是一個意思。”
楊芹妙尷尬地笑了笑,“難怪你不想上學,躲在這裡給人算命,原來這麼有錢途啊!”
張山海抓了抓腦袋,“楊老師,修養了這麼久,也就接了這一單生意,我都不知道他們會找上門來。”
“是麼?”楊芹妙自是不信。
張山海也沒有辦法,“當然是真的。你也知道,以我現在這情況,要是搞出個什麼問題來,我哭都來不及。”
“是麼?張山海同學,你不會騙老師吧?”楊芹妙想要看看張山海到底會怎麼說。
張山海卻沒往深處想,隨口便道,“比真金還真。這一段時間,我除了醫院,基本上不敢外出,就是擔心腦袋將來會出問題。”
“張山海同學,你太不誠實了。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老師!”楊芹妙真的生氣了。
“沒有啊。”張山海假裝很無辜的樣子。
“哼!”楊芹妙更加生氣了,從口袋裡掏出十元錢放到桌上,便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頭也不回說了句,“醫院,我去過了。我一個親戚在醫院上班!”
這下張山海連忙追了出去,“楊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楊芹妙走得飛快,“對,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張山海還欲辯解,楊芹妙的聲音又傳了回來,“明天我要在教室裡看到你,還有,給我準備一篇五千字的檢查。”
“不是吧!楊老師,三千字,三千字行麼?”張山海討價還價。
“要是少了一個字,後果自負!”楊芹妙輕巧的翻身上了單車,叮鈴鈴,留下一串美麗的鈴聲。
“楊老師,記得去撿藥!”張山海愣了一會,猛地喊了一句。
“哐當!”
一聲清脆的金屬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