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我知道你跟別的同學相比,有些與衆不同。但是你也有沒有想過與衆不同會讓失去一些生活的樂趣。即使一天都不來學校,你的成績也許依然能夠拿到全校第一名。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天才。也許你覺得學校的生活對於你來說有些毫無必要。但是,人生就好像旅程一般,我們追求的未必只是旅程的終點,也許路途中的風景纔是人生之中最爲精彩的部分。”楊芹妙不虧是教語文的,說話說得很有詩意,當然這也是她花費了很多腦細胞纔想出來對張山海的說辭。
“楊老師,你說得很有哲理。很贊同。所以也許很長一段時間,你會看到我一些不正常的表現,哦,是對於我來說。我想我會很長一段時間待在學校裡。我想那個時候,楊老師會不會感到不正常?順便說一句,楊老師的護膚霜的香味聞起來很舒服。”最後一句,張山海說得很小聲,確保楊芹妙能夠聽得見,而辦公室裡別人卻聽不到。
“小楊,你們班的天才終於回來了麼?我還以爲這小子,這個學期不會回來,那樣的話,全校第一,就落不到你們班上了。”十中語文組高一(一)班班主任劉曉蓉說道。
楊芹妙回頭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們班上可不止一個天才。山海,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我剛纔跟你說的話。”
張山海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張山海走進教室的時候,簡直引起了轟動,高一(三)班早已習慣了張山海的缺席,習慣了韶鬆那傢伙的身邊永遠都是一個空位置。但是今天那個空位置竟然坐了人,簡直讓所有人像見了鬼一般。
“太不可思議了。竟然看到旁邊坐着一個活人。現在所有的任課老師怕是都已經習慣這個空位置了。兄弟。老實說,你這麼久幹嘛去了?你是不是特工?像電影裡那樣,你只是爲了行動方便。在我們這裡掛了一個名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然學校怎麼可能允許你這樣呢?”韶鬆說道。
張山海看着韶鬆。看到一雙熱切的眼鏡,很嚴肅很認真的說道,“本來不想讓你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的,但是現在依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想隱瞞你。你必須對我的工作給與配合,你知道的。敵人亡我之心不死,敵特無處不在,所以我們必須謹小慎微,否則一有差池。便會前功盡棄。”
韶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你的是?”
張山海心裡直樂,但也不能讓韶鬆失望不是。於是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說話自然一點。不要讓別的同學看出來了。說不定,那些人就藏在他們中間。”
韶鬆點了點頭。東張西望了一下才向張山海說道,“我想是這樣的,上一次李棟林是不是給你們抓走了?楊老師還掩飾,說他轉學了。轉個屁,我天天從他家門口經過,他們家的人都在家裡,就不見了他,肯定是被抓起來了。上一次那個筆仙的遊戲就是這小子搞出來的,幸虧你讓我別玩。我聽了你的話。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知道內幕的。”
張山海沒想到韶鬆能夠聯想這麼多的東西。感覺有些吃驚。有個時候,越是你意想不到的人能夠讓人感覺吃驚。
這是張山海回到SH後第一天回到教室。
張山海突破抱丹期之後,便回了SH,他開始思考道術對於生活的真正意義。因爲張山海很多的時候會有困惑。修道有什麼意義呢。修爲每一次提升,人的壽命都會有非常大的提升。但是有什麼意義呢?將自己完全封閉在一個自我的世界裡,與外界完全斬斷聯繫。就好像賺了用不完的錢,全部存在銀行裡,從來不去消費一般,那麼這用不完的錢又有什麼意義呢?
“小子,這就是長生的代價!一個修士,壽命綿長,必然要面對身邊人的一一離去。這就是道!”劉道南說道。
黃士隱對劉道南的意見很同意,“修道就是攀越一個個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山峰,等你回頭時,那些曾經在你身邊的人要麼已經掉了下去,要麼已經被拋在身後。你又何必再去記起他們呢?”
張山海搖搖頭,“你們說的不是道。要是這樣的長生又有什麼意義呢?當一個普通人不是比修士更好麼?”
“但是修士一旦成仙,就能夠長生不死,那個時候便能夠沒有了死亡的恐懼。”劉道南說道。
“但是那個時候只怕會有對無盡生命的恐懼!你們別說了,我要好好想一想。我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張山海說道。
於是,張山海告別爺爺奶奶,重新回到父母的身邊,重新回到十中的校園。
“嘿,嘿,各位安靜一下,馬上我們會迎來籃球聯賽。有籃球特長的同學以及對籃球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到我這裡來報名。男生女生各十名。我這裡已經收到幾個同學的報名,但是這是一項集體活動,關係我們高一(三)班的集體榮譽。張山海同學,你來學校比較少,我對你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你平時打籃球麼?”三班體育委員劉新民問道。
若是往日,張山海肯定會立即拒絕,但是這一回,張山海卻點了點頭,“沒怎麼打過,你也知道,我在學校裡待的時間不多。不過爲了班級的榮譽,我還是願意出一份力的。”張山海笑道。
班上的同學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
“嗯,那倒是。不過我想像你這樣的天才,學籃球應該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你這麼高的個子,就算不會打籃球,在場上就是我們對手的威脅。”劉新民說道。
“嘿,天,太陽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吧?你竟然會報名。難道你確定你這一段時間都會來學校麼?”韶鬆很是不解。
張山海點點頭,“以後我要做個好學生了。”
“我想如果楊老師聽到了,肯定會感動的。”韶鬆說道。
“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班級的集體活動,我是必須參加了。你不參加麼?”張山海問道。
“怎麼會呢?每次搞體育活動的時候,都是我們這些差生的天下,也許只有在這種時候,我們才能找到自己的在班上的存在感。噢,你是個怪胎。”韶鬆說道。
張山海沒想到韶鬆能夠說出如此深刻的話來,看着韶鬆笑了笑。
“我可沒說錯。他們這些成績優秀的班幹部平時連句話,也不會跟我們這些成績落後分子說,好像我們會傳染一樣。要不是打比賽,怕輸了丟人,他們會理咱們?”韶鬆說道,看來心中的怨氣不小。
“你上個學期的成績不是挺不錯的麼?”張山海很奇怪的問道。
“我但願上一次考倒數第一。你想想看,平時都是倒數第一的不二人選,期末考試的時候,突然跑到全班前幾名。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不要跟我說,你是感覺到這個人用功了。”韶鬆說道。
“原來是這樣。他們以爲你作弊了。”張山海說道。
韶鬆點點頭,很有浪子難回頭的滄桑之感,“我們班,怕也只有你相信我的成績是真實的。”
“說句老實話,其實我也很意外。”張山海直言不諱。
張山海出現在教室裡,就是連楊芹妙都不是很適應,總是時不時的往張山海那裡看一眼,感覺張山海不是這個班的學生,而是學校的校長過來聽課一般。這種感覺真是有些古怪。
張山海卻很讓人意外的從頭至尾一直坐在學校裡,不過上課的時候,他還無法跟着老師的講課的進度。一方面是張山海這個學期根本沒怎麼上課,張山海需要從頭學習一遍。另一個方面,老師講課的速度對於張山海來說實在有些慢。
楊芹妙看了幾回,才注意到張山海根本就沒往講臺上看。趁着念課文的時候,走到張山海身邊,看到張山海自己在那裡翻書,纔不動聲色的走回講臺,開始講課。
張山海放學之後,騎着新買的自行車回了家。
何妮早已經做好了晚飯,擺了滿滿一桌。
這張山海回家之後,何妮心情舒暢了許多。每天要去集貿市場買很多菜。
“哎呀,這麼多好吃的。咱們家今天要來客人麼?”張山海問道。
“沒有啊。這不是寶貝兒子回家了,得多做點好吃的,將他的心留在家裡呀?”何妮笑道。
看着張山海吐了吐舌頭做鬼臉,何妮才又說道,“你山風哥跟你嫂子晚上過來吃飯,你回來幾天了,還沒跟他們見上面呢。這一段時間,你山風哥每天守在家裡照顧媳婦。不過老這麼下去也不行,還不是怪你,讓山風哥辭了工,現在工作不容易安排。你看你能不能找一下史書記,給山風重新安排個工作。不然兩口子就靠英子一個人的工資咋行?英子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我知道她心裡一定是有想法的。”
張山海說道,“娘你放心,瘋子那裡我有安排。工作的事情好辦呢。我找個人就能夠解決。”
張山海馬上想到了特殊事務局,張山風的能力在特殊事務局任職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