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兩道人影如流星劃過,一個人影懷中的雪白身影揮舞着小爪子,似乎在爲剛剛兩人把自己藏起來表示無聲的抗議。
“我知道你想幫忙的心思,只不過現在的你還是太弱了,就算出手也只會丟了你們天狼族的名頭,若是要幫忙,那你今後就要好好修煉,知道了麼?”吳偉摸了摸懷中一臉委屈的小妖狼,安慰道。
“嗷嗚!”看着吳偉的雙眸,柴柴不甘心的點了點頭,眼睛中閃出一股不屈來。
斬猛虎,破兇狼。
有神識協助開道,吳偉等人選擇了與那大路平行而行,避過不少異獸的棲息地,也逃過了散落在那中途搜尋的幾人。
“到了!!”
密林盡頭夕陽孤影墜落,蕩起一抹紅霞。兩道身影站立在一座筆峰之下,峰破蒼穹,直沒入雲霄之中,霧氣映襯之下,更是透出無盡的巍峨莊重,兩道人影在此等鬼斧神工的絕峰之下,是何等的渺小。
恆天峰並非這清源門內最高峰,然而那層層疊疊的雲海間,卻是散發無盡的壓迫,讓人不由頂禮膜拜。
山腳之下,隱有云霧浮現,一路通天石階,遙遙而指,直連那看不到盡頭的山頭。
“你們是誰?”
正欲踏階而上,忽聽得那山頭傳來兩道聲音,大霧撥開,只見那山門的臺階兩側,閃現出兩個人影來,身着青袍,手持黒木長棍,實力皆是二印初期,他們神色警惕,一臉敵意地打量着眼前風塵僕僕的兩人。
“兩位有禮,在下吳偉,他是我兄弟閆旭,我等二人皆是清源門大比合格的弟子,因過三峰二洞,來的有些晚了。”直視而上,吳偉並未絲毫怯意。
“清源大比的弟子?你等休要撒謊,柳慕白師兄等並未對我二人提及此事。”兩人神色不善,目光咄咄逼人,“再說,清源門的合格弟子一大早便有師兄們帶上山了,你們若真是弟子,又爲何不與他們一同前來,又有誰可以爲你們作證。”
話音落下,那右手持杖之上,印力徐徐涌起,光芒微吐。
想來這兩位守門弟子並不知道那一出勒索血源晶的戲碼,只不過卻又該如何跟他們說道,卻是有些爲難,再加上那日頭此刻已有些西墜,兩人不免有些着急了。
若是不行,難道唯有硬闖?
“二位師弟且慢!”
僵持之際,一道柔媚女聲忽得響起,聲音如清泉啄玉,嬌柔悅耳,卻見得那恍若雲端的石階之上,一名紅衣女子盈盈步出,她目若秋水,芙蓉粉面,五官精緻完美如那畫一般,那秋眸閃爍間,透出一股難以言語的嫵媚,身影飄逸之間,那蜂腰肥臀,帶着誇張的曲線微顫,那成熟的軀體,散發着勾人心魄的獨特魅力。
只是單單站在那裡,那周身各處便自生出一股子的媚意來,更不用說柳腰細扭,款款步來之時,那身體胸口的玉峰隨之顫動,看得下方衆人心火燥熱。
玉頸之下雪白皮膚吹彈可破,更兼那胸口之下一對呼之欲出的碩大雲白,於行走之間,隨波晃動,觀其大小,只怕得有F,不,或許是G也說不定。
胸之大,一手摸不下。
吳偉的腦海之中,忽得閃現出一句話來。
“碧,碧蓮師姐!”
雙目死死盯着那雪白豐滿的胸脯之上,兩位弟子下意識嚥了咽口水,爭先恐後說道。
碧……碧蓮師姐?
吳偉皺了皺眉頭,這女子舉手投足間,皆是擋不住的媚意,單論容貌來,黃嬴倒是不輸她半分,只不過若是論起那自骨子裡出來的媚意來,黃嬴顯然要還差上不少的功夫。
“兩位師弟,無需多禮!”那名爲碧蓮的女子款款一笑,剪瞳中一股春光泛起,明明已是蕭瑟的秋季,這一笑,卻是讓衆人的心中又蕩起了那情意酣濃的春意。
“倒是聽說今年的這批新人中有不少實力不俗的,你等穿過三峰二洞而來,想來你們便是傳聞中那實力不俗之人吧。”碧蓮師姐媚然一笑,嘴角掀起一抹嬌紅,直看得衆人眼睛發直。
唉,那閃爍的眸光,恍若自帶催情一般,若是輕衫解玉,露出那一抹玉白,只怕又是稱得上一潭禍水的主。
“兩位師弟行守山之責,恪盡職守,可能有所不知,柳師兄跟我倒是提過,的確有可能遲到的弟子一說。這兩位小兄弟遠道而來,不妨與其行個方便。若倒時真有事,就說是我的主意,如何?”碧蓮心中有所定奪,如此徵詢,只不過是給兩人一個臺階,微微施禮,腰身下俯之間,胸口那對如同蜜桃般的雪白玉兔幾欲撲跳而出,看得衆人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
這一波一波的攻勢,實在是讓幾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火氣蹭蹭蹭上漲。
“既然師姐都這麼說了,我們怎好意思相阻,怎麼也要給師姐面子。”兩人定了定神,滿臉堆笑的說道,“你們兩個,快上山吧,還差一炷香時間就要截至了。”
“謝謝兩位師兄,也謝謝師姐!”看得那風情無限的秋眸轉來,吳偉趕忙收斂腹內火氣,衝着這嬌媚女子反是拘禮一笑。
“對了,去得半途,有條支路,若看到那岔路之時,需得左轉,方能到達報道之處。”待得兩人自身邊掠過之時,碧蓮師姐秋波微泛,輕語說道。
“謝……謝師姐!”
看着兩道人影沒入那煙霧之中,碧蓮那嘴角掀起一抹難以言明的微笑來,只不過,這微笑卻是看着有些詭異,不過縱然如此,這別樣風情卻依舊是令下方兩人瞠目結舌,傾倒不已。
這女子,此番相助,到底是何意思?
吳偉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摩他人,更何況這女子的表現和出現時機,實在是太過湊巧,不過眼下時間快到了,實在是無暇細想,只能安慰是自己多想了。
前方不遠處,已過半山腰,一道岔路已然出現。
左轉沿路再行片刻,隱約可見一處開闊的平頂,雲霧縈繞間,那處平頂之上光禿禿的,並無他物,只有前方盡頭有一座巍峨建築直聳蒼天,傲然而立,飛檐走壁,氣勢恢宏,不禁令人自慚形穢,那高大的建築前方乃一座巨大的水池,清風之下,微泛徐波。
“吳偉哥,看樣子,那裡便是那報道之處了吧。”閆旭說話之下,柴柴探出腦袋來,好奇地打量着周圍。
那飛檐棱角,自有其沖天氣勢難當。
離那日落,已不過片刻,兩人商定主意,便打算前衝。
忽得,一道悠悠長聲,卻是自四面八方不斷涌來,讓人判斷不出這聲音自何處傳來。
“哪來的小賊,竟敢擅闖我護神殿!”
聲音如雷,震得兩人耳朵嗡嗡作響。
忽得,那眼前那道恍若鏡面的水池,驀然自中間橫開兩道,一道沖天水柱直竄而起,青光乍現間,濺落下無盡的水珠來。
伴隨着那滔天水柱,一道巨大的身影自那水池之中竄出,一時間,澎湃的印力在這平臺之上遠遠擴散開去,讓兩人不禁神色陡變。
護神殿,這裡不是報道的清源殿?
腦海之中閃過那碧蓮師姐的身影,吳偉心道一聲。
媽的,被那女人耍了!!
“何處狡詐之徒,竟敢擅闖我護神殿者。”隨着聲音響起,那巨大的印力氣息再度襲來,只覺這百丈方圓的神臺,忽得搖晃起來,銀色水花翻滾間,一個巨大的鱷龍龜首,自那水池之中赫然浮出。其頭似駝,角似鹿,三尺龍鬚悠然垂落,雙瞳如虎狼之眼,成耀金之色。
隨後涌現的,是一層如同鐵甲堆砌而成的巨大堡壘般的堅硬龜甲。
“哪裡來的大王八!!?”
重壓之下,兩人瞠目結舌,驚駭不已,一時間,滔天印力隨水汽瀰漫而出,恍若巨浪翻涌,朝着兩人席捲而去。
“呸,你才王八,你們全家都是王八,老子乃清源門的守護獸,鐵玄。”一陣重如轟雷的聲音驟然響起,激得那水波恍若被重擊一般,朝着四面八方不斷涌去。
“宵小之輩,究竟是誰指使你們的,竟敢犯鐵玄的護神殿。”這自稱爲鐵玄的守護獸冷哼一聲,將那巨大的身軀自這水池之中徐徐調正過來,那雙爪比劃之間,其動作看似極爲地笨拙緩慢,然而那強大的氣勢,恐怖的威壓,卻是讓兩人知道,以他們的速度,絕對不可能逃出這玄武獸的掌控。
“哦,一個三旋,一個五旋,哪個宗門這麼不開眼,派了兩個小子過來送死。”鐵玄那厚重的眼皮微微擡起,那青金交錯的龍虎雙瞳之中,透出無上的威嚴來。
這王八,好生厲害!吳偉心中默唸。
“前輩,我們乃是清源門大比的弟子,並非心存妄念之人,此番只不過是來報道的。”吳偉朗聲道,若是這玄武能分得清是非,那倒還好。
“若是報道,沿石階直行而上便可,卻爲何朝我護神殿來。”玄武的雙眸之中,金光閃爍不定。
雖然猜出是那叫碧蓮的女人使的詭計,只不過此情此景之下卻已是成了騎虎難下,再加上這一意孤行的老王八,明顯是要拿他們練手。
“爾等擅闖我護神大殿,罪無可恕,待我將你們拿下再說!”這一聲呵斥,斷了兩人的退路,也斷了兩人辨解的心思。
還來不及動手,兩人眼之所見,已盡數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所籠罩,那巨大的龜掌,朝半空之中緩緩伸出,一時之間,平頂之上,雲霞翻滾,那西墜的殘陽與雲霞猶如被這黑影遮蔽一般,化作一片漆黑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半路之上爲人所阻,繼而又被那碧蓮騙的團團轉,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再加上這王八他孃的見面便不分青紅皁白地要出手。
我管你是哪來的守護獸,你要捏死我,我便讓你看看,老子也不是他孃的好欺負的。
與此同時,遮蔽了大半天空的重掌,亦是驟然拍下,似是斷絕了他們所有的退路一般,如此一掌覆去,兩人,斷無生機。
面對着這恍如重嶽一般的巨掌壓下,兩人皆是雙目通紅,吳偉長槍一抖,黑金印力縈繞而上,氣機竄入體內,閆旭長刀震顫,迎面狂撲,兩道淡薄的身影,便是如同那撲火的飛蛾一般,看似極其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