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丫頭片子難道懂得教人修印!”端坐在沐靈兒家前的院落之中,陳輕羽卻是一臉不信,尤其是看着眼前那充滿着稚氣的面容,分明是跟着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模樣,卻儼然要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實在是覺得有些好笑。
“不準笑!”沐靈兒似是看出了陳輕羽的心思,柳眉倒豎道,“你可別小看本姑娘,本姑娘可是修印天才!”
說罷,沐靈兒一臉不屑地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臉懷疑的小賊,隨手揮了揮拳頭,雖說她有着修印世家的淵源,不過族內早已斷了這修印的路子,而她自己本就是自學成才,倒也是頗有幾分教人的天分。
“好吧!”無奈之下,陳輕羽只好勉爲其難地答應了。
於是,每日的那小屋之內,便可以聽到陳輕羽被折磨得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
“你這是拿我做實驗吧!”陳輕羽齜牙咧嘴地喊着,額頭之上汗如雨下。
“怎麼會,肯定是你資質不行。”初次教人,沐靈兒臉上有些紅,不過聲音足夠大,也足以將語氣之中的些許不自信蓋過,再加上咄咄逼人的目光,更似是要殺人一般。
“好吧,你厲害!”面對着少女的白眼,陳輕羽繳械投降,只好不得不將要說出去的話嚥了回去。
我不是來偷修印丹的麼。運行着所謂的陰陽太初經,陳輕羽覺得自己有些迷糊,只不過丹藥沒偷到,不知怎麼自己還怎麼就成了沐靈兒的便宜徒弟了。
陳輕羽有些無言以對,不過那逐漸充盈的體內,卻似是讓他重新拾起了那修印的目的。
“別開小差!”沐靈兒的聲音卻是驟然在他耳邊響起,讓他心中驟然一緊,神思在印法運行之中,卻逐漸遠去。
沐靈兒的修印世家所用的印法乃是陰陽太初經,此經乃是大道,於凡世間流傳甚廣,再加上沐靈兒天資聰穎,到亦是學有所得,自學成才。
只不過那教人的方式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那噼裡啪啦如同炒豆子一般的聲音不時在耳畔響起。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話,在陳輕羽的腦海之中不停縈繞,讓他覺得分外的貼切。
於是,每日一到晚上便成了陳輕羽的苦難日。
……
“記住,你既然跟我學了印法,就不要去偷東西了。”沐靈兒看着臉上有些苦楚的陳輕羽,思忖了片刻,認真叮囑道。“你既然是個男人,就要行的端坐得正,不要再去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沐靈兒的表情很認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額!”陳輕羽倒是想翻個白眼,然而看到沐靈兒那熱切的眼神之時,卻是莫名地有些發怔。
“你若是想好好修煉,便一心好好修煉,修印者,先修德著。”沐靈兒看着陳輕羽面露難色,手中氣勁一使,卻是讓陳輕羽嘴角歪了半晌,齜牙咧嘴了半天,倒是沐珊珊在一旁,看着兩人,卻是沒有良心地笑着。
……
每日一練,在沐靈兒的監督之下,陳輕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不得不說,作爲一個初次做老師的人,沐靈兒還是極爲稱職的。
只不過,沐靈兒有些錯愕,陳輕羽的天賦,讓她爲之震驚。
這小賊雖然起步晚,但是領悟卻是極快,不過三個月,陳輕羽體內的印藏竟然已經有了雛形,只要在繼續修煉下去,再過一個月的時間,印藏便足以形成。
而且,這還是沒有丹藥輔佐的前提之下。
這纔是真正的天才,沐靈兒想着,卻是有些黯然,原本以爲自己已是萬中無一的天才,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不過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不是覺得自己收了個便宜徒弟賺大了!”陳輕羽眯着眼睛,一臉的臭屁。
看着神情有些黯淡的沐靈兒,陳輕羽的嘴巴翹得老高,他的身體似乎已經逐漸習慣了那種感覺。
“滾。”憋了半天,看着眼前的囂張小賊,沐靈兒難得飛出一腳去,將陳輕羽踢了個跟頭。
……
沐珊珊原來很無聊,不過現在卻開心了很多,那眼神也靈動了許多,因爲如今即便是沐靈兒出門之後,也有人過來陪她,那便是陳輕羽。
“今天吃紅燒兔肉!”不知什麼時候,陳輕羽提着一隻奄奄一息的兔子走了進來,如今進沐靈兒她們的家就如同進自己家一般,分爲得意,這貨是他從林子裡逮來的,雖說他現在還打不過異獸,但是設些小陷阱,弄些野味卻是手到擒來。
看着陳輕羽右手之中的那隻兔子,沐珊珊睜着好奇的大眼,有些不忍。
“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他!”沐靈兒有些無語,這人,真是殘忍。
陳輕羽白了沐靈兒一眼,手起刀落。
大鍋翻炒,大火加料。
片刻之後,桌上多了一盤紅燒兔肉。
真香!
沐珊珊和沐靈兒卻是摸了摸油光發亮的嘴巴,眼巴巴地看着最後一塊兔肉進了陳輕羽的嘴巴,砸吧砸吧了嘴,一臉無辜地說着。
原來兔兔不僅可愛,而且還很好吃。
這是兩姐妹最終得出的結論。
……
陳輕羽很強,甚至很有天賦。
沐靈兒極爲嚴肅的坐在院落之內,看着院落之中的陳輕羽,她家的院落與陳輕羽的小破屋隔的很近,中間只不過一條破舊的街道而已。
此刻,陳輕羽的全身上下透着詭異的光芒,在尋常人開來卻是有些惹眼,他全身上下大汗淋漓,豆大的汗水自體內溢出,看着就如同在蒸籠之中一般,
今天是陳輕羽的開啓印藏之日。
沐靈兒搖了咬嘴脣,卻是甚爲的擔心,只不過她卻是幫不上忙,這一關,只能靠你自己了。
月光如華,陳輕羽正式打開了印藏,也正式踏上了印藏之路。
……
“怎麼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沐靈兒有些好奇,回過頭來看着盯着兩隻黑眼圈的陳輕羽,如今的陳輕羽已經晉入二旋之中,雖然還做不了很多事,但卻已經可以接些採摘藥草的活計。
“沒事。昨天沒睡好!”陳輕羽搖了搖腦袋,他可不想沐靈兒知道,昨夜裡有人來偷東西,最後被他攔在了路上,幹了一架。
……
“有事麼?”陳輕羽有些無語,這些人就如同絡繹不絕的蝗蟲一般,總會不知從何處得到沐靈兒身懷丹藥的消息。
他卻是忘了,原來的自己,也是這羣人之中的一人。
“你這是要獨佔丹藥麼?”黑衣男子面色蒼白,他的胸口狠狠地中了一掌,眼前的這個小子,看似年輕,但其實力,卻是極爲的詭異。
“她剛做完委託,她的丹藥,不是你們的!”陳輕羽淡漠地說着話,聲音有些冷,數百個夜晚了,每天夜裡他總是要重複着這樣的話,他已經習以爲常了,雖然他知道不管他怎麼說,他們定然不信。
所以還是乾脆些,打吧。
陳輕羽如是想到,翻手覆雨間,已是四旋末期。
……
越到後期,突破便是越加的緩慢,四旋初期的沐靈兒歪着腦袋,沉思着自己的功法是否那裡不妥。
院門之外,一邊的陳輕羽湊着腦袋過來了,叼着一根麥芽糖,逗着沐姍姍,卻是極爲的悠閒從容。這小子,上個月就已經達到了五旋末期,看着這傢伙的模樣,沐靈兒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爲啥這傢伙明明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是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沒事,我養你!
似是看穿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陳輕羽掛着一臉無害的笑容湊了過來,眼神之中卻是極爲真摯,那眼神,真摯的讓沐靈兒有些不敢直視。
這傢伙,還是看着那麼討厭。
沐靈兒氣鼓鼓地白了前者一眼,信手猛然朝着對方那討人嫌的臉頰揮去,然而看着那掌風快呼到對方臉上的時候,那手中的力道,卻是自然弱了幾分。
陳輕羽反手一抄,卻是將沐靈兒的手抄在手中,那臉上的笑容,有猥瑣了幾分。
滾!
沐靈兒臉上一紅,狠狠的跺了他一腳。
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永遠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