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錯了。”
“滾滾滾。”常林不耐煩的揮手。
兩個暗衛識趣的退下,才走到一半,常林又把他們給喝住。
“回來,楚莫的身份到底查到了沒有?”
“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到,楚莫就像從天而降一樣,最先出現在山溝鎮,隨後去了杏花村,其他的再也查不到了。”
“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
“是,主子。”
顧秋喬靠在暗處的樹邊,將他們的對話一五一十的都給聽了去。
楚莫重傷了……
他爲什麼會捂着腦袋?難道他又想起什麼了嗎?
那他現在哪裡?是否平安?
爹的葬禮過了幾天了,楚莫依然沒有回到杏花村,她就猜到楚莫肯定是出事了。
常林……
他只是常家少爺這麼簡單嗎?
如果只是常家少爺,只是前科前三,又哪來這麼大的勢力,那些人,武功也不俗啊。
顧秋喬靠着大樹,望着天上皎潔的月色怔怔出神,連常林來到她身邊都不知曉。
“秋秋,你是擔心我,纔來找我的嗎?”
顧秋喬猛然回神,這輕挑揶揄的笑聲,除了常林,還能有誰。
顧秋喬轉身,往家裡回去。
常林屁顛屁顛的追上去,“秋秋,你看你一直呆在家裡,也挺悶的,要不,我帶你去鎮子上散散步怎麼樣?”
顧秋喬不理。
常林繼續嘿嘿笑道,“你要是不想到山溝鎮,我們也可以到清水鎮,前溪鎮,甚至是帝都。”
就在常林以爲她不會回答的時候,顧秋喬猛然回頭,淡聲道,“讓你的人,都撤出去吧。”
“什麼?”撤出去?要是撤出去,誰來保護這個村子,保護她們?顧秋喬還是看到他的暗衛,聽到他的話了。
“幾次刺殺不成,下次進來的,絕不會僅僅只是幾個人。”
“你有應對的辦法?”常林慵懶的搖着扇子,似乎並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又似乎只是靜靜的聽着顧秋喬的話。
“你若是想幫忙,就讓你的人,在鎮子上,以及各個村落之間散佈楚莫回來的消息吧。”
常林很是認真的看向顧秋喬,見她不像玩笑,託着下巴思考片刻,笑着點了點頭。
“行,聽你的,明天就撤。”
“謝謝。”顧秋喬說了句,轉身回村,剛進村子,就碰到了村長。
常林一見村長有話跟顧秋喬說,打了一個哈吹,隨便找個理由離開,“深更半夜的,你們不睡,我可要去睡了。”
常林的背影消失後,村長才急急道,“秋喬丫頭啊,楚莫遲遲沒有回來,我怕他在路上遇到不測,我讓阿清去查了,楚莫早就起程往杏花村趕了,按說,他昨天就應該到村子的,可是現在……”
“楚莫不會有事的。”顧秋喬堅定道,她對他有信心。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消息了?”
“不知道,就是一種直覺吧。”
村長又慌了。
他還以爲楚莫真的沒事,原來只是她的直覺,萬一她的直覺有問題,那該怎麼辦?
“村長,咱們村的人經常都會去鎮子上嗎?”
“不會啊,鎮子離得那麼遠,除非是收穫季節,村民們纔會去鎮子上賣東西。”
“那就好,這幾天把鎮子封鎖了吧,要是可以的話,你再派一些人散播楚莫已回杏花村的消息。”
“如果對外宣稱楚莫回來,那些人豈不是……”
“他們若敢來,我讓他們有去無回。”顧秋喬眼裡迸發一股冷意,攝人心魂。
村長一顫,有些猶豫,“不會連累到村子裡的人吧?”
“只要村子裡的人不隨意進出,便不會有事。”
“那行,我這就挨家挨戶的通知,讓他們這些日子都不要出村了。”
“村長,楚莫的身份以及兇手的身份,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秋喬丫頭,你別逼我,這件事關係重大,我,我真的沒有辦法跟你說。”
“隨你吧,你想說再跟我說,不想說,我自己去查。”
村長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又走到了這一步,“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我們跟帝都方向聯絡的地方,被催毀了,所以,我們現在完全都聯繫不到人來支援了。”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沒了就沒了,自己想辦法便是。”
村長以爲顧秋喬可能會跟他一樣失落,倒是沒有想到,她那麼無所謂。
難道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指望援兵嗎?
還想再問,可顧秋喬已經回家了。
天色已晚,村長也不好再打擾顧秋喬,只能先行回去,再綢繆怎麼保護楚陽,顧秋喬,以及尋回楚莫。
夜,靜悄悄的,時不時還能響起山鳥蛙蟲的叫聲。
本是熟睡的時間,顧秋喬回到家,卻見顧秋瑩一個人在院子裡坐着發呆。
顧秋喬心裡一暖,取過自己身上的披風,幫她披上。
“雖然是春天,但夜裡還是很涼,出來要多披了一件衣服。”
顧秋瑩一喜,緊緊抱住顧秋喬的腰,“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爲你跟爹孃一樣,又要扔下我了。”
顧秋喬心裡一動,“你坐在這裡,是爲了等我?”
“嗯,我醒來,看不到你,心裡很害怕,我想出去找你,可是你一直交代,不能隨意離開院子,特別晚上的時候,所以我就沒有離開了。”
顧秋喬摸了摸她的秀髮,心疼的將她攬在懷裡,“你放心,爹孃不在了,姐姐會照顧好你的,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離開你。”
“嗯。”
“這些日子,還是經常夢到爹嗎?”
“嗯,要是當時我沒有離開的話,爹可能就不會死了。”
“傻瓜,你要是在的話,爹會更擔心的,還好你沒在那裡。”
顧秋瑩緊緊拽住她的手,哽咽道,“我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拋下我好嗎?”
顧秋喬反握她的手。
顧秋瑩怎麼那麼沒有安全感,她都說了幾遍不會離開她了。
顧秋喬鄭重的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拋下你。”
“姐姐,你真好。”
顧秋喬微微一笑。
既然來到這裡,又借了別人的身體,她自然要幫他們照顧好秋瑩,而且,她也是把秋瑩當成親妹妹的。
不經意間,撇向藥房,見藥房的燈還亮着,顧秋喬疑惑,“這麼晚了,藥房還有人?”
“有啊,白大夫每天都在藥房裡,經常都呆到快天亮纔回去呢,他好像對姐姐的藥材很感興趣。”
“每天晚上?”她怎麼不知道?秋瑩又是怎麼知道的?
“白大夫每次都在大家熟睡的時候才進去的。我夜晚老是睡不着,所以經常睡到半夜起來,爹去世後,我更是整夜睡不着,所以每次出來都看得到。起先,我以爲他是小偷,進藥房別有目地,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他從不會偷東西,只是研究藥材罷了,當然,他有時候也會用一些藥材,不過次日自己就去山上採藥,補貼回去。”
顧秋喬蹙眉。
深更半夜的不睡覺,一直研究藥材做什麼?
白天他又那麼忙……難道,他不用睡覺的嗎?
“瑩瑩,你乖乖先回去睡,姐姐去看看白大夫,一會就回去。”
“那瑩瑩晚上可以跟姐姐還有陽陽睡在一起嗎?”
“當然可以。”
顧秋瑩一喜,親了一口顧秋喬,這才往顧秋喬的屋子裡跑去。
顧秋喬寵溺一笑,轉身往藥房走去。
推開藥房的門,白以澤沒有反應,只是要着藥材看個不停,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秋喬靠近他,撇向他面前的藥材。
這些藥材五花八門的,治療什麼病情都有,顧秋喬一時間也猜不出來,他搗鼓這些藥材做什麼。
卻見他喃喃自語,“相生相剋,鞭清草,涼尾草,一個至毒,一個至涼,混在一起會怎麼樣?這些藥材還有其他功效嗎?”
“混在一起,全身的筋脈血液都會凍結,乃是天下至毒之物,當然,如果患者本身就身中奇毒奄奄一息,那麼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可以冰凍他們,暫緩他們生命力的流失,從而有更多的時間,找到治病之法。當然,如果患者體質不好,也很有可能,會被腐蝕而亡。”
白以澤研究這兩種藥,研究了許久,一直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如今,終於有人告訴他,他欣喜萬分。
兩種藥混在一起,果然可以通過冰凍,延長病者的生命力。
這兩種藥,好神奇。
震驚欣喜的同時,白以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顧秋喬站在他身後。
白以澤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藥材,以及面前一堆五花八門的藥材,有些尷尬。
“這個……藥材……藥材我會放回去的,被我用去的藥材,我也會補上的,對不起。”
“你研究這些藥,是想救人,還是害人?”顧秋喬開門見山。
“如果我說是救人,你相信嗎?”
“我救人也好,害人也罷,只要不是害我身邊的人就可以。”
白以澤有些錯愕,沒料到顧秋喬會說出這種話。
“如果你真想害人,什麼樣的手段不能用,何至於花這麼多精力在這裡搗鼓藥材。”
白以澤瞭然一笑,放下手裡的藥材,“顧小姐真是聰明。”
“你當時想讓我救的,就是你現在要研究藥材治他的人?”
“是的,若是顧小姐能幫我救了他,以後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顧秋喬摸了摸下巴,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倒是挺誘惑人的,說吧,什麼病。”
白以澤沉重。
良久,才緩緩說道,“白天全身發抖,身體猶如冰窟,晚上殺人如魔,全身滾燙,熱度比岩漿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秋喬直接一口水嗆到自己,猛烈咳嗽不停。
白以澤輕輕幫她拍了拍後背,緩解她的咳嗽。
“白以澤,你不是在玩我吧,咳咳。”
白以澤正色道,“以澤絕不是信口胡言之人。”
“白天身體冷,晚上身體熱?晚上還會胡亂殺人?”
“對,不知顧小姐可否見過這種病情。”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白以澤瞬間失落。
這種病,怕是天下間,無人見聞的吧,說出去甚至都沒人相信。
“他晚上殺人的時候,有意識嗎?還有白天,有意識嗎?”
白以澤搖搖頭。
“沒有,自從得病後,再也沒有意識了。每天晚上,功力都會增加數百上千倍,任何人都不是對手。”
“既然不是對手,那他們怎麼……”
“怎麼制止是嗎?也快制不住了,封印快失效了,所以纔要想辦法救他,否則,等衝破封印,也不知要死傷多少人。”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白以澤臉色一變,“他不能死,我不會讓他死的,而且,他現在刀槍不入,根本殺不了。”
“那個人,是你很重要的人?”顧秋喬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白以澤緩緩點頭,“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顧秋喬還想問,是男是女,又或者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不過終歸沒有問出來。
她畢竟是一個外人,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力去過問這麼多。
只希望,那人不是白以澤的心上人吧,否則,肖紅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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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生理期,肚子不舒服,沒有萬更,只有六千,不好意思哦,麼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