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顧秋喬等人依然沒有找到解除瘟疫的辦法,也沒有找到瘟疫的源頭。
不過他們幾個人親力親爲,日夜不眠的照顧患病之人,讓阿斌等人刮目相看,患病的衆人也對他們激不盡。
雖然沒有找到解除瘟疫的辦法,但顧秋喬卻研究了一種藥草,可以緩解病情的發作,爲治療提供了時間。
神仙村裡面除了一些染病比較嚴重的人去世以外,大部分的人,病情稍稍控制住了一些,至少能夠拖延一些時間。
顧秋喬也因此名聲大噪。
無雙城的瘟疫越來越嚴重,加上無雙城是個大城鎮,上面的人發佈命令,讓顧秋喬等人去無雙城醫治。
顧秋喬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讓楚莫跟楚陽跟着他們。
阿斌無可奈何,只能同意讓他們一起前往。
只是所有人都非常納悶,感染瘟疫的人不出一天必然會發病,但是他們已經五天了,一點發病的節奏也沒有。
連顧秋喬都感覺非常納悶。
無雙城裡,顧秋喬將熬好的藥,一碗一碗的遞給發病的鄉親們喝。
楚莫不忍心顧秋喬那麼辛苦,自己也偷偷的照顧病人。
許是看到顧秋喬那麼辛苦,染病的村民們,紅着眼眶,哽咽道,“顧大夫,您去休息一下吧,我們沒事的,你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顧秋喬溫聲笑道,“沒事的,我還撐得住。”
這幾天她大概已經摸索明白了,這些所謂的瘟疫都是病毒傳染。
只是病毒的來源還沒有找到。
遠處,阿斌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顧大夫,五湖村交通村等十幾個村莊,陸陸續續有人感染了,病情控制不住,藥草也不夠了怎麼辦?”
阿斌這句話出來所有人臉色皆是白,藥草不夠。
如果藥草不夠的話,那他們如何控制疫情?
“有沒有其他的藥草可以代替?”
“有倒是有,但是藥材很罕見,而且價格又貴,並且效果也沒有青春草那麼好。”
“我已經命人去全國各地收購青春草,不過送來的話也需要時間,就怕大夥都撐不住。”
後面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臉色惶恐,“隊長,大事不好了,收購來的青春草全部都被人給劫走了。”
阿斌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喝道,“你說什麼?青春草被人劫走了?誰劫走的,這可是救命的藥草。”
“不,不知道,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誰劫走的,但是,再次收購的話,怕是沒那麼快趕到。”
顧秋喬急急忙忙又寫了一張藥單,讓他們馬上按着這個藥方去大量收購藥草,若是沒有這些藥草撐住一些時間,這些村民都活不過幾天。
阿斌馬上讓人快馬加鞭趕去收購藥材,無論多貴的價格,都必須要把藥材給湊齊。
染病的村民們狠狠的道,“是誰,那麼沒良心,把救命的藥草全部都給劫走了。”
阿斌急得團團轉,“白大夫出去那麼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調查到疫情的源頭。”
越來越多的人發病了,半個無雙城的人都染了瘟疫,這可如何是好?
“隊長不好了,不好了,五湖村有幾個人染了瘟疫的人逃了出去,朝着長安鎮跑去。”
“什麼?長安鎮?那可是一個大城鎮。要是把瘟疫帶到那邊那還得了,你們馬上帶人過去把他們都給攔住,就地射殺火燒。”
“是。”
士兵們匆匆忙忙的退下,阿斌依然不放心,自己親自去領隊。
顧秋喬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看後面又有一個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來,顧秋喬心裡咯噔了一下,又是不好的情況嗎?
“顧大夫,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肖紅姑娘,傳染到了瘟疫。”
顧秋喬蹭了一下站了起來,臉色一變,“你說什麼?肖紅傳染到了瘟疫?”
“是的,現在高燒不斷,大夫把過脈了,說是染了瘟疫。”
顧秋喬正想去看肖紅,阿斌倒了回來,臉色鐵青,“顧大夫,大事不好了。”
“又有什麼事情?”
這些日子以來,從來都沒有一個好消息傳過來。
一看到有人過來傳令,他心裡既驚又怕。
“白大夫也染了瘟疫,現在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腐爛,發臭。”
“白以澤也染了瘟疫,已經開始腐爛,那他豈不是已經作病很久了?”
“是的,難怪他最近都不讓我們靠近他。”
“他現在人在哪裡?”
“在六安村,被我們擡了回來,但是大家都不敢靠近他,現在在他住處。”
原本他還期待着,顧秋喬他們幾個人可以把這邊的問題給解決了,沒想到現在白以澤跟肖紅都染了瘟疫。
以前他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那倒還好一些,如今他早已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顧秋喬乃是聞名天下的神醫,連瞎子跟瘸子都能夠治好,最近半年來,也不知道醫好了多少人,治好了多少疑難雜症。
肖紅乃是醫宗門的人,醫宗門赫赫有名,無論在楚國哪裡,只要提到醫宗門,無不心生敬佩。
對於他們來說,醫宗門全部都是神醫。
可是現在肖紅也染上瘟疫。
白以澤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他的醫術,絕不亞於肖紅。
他們兩個人染了瘟疫,那顧秋喬呢?她是不是很快也會染上瘟疫?
顧秋喬二話不說,朝着蕭紅屋子跑了過去。
剛進屋子,肖紅就大喊道,“不要過來,會傳染給你的。”
“傻丫頭,我成天跟病人在一起,尚且不怕,又怎麼會怕你傳染給我呢?”
“我,我可能活不了了,現在藥草又被劫走了,普通的藥草根本沒有辦法抵抗得了。”
“楚陽跟楚莫不是好好的嗎?他們之前,碰到那些染了瘟疫的病人血都沒事,你也不會有事的。”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不要讓白大哥進來,我不想連累白大哥。”
“可以。”
顧秋喬上前拿起銀針,幫她緩解病毒的傳播速度。
又讓人熬了最後一碗藥親自餵給肖紅喝。
肖紅虛弱的躺在牀上,眼裡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有的只是濃濃的無力。
“顧秋喬,我會不會死在這裡?”
“不會的,你相信我,我們所有人都能夠活着離開這裡。這些日子你也很辛苦了,趁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大哥呢?他知道我已經染了瘟疫了嗎?”
“暫時還不知道!”
“那你不要告訴他了,我不想讓他傷心。”
“好。”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討厭你,我也知道你醫術比我高了很多,每次都說我醫術比你高,只是因爲我不服氣而已。跟你在一起,我學到了好多醫術。”
“等你好了,我再繼續教你。”
“好。”
不知道是最近太累了,還是說染了瘟疫的原因,肖紅虛弱得睜不開眼睛,連講話的力氣也沒有。
顧秋喬幫她蓋了蓋被子,發現她懷裡露出一瓶藥。
顧秋好奇的打開藥瓶,輕輕嗅了嗅。
原來是止血療傷的藥,不過這味道倒是挺特別的,居然有一種百花果的味道。
見她沉沉的睡了下去,顧秋喬將藥瓶送回她的身上,轉身離開。
白以澤的房間裡,他的病情比肖紅嚴重了無數倍,身上很多肌膚已經腐爛了,發出陣陣難聞的惡臭味,跟他以前身上好聞的藥草味,形成兩種極端。
白皙滑嫩的皮膚,跟現在腐爛發臭的肌膚也形成了兩種極端的對比。
看到顧秋喬進來,白以澤蒼白着臉,苦笑一聲,“看來,解除瘟疫只能靠你你一個人了。”
“既然染了瘟疫,爲什麼不早點說呢。”
“說了有什麼用,現在又沒有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
“說了起碼可以控制一下,如今你這已經是後期了,想保住性命更加困難。”
“肖紅她知道我的情況嗎?”
“暫時還不知道!”
“那你就別跟他說了,她的病情怎麼樣?”
“沒你嚴重。”
白以澤指了指身邊的椅子,示意顧秋喬自己隨意坐。
溫潤的臉上,透着一絲病態的蒼白,捂着嘴巴,輕輕的咳嗽起來,“我查過了,第一個發病的人是去了濱湖,回來以後才發病的。”
“濱湖。”這是什麼湖?
“濱湖是六安村的護村湖,村子裡的人都喝着那裡的湖水。”
“你的意思是瘟疫的源頭很有可能是從那湖裡面傳出來的嗎?”
白以澤搖了搖頭,“不是,如果是從湖裡面傳出來的話,那村子裡面的人應該同時中毒的,畢竟全村的人都喝那裡的湖水。”
“那你的意思是?”
“外地的人進村子,大部分都會經過濱湖,但凡有經過濱湖的人,全部都染上瘟疫, 我們是從村尾進入村子的,所以我們並沒有染上瘟疫。”
“你是想說,瘟疫的源頭很有可能在濱湖附近,那些人經過濱湖附近,所以纔會染上瘟疫的嗎?”
“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在那邊尋了兩天也沒有尋到什麼可疑的地方?湖水我也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問題。”
“旁邊的樹木,土地,建築物,全部都檢查過了嗎?或者有沒有發現什麼動物的屍骸?”
“沒有,沒有發現動物的屍骸,所有的東西我全部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才納悶。”
“沒事,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一下,先把藥喝了吧。”
“染上瘟疫,最多隻能活七天,我現在,差不多已經四天了,最多隻能夠再活三天。”
“你想說什麼?”
“如果我真的在這裡不幸去世了,你幫我一個忙嗎?”
“不可以。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去實現,我說過了,我們一起來的肯定會一起離開。”
白以澤虛弱的眨了眨眼睛。
他就知道顧秋喬絕對不可能答應他的。
“你沒有發現,我們進入村子很懸嗎?”
“你是想說,染上瘟疫的村子,旁邊都會有告示,但是我們進入村子的時候,那裡並沒有告示對不對?”
“對,我總覺得有人比我們進村。”
“不管是有人故意讓我們進村,又或者只是一個意外都不重要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解除瘟疫的辦法。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忙了。”
眼見白以澤還在不斷的咳嗽,顧秋喬從懷裡拿出一顆解毒的丹藥遞給他,嘆了一口氣,離開屋子。
白以澤跟肖紅病重,她身上肩負的責任更加嚴重。
一出屋門,便可以看得到士兵們擡着屍體,將屍體集中放在一個地方火燒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