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心頭一個西施呀!

快走幾步,她追上簡太清,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說:“你在賭運氣還是賭命。這種東西,也敢在溫閣老面前顯露出來。我還沒活夠呢,別拖累我給你殉葬。”

“呵呵,”聽了她的話,簡太清緩下腳步,勾了個笑容,側目看着她說:“你怎麼不怪你自己太耀眼了?有你在的地方,沒有人關注到我。”

“油嘴滑舌!你是早打定了主意,算計我纔對!不錯,老孃這一步是輸了,誰叫我捨不得我的大好良緣,貪圖這世間榮華富貴,認賭服輸。”夏半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搶先一步,走進了飯廳,這一路走來,己是夠引人注目了,溫府這個是非之地,還是少招人眼惹人嫌的好。

簡太清眼眸亮了一亮,他算計她了嗎?算是吧,可是那也要這株夾竹桃肯配合,呵呵,她若能狠下心,一拍兩散,那不就是了嗎,可她偏偏狠不下心,倔得像驢,又喜歡口是心非。不到棋至結局,誰又能說得準誰輸誰贏呢?

簡太清目光一閃,跟了上去,他不會也心軟了吧……

走進了飯廳,夏半黎打量了與他側身而過的醫官一眼,挑眉一笑,上前幾步,向着溫閣老行了一禮,笑着說:“閣老,你這臉色不錯呀,想必大醫己爲閣老診脈,藥到醫除了,恭喜,恭喜。”

“哼。”溫閣老頂着一張黑臉,夏半黎這是挑畔,他剛剛己從醫官那裡得到確切的結論,他中毒了!雖說醫官一時之時,也不能查出是哪一種毒,可從他身上的種種跡像來看,他確確實實是中了毒。

該死的小賤人!這個夏半黎確實就是個禍害,必須早日除掉才能安心。

坐在溫閣老對面的女子,臉上帶着薄怒和鄙夷,哼了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夏半黎,說:“爹,這就是夏半黎嗎?果真是個沒教養的。進了飯廳,狗都不會叫,她倒是會叫,這戲班子出來的人,就是不懂規矩,敗了我的胃口。明兒就在門口立個牌子,有教養的狗可進,戲子與野狗不能入內。”

夏半黎也不在意溫閣老這不待見的態度,輕笑一聲,很自然的坐在桌邊,規規矩矩的坐着,一幅大家閨秀的樣子。

目光一轉,看向了坐在她一側的那個女子,圓潤的臉,很有福相,肌骨瑩潤,舉止嫺雅,皮膚瑩白,眼如水杏,一舉一動文雅高貴,只是那一張嘴說起話來,卻是分外刻薄,針針見血。二十多歲年紀,以長相來說,算是個美人胚子,與溫雪心倒是有個四五分相像的樣子,她叫溫閣老爹嗎?那就是溫閣老的女兒了,聽聞溫雪心是溫之初的唯一嫡女,那這一個就是庶女了,難怪這年紀差了這麼多。

夏半黎心思轉了轉,想明白了,也不跟這侯門狗眼的庶女一般計較,笑問:“這一位就是閣老的愛女吧,聽聞溫大夫人有一個庶出的妹妹,最是嫺靜知禮,今日一見一身貴氣,與溫夫人也不差多少,呵呵,半黎見過溫小姐。”

“哼,”溫若水哼了一聲,看着她的目光明顯就是嫌惡,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的出身,現在這夏半黎明明就是拿她的出身來嘲笑她,這口氣,她可咽不下去。

“來人呀!”溫若水揚着清揚的聲音叫了一聲,她的聲音很清跪悅耳,就像那泉水叮咚一樣,用平常的嗓音說話,真是讓這聽見的人,聽而忘憂,可這一揚起聲音來,就像是敲鼓震耳了,聽着耳膜鼓鼓的迴響着。

夏半黎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倒是要看看她又要使出什麼手段來,她與這姓溫的女人天生就不對勁。人與人真講求眼緣的,與溫若水就是個惡緣,不過是剛一進面,就勢成水火了。

一邊的下人上前來,恭敬地說:“小姐,你有事講吩咐。”

“別等到明兒了,現在就在門前立上一聲牌子,寫上:有教養的狗可進,戲子與野狗不能入內。”溫若水翻着水杏眼,不屑的又看了一眼夏半黎。

“是。”

“呵呵,”夏半黎一聲輕笑,眨了眨眼,看着溫若水,笑着說:“溫小姐,你確定是有教養的狗才能進嗎?”

“怎麼!你對我的話有置疑?”溫若水哼了一聲,看不起的白了她一眼,不過是個賤藉罷了,能進到這飯廳就是沾了七王爺的光,要不是聽到七王爺來了,她都不屑於跟她共處在這一個屋裡,溫若水懶得再去看她,一臉期待的向着門口張望着,那臉上的興奮是一眼可見。

“不敢,半黎當然不敢。”夏半黎瞭然的點了點頭,這一位又是七王爺的風流桃花債呀,她故作嘆了一氣,說:“只是溫小姐這牌子一立,簡七王爺可是不敢進門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溫若水名字是若水,脾氣卻是暴炭,一挑眉就發了火。

“這不宵簡單嗎?有教養的狗可進,戲子與野狗不能入內。簡七王爺又不是有教養的狗,他怎敢進門呢。半黎坐在這裡也在慶幸着呢,幸好半黎是戲子呢。”

“你,你——”溫若水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紅一陣青,青白交錯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她。

“好了,食不言寢不語,在飯廳裡談什麼狗。若水,爹是怎麼跟你說的,跟只小畜生計較,白降了你的身份。”

“是,爹。”溫若水不敢再說,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半黎。

溫閣老沉聲說了溫若水一句,警告的瞪了她一眼,這個庶女就是個草包,長得還算可以,卻是半分心計也沒有,錦花枕頭蘆花芯騙騙不識貨的罷了,並不十分得他的歡心,這府中,最得他喜愛的還是一雙嫡子女,要不是今日這溫若水一求再求,他也不會讓她來丟她的人。

真是丟了臉面了,連這小戲子的一句話都接不過,真是個蠢貨,溫閣老又是瞪了她一眼。

小畜生?這是在罵她了,呵呵,還真是溫閣老呀,罵人都不帶髒字,夏半黎低斂着眉,掃了一眼溫之初,目中一冷。

她低眉順眼,也不回駁,安靜嫺雅的坐着,這該守的禮節,還是要守的,溫閣老不開口叫開宴,她也不好當成自己家就先吃,與這溫若水就這麼,。

“閣老,請讓你久侯了。”簡太清後一步進了門,他也看到了離去的那個醫官,從他的臉上,輕易就讀出了這溫閣老己中毒的信息,簡太清一勾眉,隨意的掃了夏半黎一眼,示意性的眨了眨眼,挑着她身旁的坐位坐了下來。

夏半黎視而不見,就當這王爺眼抽筋了吧,握緊了手中的筷子,笑着說:“今日的宴席確是豐盛,閣老費心了。”

“王爺,請。”溫閣老話也不想與夏半黎多說一句,只對着簡太清作了個請的手勢。

溫若水紅着臉頰,兩眼晶亮,羞怯的:“不知王爺口味,交待了府中的廚娘隨意作了幾道,王爺若是有什麼喜愛的,儘管說,我再讓廚娘去作,”

簡太清笑着挑着筷子,輕快的說:“小姐客氣了,本王過府就是客,當然是客隨主便。閣老也請,本王多謝閣老美意了。”

溫若水立時又是紅了臉頰,羞答答的看着他:“王爺不必客氣。”

夏半黎不動聲色,低斂着眉眼,靜觀其變,心頭冷笑,這這真是一賤鍾情,人人心頭一個西施呀,簡太清的口味真特殊,母夜叉當成是鍾無豔,這一枝溫家玫瑰羞答答的開花了。

“嗯,小姐慧質蘭心,這宴席搭配的葷素合現,讓你費心了,只看着也是賞心悅目。”

簡太清表揚了一句,笑着挑眉,看向了對面的溫若水,溫雅的臉上,勾着着一道笑容,溫若水這一刻真就是成了水一般的女子子,溫潤嫺靜,羞怯可人,擡起眼來,看了一眼簡太清:“王爺,吃着可口就好,若是有閒暇時,歡迎王爺常來府中坐一坐。”

“謝謝,溫小姐的盛情。”簡太清又是一笑,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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