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消長,大石頭下悽然的一夜,溫度逐漸的往下降,瓏女在睡夢中驚醒,轉側看去,卻見瑾妃在一旁瑟瑟發抖,看那樣子,像是一整夜都不曾是睡下的模樣。
“姐姐,你……”瓏女試圖着去叫喚瑾妃。
可是,手在剛一觸碰到瑾妃的肩膀的時候,瑾妃卻是如同受到什麼驚嚇了似得,忽然一聲尖叫的聲音竄了起來,將瓏女嚇了一跳,也將這周邊的侍衛全部都驚醒。
在另一邊,坐着倚靠在大石頭上的上官景銘,似乎一夜未睡,他也在仔細的觀察着這一邊的變化。
直到這一聲尖叫聲起,上官景銘也似乎很緊張,第一時間跑到她們兩人的邊上,這一去,瓏女嚇得站了起來,徑直往上官景銘的懷裡鑽去,全身都在不斷的顫抖,似乎是驚懼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上官景銘也不敢確定,父親給自己的那個袋子裡的花瓣,是否真有如同傳聞之中那樣的功效?
但見此刻的瑾妃,轉過頭來的那一刻,就連上官景銘都忍不住眉心一緊。
只見她亂髮覆蓋在面上,一雙手不斷的抓着自己的臉,如似瘋狂了的一般,不知疼痛,只一味的抓,喃喃的道:“我的臉,我的臉沒了,腐爛得我自己都認不出來……”
原本她的那張臉就只剩下一張皮掩飾着,此刻被她這麼用力的反覆抓着,塌陷進入的臉面,竟然生生的凹陷了大半進去,瓏女不敢直視,被這麼一驚嚇,只在上官景銘的懷中瑟瑟發抖。
瑾妃卻是見到這周圍這麼多人忽然圍了過來,不斷的抓着自己的亂髮,拼命的往着靖京的方向跑去,可是從她的袖子當中,那隻一直跟隨在她身上的赤練蜈蚣也掉了出來。
“楚雲霓,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不要跑,把臉給我……把臉還給我……”瑾妃一路遠去,一邊還在嘴裡不斷的說着這些話。
瓏女雖然害怕,但是瑾妃終究是自己的姐姐,見到她失去了理智一般的朝着靖京的方向跑去,瓏女也大吼身邊的侍衛,“還不快點把她追回來?”
說着,她自己也拔腿朝着瑾妃的方向追趕了過去。
今夜之事,讓她措手不及。
唯獨上官景銘看着一羣人喧囂的追趕着瑾妃去的蹤跡,他只靜立當場,“看樣子,父親給的東西起了作用了,瑾妃已經瘋了,只要找個機會把她了結了,我就能安然的到達疆蠱國了。”
垂首,卻看到在塵土之中不斷掙扎蠕動的赤練。
“傳聞瑾妃養了一條十分可怕的蜈蚣,就這樣?”上官景銘看着自從被火燒過之後剩下很小身形的蜈蚣,也同樣帶着的殺氣。“你的主子活不了,你也用不着活在這世上。”
說罷,一把匕首衝着赤練的身子上刺去,這一刺,卻是足以貫穿赤練如同鐵一般的身軀。
有血……滲透在在片塵土當中。
風一吹過,那些剩下的放在袋子之中的花瓣,便不斷的在塵土上蠕動着位置。
此花,名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