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看着如同落雨一般的紅豆子紛紛落在自己的面前,楚雲霓帶着一抹笑,醉眼迷濛,卻美得如同畫里人間。
她邁開醉步,緩緩的朝着相思樹邊走去,不斷的將手伸着往上抓去,抓下一撮枝葉,上面密密麻麻的紅豆子,鮮豔得如同染血的一般,“相思似血啊,相思的人兒,何嘗不是泣盡了一腔的心血,等待着你的歸來……”
一邊說着,楚雲霓一邊伸手要去摘那紅豆,卻在此時,身後一道男聲響了起來,“小心,相思豆有毒的……”這聲音,儼然就是那個舞伶的。
“是啊!相思豆是有毒的,如同相思的人,何嘗不是身中劇毒,無藥可解!”楚雲霓輕笑道,微微側首看着那個依舊帶着面具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勾脣一笑,竟然是那麼的天真爛漫。
身後的男子,換下了那一身舞袍,但是卻是依舊一張面具戴在臉上,唯一不同的是換下的是一張銀色的面具,遮去了他的半張臉,顯得冰冷無情。
但是,眼神之中對楚雲霓的關切之情,卻將這冰冷無情給消融殆盡。
“是你?”楚雲霓認得的,即便換了一張面具,但是他的聲音,有種刻意壓得低沉的磁性,楚雲霓不會認錯的。
隨後,楚雲霓發現他的目光放在的是自己手上摘下來的那一撮紅豆,密密麻麻的糾結在一處,無限可人,“相思豆真漂亮,讓人忍不住採摘,只是可惜了,相思是有毒的。”
她的語氣中,有止不住的惋惜,卻是在一邊說道的時候,一邊將手碰上那枝葉上糾結着的那撮紅豆,一摘,便摘下滿滿一手的紅豆。
“相思豆已摘,良人復歸來。”楚雲霓側首望着那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癡癡的笑道,“你說,如若是你知道有人在等你,你會不會狠心不歸來?”
楚雲霓的這一句問話,帶着笑,也帶着質問。
獨孤翊宸只是將步伐走近,白衫黑靴,身上披着的那件披風在夜色中有些被吹得輕輕飄動,顯得他才俊無雙,踩踏在那些落滿了一地的相思子上面,有“啪、啪”崩裂的聲音。
來到她的面前,他伸出手去將楚雲霓手給掰開,勸道:“既然知道有毒,該放手的時候還是得放手,否則傷的只會是自己,你看這滿地的紅豆,明年復春歸,花還是會開的,你何苦傷了自己,傷了心?”
他的話如同是有誘惑性的一般,楚雲霓在醉眼迷濛之中,忽然只覺得心口處痛得如同是被針扎到的一般,在他將手掰開的時候,手中的相思子落了一地。
“春又來,看紅豆開,可相思的人是不是就真的會歸來?”她帶着哭,也帶着笑,一時之間也讓人分不清楚此刻的楚雲霓究竟是悲還是喜,唯一讓人知道的是,她此刻醉了。
“你告訴我,可會歸來?”她搖晃着身子,醉步闌珊的拽住獨孤翊宸手臂兩邊的衣袖,質問着。
“你醉了……”他輕輕說道。
可是,在下一刻,楚雲霓卻是豁然將身子挨在他的胸前,雙手環在他的腰上,這突然的舉動,讓他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