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感冒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
唐曉一腳踢過去,想再次踢倒椅子,以顯示自己的怒氣。可是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腿上,一陣巨疼。也只能偷偷忍着。
“喝雞湯。”
“額……”
“給你盛一碗?”
“喝喝喝!撐不死你你就喝!”
唐曉氣的拍案而起,走到門口停住。回身把燉鍋端走。宋寒肖給自己買的雞,不能讓這傢伙站了便宜去。
現在終於是想明白了。幹什麼弘雋突然要把喜寶指給宋寒肖。感情是要把自己身邊的男人都弄成有主的才甘心。
虧自己之前還想着宋寒肖怎麼就寒着臉走了,還想着喜寶挺不錯的。原來那兩人不過就是被弘雋隨手設計的。
若是那個時候,是小豆芽鶯兒端着熱茶過來。那指不定弘雋還能更卑鄙的說:我看着鶯兒不錯,指給宋寒肖正合適。
氣死了,隨便指給一個女人的時候,是個男人都會生氣的吧。也難怪宋寒肖是那樣的臉色走了。
唐曉把雞湯搬回房間,呼呼喝了半鍋,雞啃了大半,纔算消點氣。
然後門開。
唐曉以爲是弘雋進來,轉過身子不理他。
“姐姐,宋御醫……人品什麼樣?”喜寶嬌羞的絞着手指,支吾問了一句。
唐曉嘴裡的雞骨頭吧嗒一下掉地上。這丫頭。
“喜寶,你覺的慶王爺的提議不錯?”唐曉用手背抹了油嘴,湊近了問道。
喜寶紅着臉,好半天才點點頭。
唐曉撓撓頭,在地上轉兩圈,回身說道:“宋寒肖木訥,長得不好看,不會說好聽的話,也不會笑。你若是跟他,將來過日子肯定會很無趣的。”
喜寶低頭,耳根後邊都是通紅的:“男人要那麼好看幹什麼?不當吃不當喝的。長得不好看,出去不能沾花惹草,倒是省我操心。他有門給人看病的手藝,以後即使不在宮中做御醫了,還能出去支個攤子給別人瞧病養家餬口。他的這些都是挺好的,我就是怕……怕他是有家室的,去了做小,受氣……”
唐曉麪皮只抽,看來喜寶是真的相中宋寒肖了。
只是……爲什麼自己聽着心裡不太舒服。
就好像心疼自己的老爸、老哥,突然要被女人勾走,從此沒有肩膀依靠的失落感。
“宋寒肖的人品,我是能保證的。但他家有什麼人,我還真不知道。趕明我看見他,幫你探探底。”唐曉壓下心裡的不舒服,決定成全喜寶。
喜寶擡頭,面色如醉人的桃花一樣好看。
“那就多謝姐姐了,若是喜寶真的和宋御醫成了好事,將來第一個就給姐姐送來喜糖!”
“是想我的紅包吧。”唐曉打趣喜寶。
喜寶抿着笑快速收拾雞湯離開。
唐曉躺在牀上唉聲嘆氣,以前咋就不知道,宋寒肖這男人長得木木的,不苟言笑,卻還挺招女人的。只是落花有意,流水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情。
唐曉嘆了一百零八口氣的時候,弘雋回來。而且一回來就特理所當然的脫了外袍要上牀。
唐曉忽的一下從牀上跳起來,拿出惡狗護食的架勢,齜牙瞪眼:“我告訴你,其他的都由着你了,那是權當我家收留個討飯的。但是這兒,不是你能睡覺的地方。若想睡覺,麻煩出門左轉。”
弘雋擡頭看着唐曉的表情,看了兩眼,低頭,繼續我行我素的往牀上爬。
見過不要臉的,但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的還真是少見。
尤其這個人還是最不可能不要臉的弘雋!
“別鬧,困了。”弘雋伸手弄弄枕頭,旁若無人的躺到牀的外側。
拉拉被子,沒拉動。伸手拍拍唐曉的腳。
唐曉觸電一樣的往一邊挪一挪。
弘雋拉過被子,給自己蓋的嚴實,閉眼,沒一會兒,就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而唐曉此時還好好的保持着惡狗護食的嘴臉。
天啊,這人是不是昨天走了之後被雷劈了啊,不然就是被鬼拍了。不然怎麼好好的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前,不,就是一天前。就是打死唐曉,唐曉都不會相信,弘雋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卑鄙的無賴。
牀被人佔了,自己走!
可是走到門口又覺得窩囊。憑什麼啊,這可是自己花真金白銀買的屬於自己的宅子,自己的房間。憑什麼自己窩讓人佔了,而主人灰溜溜走的道理。
不走,堅決不走!
但是在地下打地鋪?深秋了,挺涼的。
目測一下牀挺寬的,兩人睡覺若是老實,不會有碰着的可能。
唐曉思索再三,又再三思索。最後還是爬上牀,貼着牀鋪最裡面小心躺下,只拉過被子一角蓋住肚子。
唐曉翻個身,不能理解堂堂的慶王爺爲什麼會做這麼無賴的事情。再翻個身,看看他順滑的青絲自然的披散在枕頭上,忍不住想伸手摸摸。打一下手,再翻身回來。
自己可不能再犯賤了。俗話說,自犯賤,不可活!
自己一定要保持頭腦清醒。他這是在使用美男計呢,是在用攻心之術,一點點蠶食你的意志,你的堅持,你的驕傲,然後等着你反撲。
想讓老孃反撲?不可能!
老孃的iq160,就你這點小計倆,我還看得出來。
你隨便幾下招個小手,服服軟,我就迫不及待的吃回頭草。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於是唐曉就真做夢了。
夢裡颳着西北風,她凍得嘚嘚瑟瑟蜷着身子坐在雪地裡嘟囔‘多羅羅多羅羅,寒風凍死我,明天就壘窩……’
然後一個好心的路人拾起凍僵的她給塞進懷裡。
路人的懷裡真暖和,還有好聞醉人的味道。她美美的睡着,算了,窩還是明天再壘吧。
多夜不曾安眠,這一夜,弘雋睡得很踏實。終於能把不安分的小妖精圈在懷裡緊緊摟着。這種踏實比手握着十萬大軍的兵符還踏實。
這個小妖精表面很兇,有着千人所指,萬人唾罵不好的名聲。可是她心地卻很善良。善良到,救了情敵,不僅好好養着,還把情敵的情敵趕走,然後把情敵雙手送到自己手裡,成全他們。她自己默默離開。
當時誤會打得一巴掌,現在手還灼灼的疼。但手上的疼又怎麼能抵心上疼的萬分之一。
他不信佛,卻在小妖精失蹤之後跪在佛祖面前發誓。只要她能回來,就是讓他做任何事,他都願意。
所以,無賴,他做得。卑鄙,也做得。只要讓她給他贖罪,接近她的機會。他就是再不要臉點都做得成出。
唐曉這一夜睡得也挺好。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還只是睡在牀的最裡面,僅僅在肚子上搭着一個被子的一角。而卑鄙無恥不要臉的混蛋也依然裹着被子睡得死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