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猶豫,蔡玉龍就明白了:他們原來是薛如鬆的弟子,這些人就是太平教的人,若虛這人還真有可能把藏寶圖交給他師父,這藏寶圖一旦落在太平教的手中,我們就沒有任何希望了!
他讓羅博英、羅博庚出擊,來搶若虛手中的藏寶圖,至少不能讓他把藏寶圖交給薛煒等人。薛煒、薛燁等人上前截住兩位捕快都頭廝殺起來。若虛一想:這圖是救趙休花的,先別管師父了!
他轉身朝草屋飛奔而來。進了草屋,屋裡的燈還亮着,車軾的兩個人躺在地上,可是趙休花卻不見了。若虛正在焦急,蕭悅心奔了過來,急急地說:“門主被雪域派的兩個魔頭給搶走了。”
若虛大驚,忙問道:“什麼方向?”蕭悅心一指東南方向,說道:“他們朝這邊走了!”若虛來不及回答她,施展輕功飛奔而去,蕭悅心也想跟上去,可是她哪裡能夠趕得上若虛?
再說雪域三魔的兩個魔頭胥犺、歸猏在牛家藥鋪逃走以後,哪裡再敢呆在原地?逃出泰安之後,一直四處遊蕩,但是壞事已經不敢多做了。這一天他們來到了襄陽的地界,見城外的樹上拴着幾匹好馬,騎上就跑,在一邊休息的主人緊緊追趕。胥犺急了,回身就把這幾個人殺死。
兩個人知道又攤上事了,就狂跑了一陣,見松樹嶺火把閃動,又順風聽到兵器撞擊的聲音,知道有人在打鬥,就過來瞧瞧熱鬧。可是他們也瞧不出什麼門道,正準備原路返回,卻在無意中發現了草屋裡的趙休花。
兩個人喜出望外,闖進來就和車軾的人鬥了起來。蕭悅心抓住時機衝進屋裡,可她無法解開趙休花的穴位,只得揹着趙休花出了屋子。
歸猏看到了,緊追出來,蕭悅心只得放下趙休花,回身一劍刺向歸猏。歸猏一閃身,飛起一腳把蕭悅心踹倒。見趙休花躺在地上,歸猏卻不敢上前。趙休花被車軾點了穴位,這是白虎派的手法,趙休花費了很大的力氣還是沒有解開,自己的功力還耗去不少。
歸猏用鐵戒尺試探了一下,趙休花知道無法瞞住他,就說道:“師父,你來得正好!快幫我解開穴位!”歸猏這才相信趙休花不能動了,說道:“臭丫頭!你也有今天?在泰安,你神氣得很啊!”趙休花說道:“我讓你們離開中原,你們怎麼還不走?”
“丫頭,”歸猏哈哈大笑,“老子這是在等你啊!帶上你,老子馬上就走!”歸猏小心地把趙休花拎着放到馬上,高聲喊道:“老大,走吧!”胥犺答應一聲:“好了!”他用毒解決了車軾的人,走了出來,見歸猏捉住了趙休花,說道:“老二,本事不小嘛!”歸猏吹噓道:“爲師的還治不了徒弟?”
夜色朦朧,胥犺和歸猏的馬走得不快,而且還留下馬蹄聲。走不多遠,若虛就心急火燎地趕了上來,大聲喊着趙休花,趙休花也大聲答着,若虛這才找準目標,奔了過來。他舞着日月乾坤刀,衝向胥犺和歸猏。
若虛看到這兩個人,也是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一刀就砍倒這兩個人,可是這裡光線暗淡,地方狹小,不便於打鬥,而且若虛還爲趙休花擔心,所以他的優勢發揮不出來。
打了一刻鐘的時間,馱着趙休花的馬被暗中的什麼人牽走了。聽到趙休花的喊聲,若虛大駭,就要去追,可是一羣人打着火把奔了過來,薛煒、薛燁、羅博英、羅博庚等人圍了上來,若虛知道他們都是衝着藏寶圖來的。可是趙休花被誰劫走了呢?這麼多人圍着,自己如何脫身?不能脫身,如何才能追上趙休花?
胥犺和歸猏見多人殺來,以爲是針對自己的,就趁機溜了,這時候也沒有人顧他們。
再說駱燕和若虛一起落入陷阱,她被捉進另一間屋子。這間屋子不大,屋裡漆黑一遍。那些人把她往屋裡一丟就走了,四周無人。駱燕不知道是誰設的陷阱,可是她隱隱感到這可能與車軾有關,這麼一想,她不禁爲若虛擔心起來:若虛也落下陷阱,如果落在車軾的手中,哪還有好?可是她只能擔心,卻無法動彈,她數次想辦法衝開穴位,可均沒有成功。後來她又聽到遠處兵器撞擊的聲音,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若虛脫險了,正在和車軾拼殺?
又過了一會兒,突然有個人探頭往屋裡張望了一下,駱燕在暗處,一看就叫道:“張花!”這麼一叫,屋外的幾個人又回到了窗前,駱燕看得更清楚了,這幾個人是張花、凌霄、岑羽、林雅。凌霄問道:“是駱姑娘嗎?”駱燕連連答應。
張花跳進屋子裡,正要解開駱燕的穴位,可是冷不防從旁邊衝出兩個人一下又點住了張花的穴位。駱燕這才清楚,在裡屋還有人看管自己!林雅接着縱身進來,揮劍就刺,可是隻鬥了幾劍就被人一腳踹到了屋角。
凌霄跳了進來,這兩個人準備如法炮製,可是他們錯了!凌霄把手一揚,一道白粉噴向他們。這兩個人一愣,搖晃了幾下,就中毒倒在地上。凌霄上前爲駱燕和張花解開穴位。——凌霄在神龍教也研究點穴的技法,解開白虎派一般弟子點的穴位,也不是難事。
凌霄又要給駱燕解開繩子,可駱燕早就一下蹦開繩子。張花見林雅捂住肚子,就問林雅的傷勢,林雅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凌霄看着駱燕問道:“若虛呢?”駱燕撿起地上的劍,說道:“快去!
再說車軾見藏寶圖被若虛拿回去,再打鬥已經沒有了意思,就撤出戰場。車軾知道,趙休花纔是關鍵人物。他循着若虛的腳步聲找了過來,正好看到若虛與胥犺、歸猏廝殺。車軾暗中高興:真是天助我也!他連忙牽走馱着趙休花的馬,朝山下走來。
這裡小路蜿蜒崎嶇,有時根本無路可走,騎馬和牽馬走,沒有區別。車軾看着趙休花,想到:這個趙休花也是個大美女,駱燕不答應的話,我就要了這個趙休花,我可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再說,有趙休花在,就有藏寶圖,有了藏寶圖,我想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哼,駱燕,你就等着後悔吧!
車軾心中打着如意算盤,小心地把馬牽下山崗,卻發現有人擋在前面,定睛一看,這纔看清這人是蔡玉龍!
蔡玉龍提着劍,走了上來,說道:“車公子,你還是來了!”車軾說道:“蔡大俠所爲何事啊?”蔡玉龍說道:“車公子,你還是我們林大人的朋友嗎?”車軾冷笑一聲說道:“朋友?我又不傻,林風只是想利用我罷了!”
蔡玉龍說道:“你恐怕也是想利用他吧!”車軾一笑,說道:“咱們彼此彼此!”蔡玉龍說道:“可是趙休花確是我逮住的,你就順手牽羊了。這不合江湖規矩!”
車軾不屑地搖搖頭,說道:“你們劫走趙休花,就符合江湖規矩?”蔡玉龍說道:“可是車公子可能沒想到,我早就發現身後有人,卻故意裝着不知。”車軾一愣,問道:“這又爲何?”蔡玉龍一笑,說道:“因爲有車公子幫忙,也省去我不少事。何樂而不爲?”
車軾說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是想讓我出面打頭陣而你們在暗中跟着,坐收漁人之利?”蔡玉龍點點頭,說道:“車公子高明!現在該把這個丫頭還給我了吧!”車軾說道:“這麼一說,我就更不能還給你了。”
蔡玉龍說道:“那我們就只能大動干戈了!”車軾冷笑一聲,說道:“我還怕你不成!”蔡玉龍不再答話,一個健步衝上來,飛劍直刺車軾。車軾也不含糊,舉劍相接,兩個人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打了起來。
車軾只是白虎派一般弟子,而蔡玉龍是青龍派的七星弟子,就武藝而論,車軾是打不過蔡玉龍的。可是在這種環境中,蔡玉龍很難發揮出自己的水平,而且車軾也不是三招五招就能擊垮的人。兩方僵持了一段時間,此時天已經微微發亮了。
忽然,從林中發出一把飛刀,蔡玉龍躲閃不及,正中右臂。蔡玉龍哪裡料到林中還有車軾的幫手?他忍住傷疼,左手持劍還要再戰。可林中跳出兩個人,蔡玉龍一見,只得往後撤步,自己是對付不了這三個人的。車軾還來勁了,三個人步步緊逼,想就此解決掉蔡玉龍。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又出現了:從蔡玉龍身後的山坡上又跳下三個人,朝這邊奔了過來。車軾一驚:爲首的就是斑竹劍客!斑竹劍客讓過蔡玉龍,冷冷地對着車軾。車軾不由得發怵:上次刺殺郭不斜的事讓她們發現了?他只得裝着鎮靜,說道:“這事與你等無關,不要多管閒事!”
斑竹劍客更不答話,往前一進身,劍影一閃,人就到了,車軾不敢大意,只得接招。他身後的兩個人也和斑竹劍客的兩人打了起來。這樣三對三,各自廝殺。可車軾剛纔已經和蔡玉龍打了一段時間,此時面對水平明顯高於自己的斑竹劍客,就顯得力不從心了。他還盼望自己的手下來援救自己,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手下也就剩下這兩個人了。
斑竹劍客猛攻車軾,十幾招後,就抓住了車軾的一個破綻,一個“愁多知夜長”擊向車軾的“石關穴”。車軾見來劍迅疾,只得用劍來擋,可是斑竹劍客的內力強勁,一下把他的劍震得脫手。車軾還想跑,可哪裡還有機會?斑竹劍客以雷霆萬鈞之勢壓住了車軾,飛起一腳踹到車軾的穴位上,車軾的身體猛地撞到身後山岩上,眼冒金花,差點暈了過去,可是身體已經不能動了。另兩個人見車軾被擒,馬上溜進山林,不見了蹤影。
斑竹劍客等人把車軾放在她們的馬上,也不顧蔡玉龍,徑直走了。蔡玉龍一陣驚喜,連忙過來,牽着馱着趙休花的馬就走。他還在想:現在該我坐享其成了!
蔡玉龍把馬牽下山崗,下面的路平坦多了,自己可以騎馬離開這裡了。他看看後面,見無人追來,正要上馬,可是馬上的趙休花卻忽然出手,一下子點住了蔡玉龍的穴位。蔡玉龍嚇得瞪大了眼睛,這麼長時間,趙休花一直沒吭聲,這時候她怎麼能動了?他愣愣地看着趙休花,可此時的趙休花卻忽然跌落在馬下。
她神色難看,掙扎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勉強扶住了馬背,一口血從口中溢出。她喘了幾口氣,又扶着馬背緩緩坐在地上,盤腿打坐,調整呼吸,養氣護身。——趙休花被點穴已經幾天了,血脈不活,剛纔又費力解開了穴位,再拼着最後一口氣點住蔡玉龍的穴位,氣力已經耗盡,以致於站立不穩。
蔡玉龍不知道原因,可是知道趙休花沒力氣了。他試着衝開穴位,卻屢試不成。哎,就在此時,蔡玉龍一陣高興:自己的人來了!蔡業、蔡庚、蘇非亞帶着三個捕快從岩石後面跳了出來。
蘇非亞見蔡玉龍不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上前爲蔡玉龍解開穴位,可是卻沒有成功。蔡玉龍說道:“不要管我!快去,把趙休花抓住!”蘇非亞這才注意到馬後的趙休花。六個人圍了上去,可趙休花卻閉着眼睛,一動不動。蘇非亞等人不敢動手,怕趙休花在使詐。
蔡玉龍怒道:“快點!要不,就來不及了!”蘇非亞點點頭,就要上去,可是還沒有走到趙休花的身邊,這時從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別動!”蘇非亞後撤一步,這是防前面趙休花的,然後回頭一看,只見駱燕把劍架在蔡玉龍的脖子上,凌霄、林雅、岑羽站在後面。
蘇菲亞並不熟悉林雅,而林雅雖見蔡玉龍被駱燕控制住,卻不敢直接上前營救,只是帶着幾分不安望着蔡玉龍和蘇菲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