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風等人捨棄馬匹,御空飛行,經過這段時日的加緊練習,竹兒與來無影去無蹤兄弟的御空速度日益見長,已是能夠日行**百里,若不是因竹兒與雲霏霏是女孩家,晚上需要休息,楊風真想日夜兼程,早日趕到螭城,好與闊別一年有餘的師傅相見。
連行三四日,跨域兩千餘里,距螭城不到兩天時間,當日天色漸晚,行在前面帶路的來無影隱隱看到前方高聳的城牆。一連幾天下來,幾人風塵僕僕,風餐露宿,不曾好好休息,今日遇到城池,竹兒與雲霏霏兩位女孩家希望能夠留宿城中,也好洗漱一番。
楊風因答應陪竹兒去雪域遊玩,卻三番五次因事耽擱,心裡一直有些愧疚,如今竹兒提出的要求並不過分,也就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同意,一行七人在官道附近尋了個無人之處,落下來,改爲步行由官道進城。
還未行到城門處,便看到許多人排做一條“長龍”,城門附近不少兵士把守,也不知在做些什麼。
去無蹤很是奇怪,快行幾步,嬉皮笑臉地問最尾處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玩什麼好玩的遊戲呢?”
農夫本愁眉苦臉,回身看到去無蹤,長相清秀,身材又很是矮小,以爲是個小孩,只是說聲“別胡鬧”,便不再理他。
去無蹤正待再問,來無影等人相繼趕來,云溪風上前施禮道:“請問這位大哥,進城爲何還要排隊?”
農夫以爲說話之人還是來無影,正欲說話,回頭看到云溪風衣着華麗,氣宇不凡,忙施禮,道:“官人不是本地人吧?”云溪風含笑搖頭,農夫又道:“原來如此,難道官人不知道。我們這裡進城一直都是要交‘入城錢’的,這不,正在排隊等待。”
楊風眉頭微皺,自己出師一年有餘,路過城池無數,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座城池設卡收什麼“入城錢”的。就連闖蕩江湖許多年的來無影去無蹤兄弟二人也是面面相覷,很是奇怪。
衆人百無聊賴地排隊站定,隨着隊伍一點點前移,不時能夠看到一些人退出隊伍,垂頭喪氣地自行離去,楊風更是奇怪,但因有要事在心,便沒去過多的注意什麼。
前面排隊的人終於只剩下兩三人,交過銀子,放行入城,待輪到云溪風七人時,云溪風施禮道:“官爺,我等七人入城,需多少銀兩?”
只見那人滿臉絡腮鬍子,吊兒郎當地斜眼打量着云溪風一干人,見他們各個衣着華麗,心裡一喜,心想又能撈上一把了。良久,才盛氣凌人地說道:“一人十兩銀子,有錢入城,沒錢滾蛋。”
云溪風見那人腳下錢箱裡面盡是一些銅板或碎銀子,便道:“方纔我們前面的兩位仁兄不過是一人交了半兩碎銀子,爲何我等入城這麼個貴法?”
那人擡眼瞄向云溪風,沒好氣地說道:“豬肉與狗肉價錢會一樣麼?問你要十兩銀子,那是大爺看得起你,休要多說,沒錢便把包袱留下。”說着,便要動手去搶。
云溪風腳步微錯,閃開身形,那人抓了個空,臉色頓紅起來,氣急敗壞一聲吼,守城的兵士各個手執兵刃,把云溪風七人圍得水泄不通,餘下排隊之人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面,一個個嚇得退出老遠,以免引火燒身。
張侃挺身而出,護在云溪風身前,手中劍微微出鞘,閃露寒氣,怒目相對,一點也不退縮。
“反了你們了,全給我拿下。”那絡腮鬍子又吼又叫,臉色早成豬肝色,通紅通紅,加之滿臉絡腮鬍子,看上去真有點像長了黑毛的紅柿子,去無蹤忍不住在一旁肆無忌憚地嬉笑不止。
張侃飛劍出鞘,被云溪風拉住,云溪風遞去一個眼神,張侃不敢違背,目光憤憤地死盯着絡腮鬍子不離開,伸手入懷,掏出一錠金子,甩在絡腮鬍子腳下,激起一層塵埃。
絡腮鬍子彎腰撿起元寶,在手裡掂掂分量,樂的合不攏嘴,一揮手,兵士散開,意味着放行。
竹兒臉色羞紅,沒想到在自己國家遇到這種敗類,真是丟足了臉面,拉着雲霏霏就向城內跑去。
幾人走出不遠,身後一陣罵罵咧咧,知道那絡腮鬍子又要難爲其他人了,竹兒忍不住回頭望去,見絡腮鬍子傲氣凌然地指着一名已倒在地上的老翁罵罵咧咧,繼而動手去搶奪老翁手中包裹,老翁死死抓住包裹,苦苦哀求,絡腮鬍子不禁不爲所動,反而更加狂暴,一手死死抓住包裹,擡腿就是一腳,把老翁踢開,老翁年事已高,被絡腮鬍子一腳踢下,滾出兩三丈遠近。
彷彿包裹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老翁不顧身體疼痛,匍匐着爬到絡腮鬍子腳下,苦苦哀求,想要討回包裹,絡腮鬍子今日一連碰上兩個“硬刺頭”,好不心煩,擡腿又是一腳,踢開老翁還不罷休,拔出腰刀,罵罵咧咧就向老翁走去。
錚亮刀刃精光閃爍,若是真的砍上一刀,老者就算不會當即喪命,也活不長了。
寒風中,衣着單薄的老翁哆哆嗦嗦,面對手執利刃的凶煞,眼中竟是沒有一絲一毫恐懼之色,只是有着無限不甘。
絡腮鬍子獰笑着持刀對還未進城的人說道:“誰再敢鬧事,形同此人。”言罷,絡腮鬍子手中刀驟然落下,夾雜着疾風呼嘯,向老翁手腕落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金芒疾速射來,打在鋼刀之上,絡腮鬍子只覺得手腕一麻,鋼刀隨即飛了出去。
“他 孃的,是誰,給老子站出來。”絡腮鬍子顧不上去理會老翁,罵罵咧咧,回頭望去,正看見云溪風含笑搖扇,手中扇子閃閃發光,正與方纔橫飛出來的光芒色澤一般無二,當下指揮衆兵士再次把云溪風七人圍得水泄不通。
“我勸你快點給這位老丈道歉,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張侃目不斜視,死盯絡腮鬍子,方纔他便想教訓教訓他,礙於云溪風阻攔,未曾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