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下是楚鬆和擎羊陀羅的對話。
“村長家的酒和捲菸,是你賣的不?”
“昂,是啊……”
“村長中毒了,就是你酒裡的毒,那是蜈蚣毒。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咋個知道噻?我從山外帶回來的酒可是有好幾瓶子,都賣個村裡的鄉親們咯,也不見得哪個有事,就村長他中了毒噻!?”
“所以纔要問問你,到底這酒食怎麼回事!”
“喂,我說你這可就有點不對了噻!聽你口音像是大王嬸家的二胖吧?我還給你們家捎了個收音機呢!!”
“咳咳……別胡說,我們擎羊陀羅都蒙着面罩,這你也能認出來?甭瞎猜了。再說我們這也是執行公務。你老實交代!!”
“我真的不曉得啊!我從外面帶回來的酒可都是沒開封的啊。外面的酒廠釀酒,都是一大批一大批的生產,咋個會唯獨就有一瓶有毒呢?”
“所以說是你賣酒的時候故意下的,說,爲什麼毒害村長!?那村長對你可不錯啊!”
“行了吧二胖,你這樣栽贓陷害可就不好玩了啊!你也說了那村長對我不錯,我這樣陷害他,有啥子好處嘛?”
擎羊陀羅的總司長老站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他拍拍正在審訊人的這位擎羊陀羅的肩膀,說:“你先把他壓到地窖牢房裡看着,我去看看外面的進展。”
他又皺着眉頭小聲的在這個擎羊陀羅的耳邊耳語了一句:“咱們隊裡就你最胖,被犯人聽出來也很正常。你這樣的還戴啥子面罩?你個死二胖該減減肥了!!”
擎羊陀羅尷尬極了,連忙拿出鑰匙,把這個嫌疑犯推搡到審訊室下面的牢房去了。
總司長老走出審訊室,外面已經亂作一團。不停的有人在喊着楚主的名字,他嘆口氣……楚門村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了。那三個少年來到楚門村起,這村子就不得安寧了。
先前的那個怪病也是……
……
已經是傍晚時分,楚門村上上下下,還是沒有楚主的身影。
幾乎已經不用在懷疑,這個啞巴好像負罪潛逃了。
到底他爲什麼要毒害村長呢,他不會真的是鬼禽門的門主吧?
冷柯和馬克坐在村長的家,愁眉不展。而他們身邊的楚蓮依,更是沒有了笑模樣。
“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在讓擎羊陀羅的總司長老去村子附近找找……”楚蓮依黯淡的說,
冷柯和馬克再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只好起身道別。可是就在他們推門的時候,門外正好站着幾個人。
仔細一看,這是兩個人。
一個瘦的皮包骨頭,好似一副沒有了肉塊的骨架一般。因爲骨瘦嶙峋,他的眼睛在臉蛋上顯得格外的大,一開門這一雙大大的牛眼就等在門外,倒是嚇了馬克一跳。
而另一個人,看起來雖然比旁邊那個瘦猴要正常的多,可是給人的感覺還是非常的不舒服。他的臉頰上面的肉軟軟的,還有些粉撲撲的,看起來像個桃子。這健康的臉色上,印堂卻烏黑的好像死屍的樣子。
冷柯一看,就知道這人非比尋常。
那胖胖的人正要叩門,見門自己打開,還走出一個人,臉上就堆滿了笑容:“嘻嘻,你們是這村子裡管事的嗎?”
冷柯不置可否,問道:“怎麼了,你是?”
那胖子說:“哦,我們是在附近遊山玩水的遊客,不小心迷了路……”
怎麼跟自己的藉口一樣,冷柯心下不爽。
“能不能在這裡借住幾天?”果然,和冷柯所想的一模一樣。
冷柯說:“村長的女兒在裡面呢,你去問問她,看看村子裡還有沒有你們的容身之所。喏,我們走吧。”
冷柯給馬克打個手勢,卻並沒有叫馬克的名字,這也是長了個心眼。離開了村長家之後,馬克才問冷柯:“那兩個人,好怪啊!”
冷柯陰森森的說:“只怕不是好人。”
馬克笑道:“看來但凡以迷路爲藉口想要借宿楚門村的,都是別有用心的人啊……就像我們一樣。”
冷柯厲聲道:“住嘴,隔牆有耳!”
馬克咂舌,立刻噤聲。
到了家中之後,公羊易還在打坐。見二人進門,他急忙站起來:“怎麼回事兒,一整天的外面都在嚷嚷的找楚主,楚主是不是跑了?”
冷柯說:“那當然,楚主不見了。”
公羊易怒道:“混蛋犢子,這傢伙還真畏罪潛逃了?”
冷柯說:“只怕他這一跑,事情更復雜了。到底兇手是不是他呢,他到底又爲什麼毒害養育了他這麼多年的養父村長?真讓人費解啊!”
馬克想了想,提出了他自己的疑慮:“你們說,來的那兩個人,會不會跟這一樁謀殺案有關係?”
這話一出,屋子裡是一片的安靜。
“馬克,你還記得那個胖子的樣子嗎?”冷柯問馬克說。
“雖然天色有些暗了,但是大體的還是能記住一點的……我怎麼感覺……”
“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識?”
“是啊!”
“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在哪裡見過他呢?這種熟悉的感覺又是從哪裡來的?怪,真怪事!”
平靜的楚門村,此時已經是怪事連連了。
公羊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見衆人沉思的樣子,便開導道:“好了好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什麼事等發生了以後在想好了,現在我們要自保了。村長一死,說明我們的身份也暴露了。不說村中的擎羊陀羅,就是那鬼禽門的人也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冷柯說:“公羊易說的是,我們現在做事要處處留個心眼,凡事加倍小心爲是!”
冷柯和馬克顛簸了一天,肚子也早就餓了。公羊易早就準備好了晚飯,幾個人圍着爐子開始飢不擇食的填補肚子的空虛。
吃完了飯,身上的血液都涌到了肚子,大腦便開始進入一種空虛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幾個人的腦筋都不靈光了。
最爲謹慎的冷柯看了看頭頂的天窗,忽然想起老村長出事的時候,那個打更人或許就是從這裡爬進來的。看來這個天窗的木板不太牢靠啊。他從登山包裡拿出繩索,爬上屋頂去加固這個漏洞。
而公羊易,則拎起牆角的水桶,去打水了。
經歷了村長的事情之後,村外現在都是燈火通明。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裡,電尤爲稀缺。村民沒有過多的經濟來源,都捨不得用電,所以現在的街道上,還真的是燈“火”通明。
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插着點上的火把,若是從遠方的山頂看過來,恐怕也是會嚇了一跳,以爲這在夜晚裡涌動的是幽幽的鬼火吧。
不僅如此,在房頂,還偶爾有黑夜閃過。公羊易猜測,可能就是在夜間加強了巡邏的村長治安隊擎羊陀羅吧。
他拿着水桶,向村中最近的一處水井走去。走在這陌生的村長,附近還發生了一連串的恐怖的事情,就連公羊易都有些七上八下的。
他感覺身後有一束不太友好的目光,利劍一樣的不停的盯着他。
他警覺的回過頭,卻看不到身後的人際,只有火把在不停的閃爍着。那跳動的火光,彷彿預示着什麼不好的事情。
三步並作兩步,他趕快去村中的水井處打水。可惜師傅羽化的早,沒有教會他縮地成寸疾行術。要是學會了這門神通,馬上就能飛刀那井旁了吧。
經歷了難熬的一路,他來到水井,打了一桶水後,立刻向寄居的家中走去。
回到家,聽了公羊易的陳述,冷柯下了這樣一個結論:“你的感覺應該不會有錯,我們被盯上了!”
“會不會是你們說的碰到的那幾個奇怪的人?”公羊易問。
“很有可能吧,畢竟是他們來之後才發生的這些事情……”冷柯肯定的說。
而最爲有紳士風度的馬克此時卻想到了冷柯他們想不到的問題:“哎,也不知道楚蓮依一個女孩子在家裡怎麼度過。要不我去看看吧……”
“你是不是傻,有親人死後,家中的親屬要爲其守靈三天。這時候就算是你去村子家也看不到她啊……哎,看來你們城市人就是不懂得民間的講究!有人去了以後,直接就火化了,不尊重先人!”
“不過一般守靈應該都是家中的男孩子,按理說,出了這事應該是楚主去吧……可現在楚蓮依一個姑娘……哎,真是造化弄人啊!”公羊易不禁感慨道。
冷柯的吐槽確實如此,而公羊易的感慨也極爲有理。這些馬克確實沒想到。不過一聽那楚蓮依居然守着一具屍體,他更是放心不下,非要去祠堂看看楚蓮依。
“那你去吧,帶上你的武器。別讓別人看到,免得又生出什麼麻煩。”冷柯見馬克這樣愛心氾濫,也有些討厭,索性不管他了。
馬克帶着自己的甩棍,藏在自己的腰間,原地跳了兩步,確定不會發出聲響被巡邏的擎羊陀羅生疑後,他走出了門。
“馬克這傢伙,真是喜歡多管閒事……”冷柯冷冷的說。
不過公羊易卻笑得很和煦:“我倒是很喜歡這個傢伙呢……有些魯莽,可是不失爲一個溫順的男人!”
走出了房間,馬克一路向祠堂走去。
走着走着,他看到路旁有一家人,正好出門。這個傢伙出門的動作躡手躡腳的,關門的時候還鬼鬼祟祟的四下張望。馬克離得他並不近,看到這個傢伙這樣的奇異舉動,就在那人左顧右盼的時候,馬克本能的一閃,正好躲在一個小房子的死角處沒讓他看到。過了一會,他偷偷的看那個傢伙走出房門,然後也向着祠堂的方向走去了。
大晚上的,他也去找楚蓮依嗎?
他輕輕的跟了上去。在路過那傢伙的家的時候,他還多看了兩眼。這是個很大的宅子,門口用麻布做了一個旗幟,上面畫着一個圈,裡面還寫着一個大字——藥!
看筆跡,特別是這個藥字右下角的那個小勾的特點,這就是楚三叔的手筆啊!
原來這傢伙是個賣藥的郎中——或者叫大夫,赤腳醫生,反正現在叫什麼都可以。
馬克略一思忖,輕輕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