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易和冷柯一臉呆滯的看着馬克眉飛色舞的講着他剛纔去祠堂的那番見聞。
“我當時稍稍一想,這傢伙大半夜的鬼鬼祟祟鼠頭鼠腦,肯定不是好鳥,就跟了上去……”馬克神采奕奕的講述着自己剛纔見到的。
“哦,然後呢?”公羊易問道。
“然後我就跟着那個傢伙,一路尾隨啊。你可是不知道,在這楚門村潛行有多困難。我又不知道這村中的樓宇的分佈,樓頂上還是不是有暗中巡邏的擎羊陀羅,這一路曲裡拐彎的,還好幾次差點被他們發現呢!”馬克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心有餘悸。
“呵呵。”冷柯說這兩個字,語氣中卻毫無笑意。
“呵呵你妹啊,再呵呵老子不講了!”馬克特討厭冷柯這種語氣,他憤怒的說。
見馬克動怒了,冷柯也就不在敷衍,他說:“好吧好吧,生什麼氣。我又沒有嘲諷你的意思,只是發出個迴應以表示我在聽而已。你繼續講,繼續講吧……”
馬克繼續說道:“恩……好。其實這跟蹤的話,不僅要回避擎羊陀羅,更要小心那藥鋪的赤腳大夫!”
公羊易調笑道:“哈哈哈哈,赤腳大夫,那傢伙,光着腳呢嗎?”
馬克還真的煞有介事的想了想,說:“沒太注意,好像穿着鞋子吧……你們怎麼總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
冷柯說:“其實這是爲你好,你看,你現在也是個寫小說的人了。這有些名詞的描述,你應該做到準確無誤,不會產生歧義最好。說不定這裡面就隱藏着什麼線索呢!”
馬克怒聲道:“去你的!不說了!”
冷柯拉下臉:“我這不就開個玩笑,你生個錘子氣!快點說!”
馬克抽動鼻翼,做出一個鄙視的表情,繼續講述他的見聞了:“那傢伙好幾次都回頭張望,幸虧被我閃避及時躲開了。到最後,他停下了……”
“在哪?”聽到這重點,公羊易剛纔的嬉皮笑臉不見了。
“就在祠堂前面!”馬克說。
“他在祠堂前面幹什麼?”冷柯問道。
“他就停在祠堂前面的一座小房子的後面,探出頭偷偷的看祠堂大廣場上的那些人。楚蓮依還有幾個無關緊要的村民,都在那裡守着。”
“哦,是這樣……那然後呢?他接下來幹嘛了?”冷柯問道。
“他什麼也沒看,就那麼偷偷的盯了一會兒,時不時的還低下頭,攥着拳頭髮呆……好像在猶豫什麼。”
“猶豫什麼呢?”冷柯絲毫不像放過這條線索,他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怎麼知道!?!?我這偷偷跟蹤的人,又沒有上去問問他!”馬克說。
“哦……是這樣……”冷柯又說出這句話,然後陷入沉思。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反正站了好一會兒以後,他又往回走了。還是和去的時候一樣,他偷偷摸摸的走掉了……”馬克在回想着當時的情況。
“那你在幹什麼呢?”冷柯繼續問,公羊易則在一旁看着。
“我當然是繼續跟蹤啦!又一番曲裡拐彎的,我跟着那個傢伙,看他這下子是要去哪裡……”
“那他去哪裡了?馬克你說話能不能說重點啊,怎麼和擠牙膏似的一句一句的蹦躂,還非得我們問你你才說。”冷柯急於知道事情的後文,言語之中就些暴躁了。
“嗨,別提了!我還以爲他這是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去,誰知道他居然回去了自己家。什麼也沒做,他進了家門,然後又把木門關死……我跟蹤他到了這裡,離這兒也不遠了,索性也不去看楚蓮依了,直接就回來,跟你們說說這個事兒。”
冷柯陷入沉思,這個賣藥的,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所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不過冷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些事情,不太對勁。
藥店的老闆鬼祟的行蹤,疑似兇犯的楚主莫名的失蹤,以及矢口否認與村長有矛盾的楚三叔……
整件事情,都散發着神秘的氣氛。
這整座村莊,難道就沒有幾個正常的人嗎?
“走吧,我們去問問那藥鋪的赤腳大夫,看他深夜跑出去到底是爲什麼?”馬克做事情總是喜歡直着來。
冷柯嗤之以鼻:“嘁嘁,如果那傢伙真的有什麼秘密,你這麼問他,他要是矢口否認,你能拿他怎麼辦?告官嗎?你覺得擎羊陀羅是相信他們村的人,還是相信我們?”
“那我們該怎麼辦?”馬克見這辦法行不通,一時間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我們在楚門村,唯一能靠得住的人也就只有楚蓮依了。現在我們去打聽打聽這藥鋪老闆的底細吧。”冷柯想了想,如此說道。
公羊易見二人又要出去,連忙說:“哎,這次我可不想在家看家了,你們要是出去要算我一個!”
冷柯說:“不可,目前我明敵暗,我們要防止他們在我們的房間裡動手腳……看得出來,他們應該都是善用毒的高手,所以你在家中的任務,也不輕鬆啊!”
公羊易只好應允:“好吧,那我就在後方守着。你們可要千萬當心啊!”
“好!”
冷柯又囑咐馬克帶好裝備以備不時之需,同時自己也從包裡搜出幾張符咒,藏在他的袖中。
於是,這兩人就這樣出門去了。
這次去祠堂,並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兩個人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的中央,那火把的火雖然比不上城市的白熾燈,可是還能能讓躲在黑暗裡的人看到他們的模樣。擎羊陀羅在房頂,看到這兩個人走在路上,並沒有多管,尋自己的邏去了。
這個村子的晚上,鬼城一般的安靜。
只有山間的夜風,以及火焰吞噬火把棉條的聲音。
就連自己的腳步,踩在地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很快,他們就在這萬籟俱靜的氛圍下,走到了馬克說所的那件藥鋪的前面。
藥鋪門口沒有點燃火把,這裡一片漆黑。
Wшw ⊙ттkan ⊙C〇 冷柯走過去,仔細的打量着這一間跟普通民宅不一樣的大房子。
馬克所說的那個寫着藥的旗幟,還在門口,緩緩的晃動着。
冷柯收回目光,沒有多餘的動作,向祠堂走去。
忽然,冷柯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馬克小聲音的問。
“不對勁……”說的這句話,平靜的很,可是卻讓馬克後背一涼。
越是風平浪靜,就越看不清危險何在。反而會讓人心生恐懼,馬克現在就是這樣。
冷柯豎起耳朵,仔細的聽。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聲音……
從哪裡發出來的呢?
…………
忽然,冷柯反應了過來。這聲音……
他立刻返身衝向藥鋪的木門,那木門看似的緊緊的,可實際上是虛掩的。冷柯一推,這木門已經被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藥鋪內昏黃的燈光。
一個高大的影子,被這燈光映射在牆上。
而那個影子的主人,站在牀邊。門被冷柯驟然推開,那人嚇了一跳,扭過頭來看冷柯。
那人這一扭頭,冷柯身後的馬克也嚇了一跳,因爲這個夜入他人民房的人,所穿的服飾,竟然是擎羊陀羅的裝扮!
他的手裡正舉着刀,牀上還躺着傍晚時分去祠堂偷偷看望楚蓮依的那個赤腳大夫!
冷柯見此情景,得知不妙,立刻抄起門邊的掃帚向那人拋去。那人見自己行事,卻忽然被人發現打斷,也是怒不可遏,手一揚,用那短短的小刀,就把飛來的掃帚切成了兩半。
就是這一瞬間的交鋒,冷柯便得知這人身手絕非尋常,也不敢近身。他站在門口,向屋內的擎羊陀羅激射出幾發飛刀。飛刀的攻勢兇猛凌厲,曾經接連數次使冷柯死裡逃生,可是這次,他的飛刀失靈了。
那擎羊陀羅手用手裡的刀在身前揮舞,就仗着這短短的掌中利刃,就把那化作一道亮光飛去的飛刀一一彈開。
好強大的修爲!
就在這個時候,那大夫被屋內那金屬交錯的聲音所驚醒。他睜開眼一看,牀頭正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本身就很驚愕。再起身看到冷柯他們,更是驚訝的要喊出來了。
那擎羊陀羅哪容得他再喊出聲,迅速用手裡的匕首一劃,就割開了他的喉嚨。匕首割斷了他的喉嚨,又被擎羊陀羅反手一帶,這匕首就打着旋向冷柯打來。
這飛刀的速度宛如流星,就算冷柯早有準備,也防備不住。他看到那人手一甩,便知道有飛物襲來,便迅速一閃。可是就是這樣,還是讓那匕首割破了肩膀。
那人又在藥鋪老闆的喉頭狠狠的補了一掌,那藥鋪老闆發出一聲悶哼,就倒在牀上不動了。這個人見自己已經得手,雙足借力,身體宛如有威壓在牽引着,竟然直直的從地板上跳到二樓的木板上,然後又從打開的天窗躍出去。
很快,擎羊陀羅就奪門而入。是馬克叫他們來的。
藥鋪的老闆的喉嚨開了個大口子,血向外涌出去。而這時候,冷柯正在屋中,手中還拿着一柄沒有發出去的飛刀沉思。
“你們是怎麼回事?”擎羊陀羅見狀,質問冷柯。
“我們聽到有動靜,然後一進來就看到有一個蒙着面,和你們一樣裝扮的人在這裡殺人……”是要撒謊還是要誠實?雖然說誠實往往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冷柯還是如實回答了。
“胡說,我們擎羊陀羅入門前需要經歷嚴格的選拔,有哪個能做出這樣的歹事來?我看分明是你們乾的,在這裡栽贓陷害!?把他給我壓到牢中,等總司長老審問!”
過來幾個人就要緝拿冷柯和馬克,馬克掙扎了幾下,卻被冷柯勸住:“他們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們之所以會誤認爲我們是兇手,是因爲他們的片面和愚蠢……想要真正的查明真相,現在只能忍辱負重了……”
冷柯束手就擒了。馬克見狀,也無奈的很,只好跟着擎羊陀羅的人走了。